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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皇宫后头有个极大的园子，可好玩了。”丫鬟小琴乐悠悠跑上来，拉着朱雄英的手。
李清漩笑骂一声，“是达妃娘娘，说带妾去宫里转转，走着走着，到了御花园。”
老房训斥丫鬟小琴一句，“你这婢子，说了多少回，在宫里要叫小皇爷，还有，不许拉小爷的手。”
朱雄英却一脸沉思之色。
见状，李清漩问道：“相公怎么了？”
“齐王和潭王被送去辽东，按说达妃应当厌恶我才对。”
对于达妃，他印象很深。
幼年时，达妃常常来坤宁宫，和马皇后关系极好，有时，还给他带饴糖。
而他，则会扯着达妃的宫裙，口齿不清的喊姨奶奶。
印象中，她是个端庄倾城的美妇人。
入了宫，总要见面的。
“小皇爷，奉天殿传来消息，陛下要带二爷去京外，行耕?礼。”
房远在朱雄英耳边小声说道。
朱雄英皱着眉，身为皇长孙，他知道吕氏要抢皇储，在天下百姓面前扶犁，就是告诉天下百姓，朱允?山?犹嬷毂辍
来到奉天殿见老朱。
“皇祖父，我也想去。”
老朱点点头。
耕?礼斋戒三天。
天色还没亮，百官便穿着冕服，在奉天殿祭先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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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朱华丽而又威严。
“兔崽子，给咱好好听着，耕?礼要先祭先农，步骤不能错，错了让人笑话。”
朱英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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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重大的场合，吕氏不能来掺和，否则看到朱雄英也来，指不定要找点麻烦。
“敬香吧。”
老朱在铜炉里上了一炷香，朱雄英和朱允?梢哺骶戳艘混南恪
“仪毕，皇帝诣?田，百官南向立，从者均各就本位，起驾就！”
礼部官员唱。
百官心里好奇，陛下带了两位皇孙，上香谁都能上，毕竟先农不嫌香火多。
可是，扶犁只能有一人。
陛下究竟是让长孙朱雄英扶犁，还是让次孙朱允?煞隼纾
“陛下，耒耜和种子都准备好了。”
来到城外专门用来祭祀的田庄，应天府府尹李贤，让耆老拉来一头黄牛，献上马鞭。
“他娘的，这身行头，不成。”
别人皇帝象征性扶一下。
老朱是真要下地耕田，光着脚，撸起裤腿和裙摆，从耆老手里接过犁和鞭子。
在百官意料之外又意料之中下了田。
“善长啊，懂耕地吗？”
李善长也脱鞋，赤脚就下地了，这么多年，看起来像个养尊处优的老士绅。
“臣当然懂，当年臣是昱岭关的小吏，家里粮少，要耕田，臣和陛下比比，谁耕的齐整？”
“哈哈，那你可就输了。”老朱看向朱雄英，“大孙下来，允?赡惚?嘞涓?瞥げブ帧！
百官还在纳闷。
陛下会让谁来扶犁，眼下这一幕了然，还是选择了皇长孙朱雄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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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雄英则跟在老朱后面，手里也抱着一只青箱，里面装着庄稼种子。
“会耕地吗？”老朱一边扶着犁，一边用鞭子驱使耕牛，动作娴熟地回过头来。
朱雄英摇摇头。
“这些百姓，都在看着你，他们都是行家，若你不会耕地，他们就是来看笑话，若你会耕地，他们便会从心里顺从，敬佩，臣服！”
朱雄英全身贯注听着。
老朱一脚深，一脚浅，田里明明没有线，可每一步都走得笔直，无论是扶犁，还是驱牛，都娴熟的像大行家。
“咱定耕?礼是为了劝农，祈求来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皇帝为天下之表，百姓看见皇帝亲耕，就会更加注重农事，所以，这一步一步，犁的不是地，而是江山！”
“你来！”
老朱停下来，在百官和百姓死死盯着的目光中，把犁扶递给朱雄英。
这一刻，仿佛一场盛大的交接仪式。
如同一种无形的重担、责任和权力，交到朱雄英手中，天地之间，像是只剩下祖孙二人。
朱雄英接过犁扶，学着老朱的步子，一脚深，一脚浅，轻轻拉着缰绳，不松不紧。
黄牛有灵性，温顺听话，仿佛知道身后换了主人，逗留片刻，又缓缓迈步向前走去。
仿佛想教会新主人，走得很慢，却很直。
“不错。”
老朱夸赞一句，跟在后头撒种子。
“皇祖父，耕地也没这么难嘛。”朱雄英笑了笑，小声得意。
“兔崽子，夸你半句尾巴就翘到天上去了，那是这牛听人话，不吃草不喝水，要是遇上犟牛，用鞭子抽它也不走。”
老朱没好气骂了句。
朱英知道，事关天下农耕，深深吸了一口气，如同老朱那样严肃，哪怕是装，也不让百姓看到轻佻之心。
幸亏这田不大。
李贤知道老朱肯定会下田，挑了一块不大的，能亲自耕完，陛下也不至于太累。
“耕毕！”
朱雄英耕完最后一寸，礼部官员掐着时辰大喝。
百官跪伏。
百姓也跟着跪了下来，元朝时，统治者废了耕?礼，陛下不仅重视，还亲自耕完了。
当老朱的子民，竟有种幸福的感觉。
老朱在百姓心里的口碑，又高了一截。
“陛下，臣技不如您啊。”
李善长还差一小截，这种临近终点线突然摔倒的操作，他还是会的。
“哈哈，咱大孙耕的，也比你快。”
“臣惭愧。”
老朱得意笑笑，来到溪边，用清水洗完脚，穿上鞋。
朱雄英也在溪边洗了脚。
此程不大高兴的，只有朱允?桑?泼撇焕只氐酱汉偷睿??铰朗掀私??忱铩
“母妃！”
“怎么了?啥?俊
吕氏拍了拍朱允?珊蟊常??拘男哪钅睿?茸胖煸?苫乩幢ㄏ玻?醇??芰宋??
“皇祖父没把犁扶给我，给了大哥。”
“娘，孩儿是不是没用，是不是处处不如大哥？”
吕氏疑惑的脸上，逐渐难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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