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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荣问道:“是宝子吧?”
我点头,“这你都知道。”
“我当然知道,大家都是在g市的,而且上一代的人,都是在部队中混的,他家的背景,比我家的硬多了,这么跟你说吧,也就是他走早了,要不然,这次我就只能吃哑巴亏了。”
我两手一摊,“不见得吧,我们这些人又不是你之前的那些狐朋狗友,我们是做不出来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他身上的事情的。”
“嗯,我想跟你说,我真的没有招惹那个程雪,虽然我知道,现在说这个问题意义不大,但是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
我笑着点头,“我知道你没有,咱们之前也谈过这个问题,我从始至终都相信你,没有聊骚程雪。”
“那你为什么后来还死追着我不放?”杜荣似乎有些难以理解。
“因为你动了我的兄弟,梁鹏、大兵,都被你打到医院去了,我是他们的哥哥,我要替我弟弟们报仇,仅此而已。”
杜荣看着我,愣了一下,“那你这不是情愿给别人当枪使吗?”
我点头,“那要看给谁当枪,说到底,我是给我兄弟当枪,我觉得不亏啊,你千不该万不该,把梁鹏给打进了医院。”
“是他来主动招惹我的。”
我摇头,“那不是我该管的事情,也不是我关心的事情,我关心的,只有你把他给打了,那就不行,我也不怕坦白的告诉你,即便我蹲监狱了,但是只要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我还会领着我的兄弟,闯进你们班级,把你揍一顿。”
杜荣看着我笑了起来,“你这个帮亲不帮理的臭煞笔。”
“你个难啃的硬骨头!”
说着说着,我们两个人相视而笑。
“我要走了,去当兵了。”杜荣开口道。
“不上学了?”
“不上了,没啥意思。”
“你们这种家庭的孩子,最后是不是都要去参军?”
“差不多吧!”杜荣点头,“这对我们来说,是最合适的一条道路,家庭的关系、人脉都在部队,去了那里,可以有一个很光明的未来,而且,还是不需要付出多少努力的那种。”
我伸出来了一个大拇指,“说真的,我也很羡慕你,不像我们这种没有伞的孩子,只能拼命奔跑。”
“切,你可得了吧,我要是有你的那群兄弟,别说光明的未来了,就算是让老子去当皇帝,老子都不去,老子就守着我的这一群兄弟,游戏人生!”
我能看得出来,杜荣说的这些话是真的,因为,他的眼睛里泛着向往的目光。
“其实,你可以加入到我们这个阵营中来的,我觉得你的脾气啊、性格啊,都很适合跟我们一起。”
杜荣摇头,“算了吧,那个梁鹏到现在还挺恨我的呢,我可不想每天都被一只黑狗咬着不放。”
我笑道:“他那里,我去搞定。”
杜荣接着拒绝道:“算了,要是有机会,咱们以后也会成为兄弟的,不过,那要等我的义务兵期间顺利度过,呵呵。”
说着,他就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回去吧,要不再等一会儿,我老娘就该发飙了。”
我点点头,和杜荣一起走出了kfc。
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聊一聊,真的觉得他不那么讨厌了,甚至,还有点惺惺相惜、相见恨晚的意思,后来当我跟大天叔提起今天这件事情的时候,大天叔用了一个准确无比的词,“臭味相投。”
回到了医院,大天叔就跟杜威客气了两声,领着我们走了,在医院门口,宣布了就地解散的命令,我很开心的打了个车,回到了家。
一进家门,父亲已经在门口等着了,我还很诧异,“爸,你今天咋没上班呢?”
父亲看着我笑了笑,“因为我在等你啊!”
话音刚落,一个大嘴巴子就扇了过来。
我连忙一弯腰,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头,“爸,打我可以,但是别打脸,你儿子是偶像派,以后还指着这张脸吃饭呢!”
“滚他么犊子!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
虽然他说的很凶,但是真的没有再往我脸上招呼了,这也算是我的幸运。
我蜷缩在地上,听着父亲的破口大骂,“你个小王八蛋!现在真是越来越能胡闹了,都他么进局子了,幸亏王雨轩他们家肯帮忙,要不然,你有了案底,我看哪个大学敢要你!”
我自知理亏,“爸,我知道错了!你轻点!”
“我他么轻不了,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个臭小子就是欠管教,我不能再由着你的性子胡来了,要不然,我他么想打你都打不着了!”
听到父亲的话,我突然楞了一下,是啊,要是我真的被关进监狱里,上哪里再跟父亲一起生活去?
父亲手中的扫帚一边用力的挥舞着,一边念叨着,“小兔崽子,你他么想过没有?你要是真进去了,你让你的这个爹怎么活?你想过吗?”
我拿下了挡在身上的手,一把抱住了父亲的大腿,闭着眼睛,“爸,你打吧,我不躲也不挡着了,你什么时候打够了、什么时候消气了,什么时候再停手。”
父亲被我这突然的一百八十度态度大转变吓了一跳,手上的动作也在不知不觉间停顿了下来,皱着眉头,疑惑的问道:“你小子,又在整什么新鲜的呢?”
我摇摇头,“没,我没整啥新鲜的,我觉得您说的挺对的,能让你打,也挺好的,总比我进去了,你一个人在家孤零零的生活要强,爸,对不起,你都这么大岁数了,四十岁的人了,我还这么不懂事,总让你跟着操心、跟着担惊受怕,还总惹您生气,真的对不起。”
父亲手中的扫帚举起了老高,最后,还是没能落下,他叹了口气,眼泪流了出来,随手将扫帚扔在了一边,抱住了我,痛苦道:“儿子,你要是进去了,这一辈子就毁了,知道吗?你是爸全部的希望,你要是毁了,我咋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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