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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非羽一副请指教的语气，心里却已经决定开撕。
这臭丫头，自打他一进门就盯着瞧个不停，害他都有些害羞了，红云还没来得及上脸呢，她就偷笑个不停，什么意思！
舒颜努力压制住笑容，一本正经地道：“聂公子你误会了，我笑是突然想到了一件好笑的事，跟你完全没关系啊。我觉得你穿这一身很好看，正想夸一夸呢。”
“是吗？”
我信你才怪！
实话实说啊，我保证不打死你！
聂非羽用他那双漂亮的桃花眼盯着舒颜，用意念逼迫她说。
舒颜却不理他，伸出纤细雪白的手指，指了指对面唯一的椅子，“请坐。”
颜氏见聂非羽不动，忙过去用衣袖擦椅子，聂非羽见状赶紧道：“不敢劳婶子。”
颜氏还是麻利地将椅子擦干净，聂非羽只好硬着头皮坐上去，舒颜看聂非羽的眼神都有些不对了。
可是，我真的不是嫌椅子不干净才不坐的……
聂非羽心里委屈巴巴，可又不好意思特意解释，只好强装没见着舒颜的小眼神，问候一番之后，谈起今日来的目的，“前天来时，颜公子已经将你制好的香料拿给我了，但数量并不足，我估计最多只能用二十天。”
“我今天就是想跟你谈谈合同，我愿意把分成提高到三成，但需要你香料的配方，你看如何。”
这个问题舒颜早有成算，自然不会答应，不过她也没让聂非羽失望，拿出刚写的计划，“我这里有份计划，你听听，不过呢，我提供主体框架，至少要占四成股才行。”
因为她写得比较凌乱，就由她讲解给他听。
舒颜的计划里，本来就是要拉聂非羽入股的。
她想在最短的时间里累积起足够的财富，就没有打算一个人独自打拼，因为这是个信息闭塞的时代，收集不到足够的信息，永远只有小富一方，何况好的商品要靠口碑将名声传遍全国，没个十年八载根本办不到。
而且，这时代人分贵贱，她一个没背景的小村姑，刚在本地发财，估计就被本地官员给盯上了，还不如一开始就抱紧大粗腿。
聂非羽这个人，虽然有自己的小算盘，但为人还算仗义，最重要的是，连二品大员家的公子他都不怂，足见他的家世也相当不错了。
听完舒颜的计划，聂非羽牙痛一般吸了口气，“你这哪里是经商呀，这是要建立……”
“商业王国。”
舒颜清脆地接下四个字，虽然把帝国换成了王国，不会触及到高高在上那位的神经，但也将聂非羽惊得浑身一震。
“你要这么多银子干什么？”
“我想过好日子啊，谁敢欺负我，我就用银子砸死他。”
舒颜小脑袋一歪，一脸的天真无邪，好象一点都没有注意到聂非羽眼中的怀疑。
聂非羽没说话，青玉扇柄在掌心轻敲，片刻之后，扇柄突然停住，漂亮的桃花眼笑成一轮弯月，“好，我们合作吧，建立一个商业王国。”
舒颜轻轻一笑，“聂少不好奇我这些主意都是从哪里来的？”
“总不会是你无师自通的！既然你有师傅，却又不说，想来是哪里的隐世高人，我又何必打听。”
聂非羽居然都已经帮她把理由想好了。舒颜忍不住弯眉一笑，“好，聂少爽快，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必定愉快！我这个人只要赚到了银子，心情就无比愉快！”聂非羽哈哈大笑。
既然决定了，聂非羽便上心了，问舒颜要过她划得乱七八糟的纸张，横看竖看，除了几个工整点的字能认出来，其他的这都是些什么啊！
聂非羽无奈放弃，直接问道：“那么，你的第一步计划是什么？”
“先建食品王国，从小食做起。”
舒颜早就想好了。
东崇国的国力强盛，有些类似中国的北宋，整体来说，国民的生活水平比较高，不论城市还是乡村，只要不是荒年，百姓们手里都会有几个闲钱，也乐意买小食、零嘴吃。
因此小食的销路不会成问题，现在的问题是，如何做到食品防腐。
干的、咸的食品保存时间长，但不可能所有小食都是干的，而舒颜也没打算在每一个城市都建立加工厂，加工厂越多，配方就越不容易保管，因此为了保证送到其他城市店铺中的食品新鲜美味，保存期就必须要延长。
关于这一点，聂非羽十分自然地道：“让厨子们想办法去。”
也对，古人的智慧也不可小觑，让厨子们想去。
舒颜又请娘亲到里面书桌的抽屉里，拿出她早前写的那一叠小食方子，挑出十几份，交给聂非羽，“先让你的厨子照这个做几次，看口感如何，要不要改进。至于加工……作坊的建制方法，刚才我已经跟你说过了，咱们可以先在酃县找一片合适的地方，从酃县开始。”
聂非羽接过方子，忍不住轻笑，眼里闪耀着愉悦的光，“你倒是心大，我们只是口头说合作，什么契约都没签呢，你就把方子给我，不怕我拿了就跑？”
舒颜笃定地笑道：“聂少不是这样的人。”
这话听得舒坦，聂非羽漂亮的桃花眼斜飞她一眼，将方子往怀里一揣，站起来道：“那我先安排人制作去，至于建加工作坊的事，就包在我身上了，酃县也可以建，却不能是最先建。因为酃县太小太偏了，若是京城中的那些少爷们听说是酃县传来的，必定不会多上心，说不定还会觉得喜欢吃酃县的小食太掉份。”
舒颜觉得他言之有理，便笑道：“好，听你的。”
聂非羽潇洒地挥了挥手，“走了，下次我来的时候，把合作契约带来。”
竟是一刻都坐不住，转身走人。
待聂非羽一走，颜氏迟疑不定地上前问道：“颜儿，你告诉我，那方才说的那些连锁、股份、会员……都是从哪里学来的？”
舒颜早就知道自己总有一天会让娘亲起疑，因此早想好了应对，当下便垂下眼眸，轻声道：“娘亲还记得一个多月前，奶奶和大伯娘三伯娘带了我出门，其实是将我当作祭品沉河的事吗？”
一听到这事儿，颜氏的心头一紧，虽然女儿现在还活着，可她的心还是很痛。
“就是那次，我沉入河底，真的见到了河神老爷，他老人家教了我许多东西，我以为我在河底过了好些年呢，没想到只不过一两罗预。”
颜氏半张了嘴，没想到会是这种玄幻的回答。
不过转念一想，若不是河神老爷教的，家中、村中，还有谁能教给女儿这些？
原来，世间真的有神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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