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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疯了吗？”卡利亚咬咬牙咒骂一句。
不过卡利亚确实也没有打算隐瞒戚晚安的消息多久，当使臣们前来进贡的时候，他大大方方地让戚晚安出场，并且坐在自己身边的座位上。
本该葬身无人之地的戚晚安还好端端的，甚至成为了所谓的温特夫人，简直是惊呆了使臣们。
戚晚安看向他们的眼神，觉得很有意思，写满了惊呆了老铁，这是什么表演？贵圈真乱。
但是他们既然成为了使臣，就还是有最基本的表情管理和职业素养，同时为了保命，他们也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
卡利亚无论看到什么样的宝物，都会转过头低声询问戚晚安喜不喜欢。
这让使臣们确信，想要从温特家主那里得到些什么，那么就得讨好他的小姐。
想要讨戚晚安欢心是件容易且费劲的事情，她的心情总是令人捉摸不透。
“那不是苏珊娜的家族吗？”戚晚安突然来了兴致。
“苏珊娜？”这个名字很耳熟，卡利亚想起来了，之前那个来挑衅他不要拆戚晚安和查伽里cp的傻白甜大小姐。
戚晚安指了指底下的其中一人，“那个是罗威纳，苏珊娜的哥哥。他们的家族有索多玛玫瑰，那朵红宝石所制作的金叶玫瑰，我想要。”
卡利亚看了下去，“罗威纳，你愿意为你亲爱的珀尔小姐带来索多玛玫瑰吗？”
“大人，这……”罗威纳相当的为难。
索多玛玫瑰是他们家族的至宝，他的家族将此奉若父神的恩赐，甚至认为它影响着家族气运，怎么可能轻易拱手让人。
“这么说，你是不愿意了。”戚晚安托着腮，歪了歪头，问。
罗威纳低下头，“我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此事我无法做主，请允许我通讯家主，询问意见。”
“那你就留在温特家吧，直到你的家族传来喜讯。”卡利亚轻飘飘一句就扣下了罗威纳。
罗威纳抬起头，卡利亚甚至没有看他，而戚晚安正笑吟吟地望着他。
戚晚安不负索多玛珍珠的盛名，她的确漂亮得惊人，诸神栖息在她夜晚般的眼睛。
罗威纳立马低下了头，不自觉红了耳根，不自然地挪开了视线。
他并非循规蹈矩，可戚晚安却遥不可及。
接下来留在温特的这段时间里，罗威纳时常会得到戚晚安的传召，他频繁地出入，也看到戚晚安身边经常出现的一些人。
卡利亚的出现当然毋庸置疑，可玛特纳和尹载明的存在多少有些突兀。偶尔有时候，他甚至会看见张崇舟和希格雷特的身影。
珀尔家族并没有追究什么，而是把尹载明派回了戚晚安的身边。
这次来，只有尹载明在。尹载明一直跟在戚晚安身边，形影不离，这里的人不奇怪，罗威纳却很奇怪。
看到罗威纳古怪的神情，侍者捂着嘴笑，“您还不知道的吧？外面都在疯传，那位是小姐的情人。”
“情人？”罗威纳仿佛被这两个字吓到了。
“小姐的风月债，大概能写满一本史书吧？您想，小姐在珀尔家族时就有数不清的风流韵事，繁星般多的情人在被利用完后毫无留恋地遗弃。”侍者笑了起来，“真是可怜。”
罗威纳沉默了，并且有些生气：“你不该这么非议你的夫人。”
他被带到了戚晚安面前，戚晚安笑着把手里的玫瑰花掷给了尹载明，尹载明面不改色地接住了花。
戚晚安转过头，对罗威纳说：“瞧瞧，我可是真的很喜欢索多玛玫瑰呢，你愿意为了我拿到它吗？”
罗威纳极其为难，那是家族的至宝，他不应该背叛家族而答应戚晚安无理的要求。
可是，没有人舍得拒绝戚晚安。
戚晚安像是有些苦恼，“你看来并不是很乐意，那么就只能等待你家族的好消息了。”
在春日的花信风里，戚晚安像是在开玩笑：“如果我能得到索多玛玫瑰，我一定会爱上你的。”
这是一个错误的玩笑。罗威纳心想。
戚晚安开始更加频繁地传召罗威纳，这让罗威纳感到惶恐，强权和引诱让他节节败退，溃不成军。
直到某一天信鸽带来了回信，家族的族徽在烛光下闪烁光芒，罗威纳拆开它，答案当然是跟无数次手机通讯一样——否。
这是最后一次了，也是最郑重其事的一次。
烛火“啪”地熄灭了，罗威纳颤抖着手再点燃了蜡烛，又确认了一遍消息。
“叩叩”，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罗威纳应声，外面的侍者笑着将诗集递给他：“夫人已经看完了这本诗集，吩咐我来还给您，阁下。”
侍者离开后，罗威纳翻开了这本带有戚晚安气息的诗集，一页又一页，最后停留在其中一首诗上。
第十四行情诗上烙印了一枚染血般的唇印，夹了一朵红玫瑰。
烛火摇曳着，许久，罗威纳沉默地将嘴唇贴上了书页。
情诗最后一句——虽然错误，仍无法避免。
……
查伽里得知了戚晚安仍然在卡利亚身边的消息时，沉默了许久。
大厅里里静得可怕，没有人敢在这时候去挑战查伽里的心情。
“我要杀了他，无论宝座花落谁家。”查伽里垂下眼眸，轻声说道。
淡金色的眼睫毛倦怠地垂落，碧玉般的眼瞳却在灯光下折射出诡异的光亮。
只要爱上戚晚安那样的人，活也死，死也活。
所以，生死毋论，他只要结果。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呢？卡利亚总想要跟他抢，无论是什么东西，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那么戚晚安为什么也不回来？是已经厌弃了吗？还是因为他没有满足她的心愿呢？
其实他也可以的，戚晚安想要的那个东西，无非是掌管生杀大权的冠冕，为珀尔家族而铸就的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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