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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利亚笑出了声，不紧不慢地问：“她会像爱她哥哥一样爱我吗？”
“别惹我，卡利亚。”戚昼宁半眯起眼睛，危险地警告。
“你喜欢你妹妹，我也喜欢你妹妹，我们是一伙的啊。”卡利亚仍然语出惊人。
他却笑得更欢畅了，“瞧瞧，不愧是索多玛最特别的家族，果然需要保持血脉的纯净才能把传续下去啊。即使是延续到你们这一代，也会内部消化吗？”
卡利亚似模似样地念了一句：“哦——brotherandsister。正是因为这样，珀尔家族才出了那么多个夫人呢，毕竟索多玛有头有脸的家族几乎都沾染了珀尔的血脉。我也想要蒂亚来温特家做夫人。”
他凑到戚昼宁耳边，压低了声音说：“她那样漂亮，我肯定爱她，爱她无与伦比的美丽和价值连城的珍贵，爱她能把所有人耍得团团转的狡黠，也爱她褪去衣物后一览无余的躯体。”
“卡利亚·温特！”戚昼宁像是被被触怒的雄狮，愤怒地拔出剑，把剑压在卡利亚脖子上，“我警告你，卡利亚，如果你再胆敢靠近她，我就把你的人头插在我的剑上向你的父亲叫阵！”
“不，不会有下一次。”卡利亚垂眸望着抵在自己喉口的剑，声音轻得像是毒蛇蛰伏在角落的诅咒。
卡利亚带人离开，走出宫殿前，他在如水的月色里停下来，转头看了一眼戚昼宁。
“他记恨上你了，我的哥哥。”戚晚安从阴影里走出来，与戚昼宁并肩而立，看着卡利亚的背影，“如果你放虎归山的，下次想杀他就难了，他会反咬一口。但是如果杀了他，北境就全归利安家族了，排名第一的家族还一家独大，怎么样都很头疼对吧？”
戚昼宁说：“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毫无防备地来到别人的领地。”
守卫快步走进来，禀报：“主人，埋伏在外的人随卡利亚一同离开了。”
戚晚安顿了顿，“他会报复你的。”
“那就让他来。”戚昼宁嗤笑。
戚昼宁目光柔和地摸了摸戚晚安的脸庞，“先去睡吧，妹妹，已经很晚了。”
“那好吧。”戚晚安挽着戚昼宁的手臂，凑上自己的脸颊。
戚昼宁笑了笑，亲吻了她的脸颊，“祝你晚安，我的小玫瑰。”
目送戚晚安离开，戚昼宁转头就去了教堂，而他们的父亲即使是在这样的深夜里，也在主持信徒们的赎罪和祈祷。
卡利亚很早就说戚昼宁是个极其残忍且傲慢的疯子，他除了家族和克里斯蒂安，谁都不在乎。他只是一个卑劣的冒名者，借神的名义行使自己的一己之私。
戚昼宁在他和戚晚安沟通成为珀尔家族第一顺位继承者的那一天，对戚晚安发誓：“我会了结任何一个让珀尔家族蒙羞，让你蒙羞的人。”
戚昼宁一面亲吻着神的脚尖，一面却又与恶鬼共谋。
他是个无神论者，只不过假借父神的名义，释放自己的恶意。
“那我跟你不是很像吗？你自诩是神的宠儿，实际上也不信神。”戚昼宁当时那么笑着同卡利亚玩笑，“别再因为觊觎我的姐妹而抹黑我了。”
戚昼宁沉默地站立在信徒队伍的末尾，在信徒们吟唱的时刻，戚昼宁哀求他们的神，祈祷戚晚安拥有一个幸福的黎明。
直到人群散去，清冷的月光透过穹顶照耀在殿堂中央。
戚昼宁缓步上前，站立在戚父面前，单膝跪地，“伟大的教皇，我来请求父神的宽恕。”
戚父从高高在上的宝座上倾下身，询问：“你犯了什么罪？昼宁，我的孩子。”
“克里斯蒂安·珀尔。”戚昼宁闭了闭眼，回答。
“我宽恕你，神也是。”戚父在戚昼宁额前写了一个安字，又在他是掌心写了一个宁字，最后在他胸膛上写下戚字，“那不是罪恶，是理所应当。”
他说：“我的孩子，你要牢记你的姓名。”
……
就像是说好的那样，在第二天查伽里就来接戚晚安了。
而戚昼宁将戚晚安送上了车，尹载明守候在一旁。
戚晚安说那些秘辛从来不会避讳尹载明，因为她知道尹载明是不会说话的恶犬。
而尹载明呢？他其实早先就已经习惯了伴随在戚晚安的身旁。
他深知戚晚安的恶毒、森冷、薄凉和晦涩，也已经对戚晚安的杀人如麻感到麻木，对戚晚安的恶劣和凌虐感到平静。
他已经能够面无表情地奉命行事，处死一个又一个阻碍戚晚安前进道路的绊脚石。
他已经能够在没有完成任务，被戚晚安随手掷出的名贵瓷器砸中头破血流后，习以为常地跪在满地的碎瓷上，请求戚晚安的原谅。
他习惯了戚晚安的暴政，甚至会在脱离的时候感到落寞。
他只要回到戚晚安的身边，如此的、如此的……疼痛。但是他却可耻地为这样的痛感而欢欣雀跃。
戚晚安把他当成一把好用的利器，却从来不怀疑他会割伤她的手。
戚昼宁曾经怀疑过他，把他调离了戚晚安的身边，但是隔天戚晚安又把他要回来了。
戚晚安在那里把玩供奉上来的花枝，尹载明站在一侧，疑惑为什么戚晚安会让他回来，是因为他用起来比较顺手吗？
戚晚安似乎是敏锐地觉察到了什么，把花枝丢回了瓶子里，回首看向尹载明，“你应该感觉很荣幸呢，又回到我的身边侍奉我了，载明。”
尹载明回应：“是的，大小姐。”
戚晚安笑了笑，“你要知道，你，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赐予你的啊。而我呢，从不念旧，想要培养出顺手又顺心的刀是很容易的，你可千万别松懈了呀。”
尹载明顿了顿，跪在戚晚安的跟前，“是的，小姐。”
“因为我喜欢你，所以你才能呼吸。因为我喜欢你，所以你才能活着。”戚晚安突然敛了笑，俯下身轻声说道，“如果你背叛我的话，你知道是什么下场的。”
“是的，小姐。”尹载明埋首说道。
尹载明知道，戚晚安没有耐心，她说的话也是真的。
即使是戚晚安从来不避讳他，他也习惯了在戚晚安面前当一个哑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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