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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骂你贱种又怎么了？你就是贱种！”
“你姐是贱种！你爹娘还是犯罪的贱种！你全家都是贱种！”
“你姐犯贱！不守妇道！勾引男人！你就是牵绳拉线的龟公！”
颜臻玉不是打不过舒芳，只是他到底是男人，总不好意思跟个妇人近身拉扯，只能连连后退，落在下风，反而被舒芳劈头盖脸地打了几巴掌。
舒颜重伤未愈，不能亲自上前手撕，就趁舒芳追着颜臻玉路过自己身边时，伸脚一勾，将舒芳绊倒在地。
舒芳跟严婆子真是母女，摔了个狗啃屎后，并不爬起来，直接赖在地上撒泼打滚大哭大嚎，“杀人啦，颜伢子要杀我呀，相公，快来救我呀。”
“二姑母你就别反咬一口了，明明是你把我小舅舅打得胳臂都红了。别人都知道男女有别，你倒好，当着姑父的面就敢往男人身上扑，你这叫守妇道？明明看到我小舅舅袖子是卷起来的，全身上下唯一露出来的皮肤，都被你的手摸了个遍，你这叫守妇道？”
舒颜恼恨舒芳一口一个颜氏不守妇道，一开口就把这顶帽子反扣到舒芳的头上。
她就要把打架说成舒芳占小舅舅的便宜！
舒芳没想到舒颜会这么说，嚎得正高亢的时候，被唬得一噎，跟只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似的，伸着脖子张着嘴，傻在那儿。
严婆子护女儿，指着舒颜就骂道：“你这个死丧门星，满嘴喷什么粪！你二姑看得上这个矮子？”
舒颜挑眉接道：“哦，原来二姑母喜欢个子高的男人啊，看来奶奶你也知道二姑母不安于室呀。”
严婆子睁圆了三角眼，惊愕地道：“我什么时候说芳儿不安于室了？”
颜氏本来都快要被舒芳给气晕了，这会儿又被女儿给逗得想笑，只是想到颜儿一个小姑娘家家的，说这种话到底不好，就悄悄拉了拉舒颜的衣袖，要她适可而止。
太泼辣了，这名声传出去也不好听。
舒颜可不在意这种名声，舒芳只要敢再说她娘不守妇道，她就帮舒芳把不守妇道的名声给坐实了！
舒宁和周氏两口子在一旁看热闹，肚子都快笑痛了，周氏早就烦死了舒芳，这会儿便忍不住道：“宁哥，我觉得颜丫头说得好象是的呢，二姐这手净往臻玉的手臂上……招呼。”
她也很想用个摸字，不过怕得罪婆婆，还是改了词儿。
黄氏早就笑出了声，舒铨到底跟舒芳是同胎而生，感情好得多，虎瞪了黄氏一眼，黄氏才只敢笑笑，没敢跟着掺和。
这会儿快正午了，最热的时候，文鑫窝在二楼的窗边吹凉风，早听到了下面动静，就是不愿意动，但是舒颜和周氏的话，却让他不得不动了，再不出面，头顶就得绿成草原了。
文鑫一下来，就虎着脸喝道：“颜丫头，你有没有教养？居然往你二姑身上泼脏水，你们还是一家人呢。”
舒颜平淡地道：“哦，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以为二姑母应该是文家人了，却没想到在二姑父的心里二姑母还是我们舒家人，原来二姑父你一直没把二姑母当自家人呀。”
文鑫也被噎住了，突然觉得跟这个内侄女斗嘴，多半是赢不了，只好转战颜氏，“四弟妹，你再不好好管教一下你女儿，别人会怎么说你，你自己好好想想。”
颜氏不咸不淡地道：“我的女儿我教得很好，倒是二姐夫最好回去多教教二姐，别张嘴就是勾搭这个勾搭那个的，不然真会让人觉得她喜欢这个词。”
颜氏到底文雅，不方便直接说舒芳勾搭男人，但意思文鑫还是能听懂的。
文鑫暗中恼火，却不得不避重就轻地道：“她是有点口不择言，但也不是有心的嘛……”
舒芳一跳就起来了，“什么我不是有心的！我就是特意这么说的！颜氏，你别顾左右而言其他！你就说吧，你好端端的为什么要离家？我弟弟都失踪七年了，早就跟你说他死了，你算是寡妇，你当初怎么说的？你说要给我四弟守节！你早不走晚不走，突然现在要走，不是想改嫁是什么？”
颜氏努力压下心中的怒火，平静地道：“二姐真不知我为何要走吗？如果前几天是你家淑儿被大哥大嫂卖了，你会怎么做？”
黄氏被这假设给唬了一跳，赶紧叫道：“二妹你可别听她胡扯，我不会卖你家淑儿的。”
颜氏盯着黄氏追问：“这么说，大嫂和大哥是觉得我软弱可欺，才卖我家颜儿的？”
黄氏撇了撇嘴，为这事他们一家子都被老爷子骂了个狗血淋头，不敢在这儿跟颜氏辩，不过心里却是很不以为然地想，就是这样，你又能怎么滴吧！下次有机会，我还要把那个死丫头卖了！
颜氏没等黄氏回答，而是盯着严婆子，一字一顿地道：“我为何要带着颜儿离家？因为这个家容不下我和颜儿！两个月前，你们合伙把颜儿带出去，十两银子卖作祭品，我当时没有大吵大闹，就是看颜儿没有事，不想伤了一家人的和气。”
“可是你们呢，你们是怎么对待我们母女的？你们变本加厉！你们觉得我们母女软弱可欺！居然把颜儿卖给那种畜生不如的东西！婆婆，我问问你，我自打嫁进你们舒家，有哪点做得不好？你要这样对我的女儿，你的亲孙女？”
颜氏说到伤心处，忍不住红了眼眶，声音哽咽。
严婆子被她盯得有些心虚，却强撑着道：“谁让她是个断掌的丧门星！”
颜氏心里说不出的失望，辈分摆在这里，孝道横在这里，她其实没打算将严婆子如何，只希望能从严婆子的嘴里说句对不起，甚至是变相的道歉就可以。但没想到，等来的会是这么一句伤人心的话。
舒颜觉得娘这眼泪流得不值，严婆子这些人自私自利，哪会因为几滴眼泪就心虚愧疚的？她拿出手帕帮娘亲将眼泪一擦，淡声道：“所以，娘才决定带我离开舒家，免得再惹奶奶你的嫌。”
本以为严婆子这么讨嫌她们母女，一定会答应，顶多是要些银子做赡养费，谁知道严婆子竟然跳起来说，“不行！我不同意！”
“你说走就走，当我们舒家是什么啦？我四儿只是失踪又不是死了，颜氏你还不是寡妇，要离开舒家可以，拿了休书再走！而且你走归你走，颜丫头是我们舒家的孩子，是我们舒家的血脉，你不能带走。你走，她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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