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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恕我不送了。”
二人总算识趣的的噤了声。
只是等了一会儿还不见人走，温小宛刚抬头要说什么，李钰又说了句：“你既想报答我的救命之恩，那便养好身子，我确有一事交给你做。”
温小宛微微一怔，不明所以看他，只难以从他的表情辨别真假。
她沉思片刻，点点头：“好，另有一事，托付于殿下，望殿下看在几分交情，帮我安顿跟在我身边的两个人。”
“小姐！”
她这话一出，翠果便明白，说到底，还恩情也不过是为了最后得到晟王殿下的许诺，帮她安顿了翠果与何翠花二人。
翠果心里一酸，不由得眼泪又蓄满了眼眶。
李钰抬头扫了一眼翠果，点头应了，温小宛朝他颔首，道了一声：“多谢。”
总归，先叫她有了活下去的念头，至于后边的事，一步一步来，只要人留在他身边，不再出什么意外，等沈恒安回来，一切都好说。
李钰走后，褚云台忽然又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下来，饶有兴致的盯着温小宛，不知心里在思量什么。
温小宛淡漠的扫了他一眼，想继续躺下睡觉。
反正他也说了，自己在他眼里就是只公鸡。
“说起来，我也对你有恩，你这条命还是我亲手救回来的，你是不是也该报答我一下？”
含笑的声音带些玩味。
温小宛停住往下缩的身子，又坐回去，耐着性子反问：“你想我怎么报答？”
“我都是拔了毛的公鸡了，你大可拿去炖汤。”
哟！还挺记仇。
褚云台那一双颓懒的眼睛里透出一丝狡黠。
“炖汤就不必了，一看你就没什么油水，想来口味不佳。”
温小宛：“······”
我真谢谢你！
“不然，你给我试药如何？”
褚云台终于不再掩饰自己那发自心底的兴奋，直勾勾的盯着温小宛。
“你想拿我当小白鼠呢！”
这个变态！
“小白鼠能试出什么来！”
褚云台不太感兴趣的摆摆手，继续深度的打量温小宛，好似将她看了个透彻，别说她现在身上不厚不薄的一身罗衣，就连皮肉都在他脑子里被剔除了干净，每一块骨头都展现在他眼前。
“我只用人试药。”
他说这话时，随意无比的口吻，声线平稳不带丝毫的波动。
但叫人听了却是脊背发寒，忍不住的胆颤。
“不行！”
温小宛没说话，倒是一旁的翠果，坚决反对，她瞪着褚云台，满眼敌意。
褚云台掀起眼皮扫向她，明明没什么情绪的眼神，对上视线的一瞬，翠果依旧惊了一下，心里不由得发慌。
但她强装镇定，咬了咬唇，攥紧手指，冲他说道：“我来！你不许打我家小姐的主意！”
“忠仆啊！”褚云台又露出那漫不经心的玩味，歪头看向温小宛，“主仆情深，感人的很呀！”
温小宛十分不喜他那股子阴阳怪气，皱了皱眉，看向翠果，斥了一句：“翠果，你不听我的话了是吗？”
“小姐！”翠果有些着急，“您不能答应！他······他就没安好心！”
“再说了，他是晟王殿下的人，救您也是听命行事，您还了晟王殿下，这事就算扯平！”
“小丫头片子，嘴挺厉害呀！”
褚云台又抱起胳膊来，嘴角仍勾着一抹淡笑。
“不过，你有件事搞错了，我可不是晟王殿下的人，我也不是听命行事的人。”
“你以为，所有晟王叫我干的事我都会干吗？还是，随随便便拉一个人到我面前，我都会救？”
“我像是个菩萨心肠，怜悯众生的人？”
“那你为什么救我？”
温小宛自然看得出，就褚云台那个心肠，只怕最硬的石头也硬不过他。
褚云台低笑一声：“我与沈恒安，算是有几分交情。”
蓦地听到这个名字，温小宛眼中一闪而过的复杂。
她逃了那么久，想尽一切，只想彻底脱离他，可到最后，仍旧掉进了他的圈子。
那种强烈的抵触涌上来。
“好，我给你试药。”
“小姐！不行！”
“翠果，”温小宛抬眸看她，少有的疾言厉色，“若是你不听话，我立刻叫晟王殿下将你送走。”
“小姐······”
翠果的声音软下去，一脸哀求的看着温小宛。
这时褚云台满意的点了点头，含笑说道：“你可要想好了，我说的试药，可不是一次两次，而是······”
“嗯，你随便用。”
“用到哪一天，算哪一天。”
心死之人，还会在意这一副躯壳？
若是哪一日，她死在他手里，于她算是解脱。
褚云台眼中的兴味更浓烈了，掩饰不住的兴奋袒露无遗。
他忍不住的好奇，她究竟能在他手里坚持多久呢？
好像得了一个新鲜有趣的玩具，他对接下来的日子充满了期待。
······
日子过得很快，马上就到了年下。
养了一个多月，温小宛的身子渐渐好转，其间李钰来过两趟，提过几句沈恒安的消息。
温小宛静静听着，脸上始终淡漠冷寂，好似那真的已经是一个与她没有半分关系的人了。
褚云台还算良心未泯，没有即刻拿她试药，反而尽心尽力的帮她调理身子。
但每次他给自己把脉，给她送药，温小宛都能从他那一双微微眯着的眼睛里看出，他就好像在精心豢养一头猪。
只等着这头猪被养肥了，然后一刀下去，扒皮拆骨，每一分都物尽其用。
她既答应了，自然也没什么好惧怕，甚至盼着他早点儿动手，给自己一个痛快。
只是晟王那边，只一味的用她身子还没养好来做借口，推脱着始终不说要她做什么事。
渐渐她也明白，晟王就是为了拖住她，不叫她寻死罢了。
年前，李钰过来了一趟，送了些东西，还给她带了个人来。
温小宛斜在罗汉床上，靠着云朵一般软绵舒适的软枕，细丝绒的毯子笼着大半身子，长久的不出门，原本就白皙的皮肤白到了极致。
纤细的手指捏着香勺，一边调弄着盒里的香，一边抬眸扫了一眼面前的人。
一身如墨的玄衣，就连脚上也是一双黑色的靴子，冷若冰霜的一张脸，五官倒是生的好看，就是没什么表情，尤其一双眼睛，看不出半分情绪波动。
犹如隐匿在暗夜里的飞鼠，无声无息。
甚至他跟着李钰进来时，温小宛也只听到了一个人的脚步。
“这是玄乙，近来不安生，暂且叫他跟在你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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