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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掌柜很快将各人需要的布料包好，各自结了账，宁轻月还要跟霍延龙逛逛，便没与黎璇等人同行。
康映如皱了皱小鼻子，道：“这人真是自以为是，谁要他帮忙结账啊！”
颜少彤道：“还不是想显摆一下喽，商人不就是这样么？”
说起来，霍延龙自以为美绝人寰，但至少他吸引不了舒颜、也吸引不了颜少彤。
颜少彤是那种先看身份、再看长相的人，一个商人，再漂亮也入不了她的眼。
之前还只是刚刚平反的普通百姓，颜少彤就鄙夷商人出身的霍延龙，这会儿已经晋级为官家小姐了，颜少彤只会拿鼻孔看他了。
若是被霍延龙知道，颜少彤内心对他的评价，怕是会气得俊脸变形。
众人逛完了街，买足了东西，准备到酒家去解决中饭。
对面恰好是一家聂氏酒楼，舒颜便道：“我们去这里吃吧。”
康映如道：“哎呀，这个聂氏酒楼以前是很风光的，不过最近生意差了很多，味道也差了，原本京城有六家店的，都关了两家了。这家里面每天没几个客人，我怕里面的食材不新鲜。”
颜少琪姐妹都知道，聂非羽是舒颜的朋友兼合作伙伴，便好奇地问道：“怎么突然生意不好了？”
康映如是个吃货，经常在京城里找美食，小巷子里的都不放过，自己不方便去的地方，就让仆人去打包。
因此，她很是知道一些聂家的新闻，“听说是内斗厉害，牵连到了很多大厨，大厨被和风酒楼和挖走了不少。”
没好厨子，菜色的味道自然就差了。
舒颜哦了一声，“还是进去看看吧，尝尝这菜有多难吃。”
众人听她想尝试，也就无可无不可地答应了。
已经到了饭点，可是聂氏酒楼里的确没有什么客人，一楼数十张台面，只有两三桌。
舒颜等人要了一个大雅间，上得楼去，发现雅间也只一两间包了出去，其他都是空的。
舒颜直接让掌柜的，将厨子拿手的菜都上一份。
因为客人少，上菜的速度倒是很快，舒颜尝了几口，摇了摇头。
不是说难吃，而是味道很普通，小问题很多。
糖醋鱼有些黏，脆柳不够脆……这些真论起来，不是大毛病，但聂氏开的是高档酒楼，这样的口味可对不起很高贵的价格。
康映如尝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挑眉道：“是吧，跟路边的小店没区别。”
黎家人比较节俭，黎璇不喜欢浪费，便道：“点都点了，还是吃完了，也不难吃。”
康映如耸耸肩，道：“我记得以前他们酒楼还有小食卖，有两种很开口味，下酒不错，是颜儿你的配方吧？可是现在也没有了。”
舒颜点了点头，道：“的确，之前签了约，后来他们不同意续，聂大哥就帮我争取了，不许聂氏酒楼再卖。”
不然，这年头的专利管理不严格，聂家变点花样说是自创的，继续卖，舒颜也没办法。
康映如笑道：“聂非羽对你倒是真好。”
舒颜想了想，点头：“是啊，聂大哥人很好，讲信用。”
“最开始就是他买了我的配方，我才有银子开作坊，慢慢把生意做起来的。”
“当初我还只是个乡下丫头，拿自制的小食给他品尝，他若是让厨子试试，仿制出来，不跟我签约，我也没办法。”
康映如偏了偏头，好象很感兴趣的样子，“可是我去你家这么多次，也没见他跟你怎么联系。”
“现在他开的作坊在外地，经常不在京城，不过每次回京，都会找我，要么对账，要么就聊聊天。”
舒颜没察觉康映如问得多，倒是颜少彤瞥了康映如几眼，眼里有明显的警惕。
突然问道：“康小姐见过聂公子吗？”
康映如一怔，突然有些紧张，手抓着衣角，道：“上回在颜儿家见过一次，嗯，不过我不认识他，也没打招呼，只知道是聂妃娘娘的亲侄子。”
颜少彤恍然道：“原来他姑姑是皇妃啊，难怪康小姐这么……”
康映如脸色一变，声音都尖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了？”
颜少彤一脸笑意地道：“哦，就是觉得康小姐很关心一个并不认识的男子啊。”
舒颜和黎璇都觉得颜少彤说得太过了，赶紧出来救场。
康映如脸都气红了，“不过是闲聊问上两句，怎么就是关心了？再者说，我就是关心她，与你又有什么关系？用得着你来多嘴？”
舒颜道：“少彤表姐，你这话说得是过了，赶紧道个歉。”
黎璇也如此说，颜少彤看向颜少琪，没想到颜少琪也是一脸不赞成的表情，心里顿时气苦。
倔强地道：“我说错了什么？她自己说不认识聂公子，又在这儿问来问去，问的都是聂公子的事儿，我不过是随口一说，又没说她不守闺训，你们这样逼我做什么？我就是不道歉！”
说完，颜少彤站起来就走了。
颜少静愕然地看着她甩上门，再看向舒颜，舒颜动都没动，小声替颜少彤向康映如道歉。
身为大姐，颜少静不可能让妹妹独自回去，就想去追。
舒颜压着她的手臂，道：“少静表姐，你有身孕，别去追了，我让紫穗跟着，不会有事的。”
颜少静这才安下心来，不好意思极了，又代少彤向康映如说了一回抱歉。
康映如不是不饶人的性子，只不过颜少彤的话说得太重，对少女的名声是极大的诋毁，她才这么生气。
这会儿颜家姐妹和舒颜都向她道歉了，她也不好揪着不放，道：“我是看在你们的面子上，揭过这一茬，但以后你们约我，就不能叫上她，我不会再跟她玩儿了。”
舒颜只好赶紧点头，“那是那是。”
颜少琪无奈地道：“少彤真是不会说话，我相信她不是故意针对你的。”
而那厢，颜少彤还委屈得想哭，紫穗劝了半天轻不动，只好赶车送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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