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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她的表现告诉了她，她根本没恢复，还是以前的样子。
谭陵珂在这一刻，有那么一点心累。
黎菀上前两步，对着房日兔道，“小兔子，我是狼姐姐，还记得吗？”
谭陵珂：“……”
谭陵珂一脸懵逼。
发生了什么？
谭陵珂并不知道黎菀，或者说金鬼狼身上发生的事。
所以在这一刻，她整个人都是迷茫的。
黎菀为什么要说自己的狼姐姐？
她就是黎菀啊，她们做了那么多年的朋友，这个人她总不可能认错的，而且他们口中的金鬼狼是一个特别睿智厉害的人，黎菀……
黎菀变了。
一堆自己曾经怀疑的事情瞬间扑过来，压的谭陵珂整个人都有些呼吸不过来。
这一刻，她无比想将一切都问出来。
然而她还不敢，只能转身跑了出去。
其他人或许是后知后觉，但也理所当然该明白的，都很默契的没有说起这件事。
黎菀继续看着床上的人，从她哪儿获取关注，“小兔子，我是你的狼姐姐，你看着我，我才是你的狼姐姐，那个人不是。”
她在想，既然现在房日兔根本接受不了一切，那不如，让她彻底将曾经的自己给忘了。
记住这张脸，以前的那个人，就是假的。
“小兔子，我才是狼姐姐，你看着我，我才是狼姐姐。”黎菀爬上去，抓住她的手，让她看自己。
房日兔原本是不愿意，想要反抗的，但黎菀力气太大，她没能挣开，只能被压着，看到了黎的脸。
黎菀清楚，她和曾经的自己，除了眼神，其他地方是完全不一样的，或者说即便有些相似，房日兔也是绝对能够看出来的。
房日兔果然在看到她脸的时候，瞬间安静了下来。
房间里其他人都安静地看着这一幕，丝毫不敢去打断她们。
黎菀一遍一遍的重复，“我才是狼姐姐，那个人不是，她不是，我才是……”
房日兔眼神终于从害怕抗拒变成了迷茫。
年前这个人，真的是她的狼姐姐。
眼神，她还记得。
可是……
为什么不一样呢？
那个人，不是狼姐姐？
她不敢确定，于是向面前的人求证，“你真的，才是狼姐姐吗？”
黎菀立刻点头，又一遍重复，“对，我才是狼姐姐，那个人不是。”
房日兔开始自言自语，盯着她这张脸，努力变化，想要确定谁才是她的狼姐姐。
脸。
眼睛。
曾经的金鬼狼和现在的黎菀。
相同的眼神，不一样的两张脸，不停地在她脑海里面交换，此起彼伏，互相争夺着存在感。
这个过程让人会有些痛苦。
尤其房日兔现在的精神本来就不太正常，逼迫她去改变是一件困难的事。
甚至这个过程对她而言有些残忍。
可必须让她接受，让她认同这张脸才是她记忆中的金鬼狼，至于曾经的那个，只是一个过去式。
这个过程持续了很久，久到房间里的人都觉得这样下去，房日兔可能会变得更严重，想要停止的时候，黎菀依旧在继续。
她相信房日兔。
又过了一会儿，房日兔眼睛终于慢慢由迷茫变得清明。
“你才是狼姐姐。”
那她记忆中的那个，不是狼姐姐。
黎菀点点头，没有说话。
房日兔收回视线，低着头，确定地说到，“你才是狼姐姐，那个人，不是，炸基地的那个人，打我的那个人，不是狼姐姐。”
一切都和他们猜测的一样。
有人假扮成了金鬼狼的样子，去炸基地，撞上了房日兔，房日兔可能是因为那张脸，猝不及防没有防备，被人打伤，并且被爆炸波及，神经出现了问题。
所以这么长时间，她虽然没死，却一直都是浑浑噩噩的，而且有了一点自闭倾向。
如果不是那个人将她送到了谭陵珂家里，只怕她现在真的死了。
黎菀想着，不由得有些心疼。
而转变过来的房日兔，对黎菀的态度由刚才的防备和不信任，瞬间变成了依赖。
“狼姐姐，你终于来了，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那个人，她打我，我的头，好疼，还有脸，好疼，好疼……”
黎菀心疼的抱着她，“狼姐姐在这里，那个人打你，狼姐姐帮你报仇，没事了，没事了。”
终于安抚好了房日兔，让她彻底转变过来，又到了另外一个人。
笑面虎看着她道，“你要是不想让她知道，我可以去帮你解释。”
黎菀却摇头，“不用，我自己去说。”
她也并不想瞒着谭陵珂了。
她知道她和曾经的黎菀之间的差距有多大，露出来了多少破绽，但谭陵珂从来没有问过她。
无条件的信任她，相信她。
即便只是看在那些信任，黎菀也不愿意继续瞒着她了。
笑面虎却不太放心，“你是打算把那件事告诉她吗？可是你告诉了她，就等于承认了你不是黎菀，到时候，她还会把你当做好朋友吗？”
他没有问出更加现实和恐怖的东西。
谭陵珂知道了她不是黎菀，而是一个占据了黎菀身体的“鬼魂”，会不会继续和黎菀做朋友尚且是次要的，更严重的事，她会不会把这个秘密说出去？
这些笑面虎不敢确定，黎菀同样不敢。
人心和人性，永远是最难猜测的东西。
更是不能拿来试探的东西。
试探人性的人，往往结局都会惨不忍睹。
就像现在，可能她把一切告诉了谭陵珂，谭陵珂不认她这个朋友了，还会背叛她，伤害她。
但黎菀还是坚定开口，“不管她知道以后是什么样的反应？还会不会认我这个朋友，我都不会继续瞒着她了。”
如果友情是用谎言来作为支撑的，那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
房日兔看着她坚定的目光，知道自己劝不了她，只能作罢。
但他还是在心里做了自己的打算。
如果黎菀将那件事告诉她以后，谭陵珂真的有要背叛他们，伤害黎菀的可能，那他会第一个阻止。
“那好，你去说吧。”
他也忍不住换位思考了一下。
笑面虎不是圣人，而是比谭陵珂还要冲动，还要不能承受这些事的人。
如果是他，他可能会做的更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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