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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陈龙问他什么，他都不会惊讶。
到头来，他莫凌天，一个已经躲出去十八年的人背上了十八年前的大锅。
可是，他别无选择。
莫凌天笑问陈龙：“陈龙，你如果觉得十八年前的一切是我做的，那就是我做的，我不会辩解什么的，但是我希望你能有一个是非观，这个世界并非是非黑即白。
一切的一切，如果你不找到传世琳琅阁，你就永远解不开真相。”
哦！？
陈龙挑着眉毛。
他竟然让自己去找传世琳琅阁。
说实话，陈龙从来就没想过去找传世琳琅阁的事儿。
传世琳琅阁，得知可得天下。
而陈龙，只想在报仇之后，和七个姐姐去过闲云野鹤，与世无争的生活。
听莫凌天说传世琳琅阁的事儿，陈龙并不感兴趣。
陈龙真正感兴趣的，无非就是一件事儿。
那就是莫凌天承认了，他就是十八年前的王城叛乱。
这就已经足够了。
陈龙见莫凌天还要说话，直接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道：“莫老爷子，既然你都承认了，我们彼此就不要浪费时间了，您觉得呢？我陈龙之所以来到东凛城，就是想要复仇，如今我的敌人就是在我的面前，多余的话就不要再说了。”
“你要杀我？”
“如果你不愿意自己动手的话，我不介意帮你。”陈龙在桌子上，放了一把手枪。
莫凌天是个体面人，体面人有体面人应该有的下场。
陈龙的那些手段，他一个都不想用在莫凌天的身上。
莫凌天也不犹豫，更不耽搁，直接拿起手枪，放在手上颠了颠，笑道：“我没看错你，你陈龙是个好的体面人，既然你愿意给我自我了断的机会，我当然是无话可说。”
莫凌天说着，直接将手枪，抵在了自己的太阳穴上，拉下了手枪的保险。
呼。
莫凌天缓缓的闭上眼睛。
陈龙给他了断的形势，比他想象中的不知道要好了多少倍。
像莫凌天这样的身份地位，并不是谁，都能得到如此体面的死亡方式。
正在莫凌天行将扣动扳机的一刹那，陈龙再次叫住了他：“我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儿，莫老爷子，你真就这么洒脱吗，难道面对着即将自杀的结局，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
“你不是不想听我说话吗？”莫凌天反问陈龙，故作轻松的笑道：“原本我想着，如果你实在是不感兴趣的话，我这边就算了，但如果你想知道，我也可以告诉你，你母亲李云溪的一切，跟我没有关系。”
没关系！？
这莫凌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刚才还口口声声的说他与这一切都是他做的，转眼间就改口称李云溪的事儿，与他无关。
这人说话，还真是容易大喘气啊。
陈龙也不急于一时半会儿，示意让莫凌天继续说下去。
感兴趣了。
莫凌天心中暗喜。
原本他想的就是，当年的一切真相，他已经和李独行说开了。他几乎可以确定，他、李独行和龙啸天三个人之间，的的确确有误会，不过这种误会，不会改变他们之间的关系。
接下来要做的，无非就是告诉陈龙一些有价值的线索，方便陈龙继续追查下去。
只有陈龙真正的成长了，他才有能力去面对以后要发生的事儿。
当年的真相，真相的真相。
即将揭开。
莫凌天高举的手枪，依然没有放下的迹象，嘴上却开口道：“陈龙啊，我相信你应该听过那么一句话，当雪山崩塌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我上次跟你说过的话，依然有效，你不要相信王城之内的任何一个人，尤其是李独行和龙啸天。”
将王城比作雪山。
这有点像陈龙将东凛城比作雪山一样。
一样的话，已经是莫凌天第二次说了。
陈龙对于重复的话，一向是不感兴趣。
不过出于尊重，他没打断莫凌天。
“至于真正的真相，我想你应该去奉天城，暗龙的聚集地，他们和十八年前的事儿密切相关，答案也都在那里。”莫凌天说完，准备了结自己的性命。
突然，陈龙握住了莫凌天手中的枪：“李云溪，是个什么样儿的人？”
“东凛城的城主女帝，是李云溪的好友，她曾经是李云溪的闺蜜，你可以去找她聊聊关于李云溪的事儿，我想她会告诉你一些线索的。”
砰！
一声枪响，打破了傍晚的宁静。
莫凌天倒在血泊之中，子弹从他的太阳穴之中穿过。
死的干脆。
陈龙看着躺在地上的莫凌天，并没有什么惋惜之情。
他也失去了楚霜霜，这种痛苦，谁能理解？
至于莫凌天，这是他应该得到的下场。
况且，陈龙还答应过他，给他儿子莫声谷一个活命的机会，相信他即便今天死了，也可以必得上眼睛。
走出房间。
李独行就站在门口，从他的表情来看，很明显他听到了刚才的对话。
也知道，里面发生的事儿。
李独行看着屋子里面莫凌天的尸体，老泪纵横：“好歹是一起奋斗了几十年的老哥们，凌天这么一去，我心中也不是个滋味儿。”
假仁假义。
陈龙对这样的人，一向没什么好感。
李独行突然来这儿的目的，应该只是见识莫凌天而已。
只要莫凌天说出什么不应该说的话，他就会推门而入。
看破，不说破。
至少李独行，从来没害过他。
陈龙并未和李独行深入探讨，而是询问道：“东凛城之内，还有女帝吗？”
“当然。”李独行解释道：“其实女帝才是东凛城的城主，他云之岚只是一个护国法师的水平，不过他云之岚多年以来在东凛城建立了不少的势力，广收无数弟子，将女帝给赶了回去，才把握住了东凛城的话语权。
现在那个女帝，就在深宫之中被囚禁着，不过也就是因为这样，她才得以活着。
否则你那个三姐，进城之后见人就杀，她都活不过今天。”
“我知道了，那李院长就进去送送莫老爷子，我现在去深宫，云之岚给我留着，我亲自收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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