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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晚安怀疑卡利亚完全就是想要气希格雷特,希格雷特对于这件事情也非常不满。
而最近的一封信,卡利亚告诉戚晚安,他会准备一个惊喜送给戚晚安。
戚晚安大概能够猜测到那个惊喜是什么,卡利亚跟她有着同样的野心。
当卡利亚走进家族的主厅时,即使是家主本人并没有屏退那些歌舞升平的舞姬乐师,那些人也自发地向卡利亚毕恭毕敬地行礼后,然后离开。
温特家主迷迷糊糊地从瞌睡里抬起头,看向台阶下一步步往前走的卡利亚,“我听说克里斯蒂安·珀尔跟查伽里·利安联了姻。”
卡利亚在家主面前站定,“南北联姻是强强联合,珀尔似乎是站队了利安,但是我可不承认。”
温特家主像是有些回念,感慨般旧事重提:“说起来,之前老珀尔领着克里斯蒂安来北境的时候,克里斯蒂安还很小呢。那时候我们就开玩笑,说让克里斯蒂安成为你未来的妻子呢。”
“你知道的,这毕竟是传统。很多时候,珀尔家族的儿女时常会和其他家族联姻,因为他们血脉的特殊,古老而纯正。你我的身上,也多多少少都沾染了他们的血脉。”
“我们开玩笑,说要克里斯蒂安作为你未来的新娘,很长一段时间里你们都那么以为的。直到后来温特和利安的争端愈发激烈,老珀尔为了保护自己的女儿,选择了巩固南境联盟,跟张家联姻。他把克里斯蒂安许诺给了张崇舟。”
“那时候克里斯蒂安还在北境住了一段时间,那会你成日里领着克里斯蒂安疯玩,还要甩开那些保护你们的侍卫。你还记得吗?”
卡利亚当然记得,他甚至能够清晰地回忆起,他得意洋洋地向戚晚安炫耀他甩开了那群碍事的人,“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很崇敬未来的温特家主吧?我甩开了他们!”
“你还好意思说?如果不是未来的温特夫人帮助你,你根本逃不出来!”戚晚安却不那么认为。
那时候年轻气盛的卡利亚赌气说道:“即使没有你,没有出身于山巅家族的妻子,我也可以号令北境封臣,掌握生杀大权。”
“我已经等不及成为家主了!”卡利亚名正言顺,自出生起就是唯一的继承者,所以他可以毫无负担地说出那种话。
直到一个又一个被父亲口头赋予了继承权的私生子出现在他的面前,尽管他知道那些人不能成为家主,他的地位也无法撼动。
因为一旦如此,利安家族就会反扑,整个温特就会落入他人之手。
那是卡利亚最软弱的时刻,也只是用含血般的眼睛望着戚晚安,死死地攥住戚晚安的手,说:“如果成为实权的家主需要有出身高贵的妻子,那我只要你,我的妻子只能是你。”
然后分离、隔阂、立场、野心、猜忌、打压就包围了他们,命中注定的抵死纠缠。
戚晚安和卡利亚再清楚不过彼此那不堪的真面目了,那时候长辈们就会开玩笑他们是天生一对的恶人。
一个内心冷酷,不会为任何人动摇的继承者。
一个能够辅佐他且拥有强硬的铁血手腕,残忍又漂亮的伴侣。
他们俩简真是为这把冰冷的宝座和沉重的冠冕,量身定做的继承者。
他们都是败类,是人渣,死了以后也肯定是地狱里头的主顾,多好。
每当卡利亚望向戚晚安,戚晚安是那样年轻,却那样残忍。
可她那样漂亮,卡利亚就又觉得都可以原谅她了。
“克里斯蒂安确实漂亮到可以葬送一个索多玛,但我很庆幸我的儿子并不是会被美色所诱惑的人。”家主像是在庆幸些什么。
卡利亚和戚昼宁不一样,虽然他们都早已接手父亲的工作开始监察摄政,他们的父亲都已经逐渐开始退居幕后。
戚昼宁是戚父期待中的孩子,戚父为了巩固他的地位,为了给他铺路,也为了方便家族的布局筹谋才退居次席。
戚昼宁符合一个家族继承者应有的品质,阴险狡诈,冷酷无情,为实现目标无所不用其极。
他的残忍,他的审慎,他的好运使全索多玛为他而恐惧。
但卡利亚是因为家主的逐渐昏?与无能,才逐渐慢慢地掌权,然后一点点吞噬架空。
“我或许不是,父亲,但你是。”卡利亚笑了起来。
温特家主顿了顿,像是很不高兴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卡利亚则是笑得更开心了,“我为你准备了一份礼物。”
一群卡利亚的亲卫闻声入内,手里捧着一个个盒子,打开盒子,里面赫然是那些私生子的头颅。
老温特吓得从高座上跌坐下来,惊怒交加,歇斯底里地嘶吼:“卡利亚·温特!他们是你的亲弟弟!”
“弟弟又怎么样?弟弟生在温特家里,一半都是得用来杀的。今天杀完,明天剐掉,反正都只会是我来当家。”卡利亚笑得灿烂,全然看不出残忍的模样。
“你这个弑亲者!你会下十八层地狱!不得好死!”老温特破口大骂,咒骂着自己唯一的孩子,仅剩的血脉。
卡利亚却满不在乎,“你把这群杂种一个又一个认领回来,又给予他们继承权的时候,可没想过这个呢。”
“你该上路了,好父亲,快点去陪陪你心爱的孩子们吧。”他微笑。
老温特惊恐地瞪大了双眼,脸被憋得紫红,酒杯摔在地上,紫色酒水撒了一地,他抓住自己的脖子倒了下去,死不瞑目。
卡利亚蹲下身,像是小时候用树枝戳蚂蚁那样,漫不经心地戳了戳父亲的尸体,“本来还想多留你一会的,可惜啊,你太碍事了。”
他遗憾地瞥了一眼老温特,“我等不及成为真正的掌权者,迎接我的妻子。”
卡利亚转过身,坐在了本该属于他的、象征着权力的座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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