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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快穿系统:演员的自我修养 > 第278章 仙才叹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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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晚安不轻不重地弹了一记羲和的眉心,介绍:“胡闹,羲和,这是你闭关时师父认的徒儿,我们的小师弟,姓李名玄策。阿策,这是你的师姐,我的师妹羲和。”

    羲和瞥了一眼李玄策,不知怎的,竟是第一眼便觉得心慌气郁,十分不喜。

    她本体是重阳鸟,受了影响。虽然天赋好,筋骨强悍,邪祟难以近身,但脾气也暴躁冲动易怒。

    虽是那么说,门下弟子们时常觉得难相与难接近,可也知道她不是什么绝对不讲理的人。

    但见了李玄策,她就是莫名不舒服。

    她无由头嗤笑一声,不禁口出恶言:“这小子哪有资格做师尊的弟子,师姐的师弟?又不是什么天赋卓绝之辈或是名门之后,这种资质在璇玑一抓一大把吧?不过区区数百年,换了也来得及。不若待我禀明师尊,换个长老带他?”

    “若是如羲和师姐所言,羲和师姐为师尊之徒,师姐之师妹左右不这千年,换了也在情理之中,又可是五十步笑百步?”李玄策毫不犹豫地反唇相讥。

    “你说什么?!”羲和脸色一变,威压顿时以排山倒海之势铺天盖地地涌向李玄策。

    她这师姐二字不是白白称呼的。

    她入仙家为长宁的亲传弟子已有千年,虽说在仙门之中这时间不值一提,但比起接触仙门之法才百年的李玄策,绝对绰绰有余。

    更何况她的天赋万里挑一,虽说比不上戚晚安,但有些璇玑宫的长老都不一定是她对手。

    她也是璇玑宫弟子里,除却戚晚安外修为最高的一个,能被叫一声羲和上仙。

    李玄策被她一压制,顿时呼吸困难,只觉浑身上下的骨头都快要断裂,血液都在翻涌沸腾。

    但他仍强撑着,挺直了脊骨一动不动,喉咙里一阵腥甜,唇畔淌下一丝殷红的血色。

    白色与红色的灵力相撞,发出一阵巨响。

    李玄策只觉身上一轻,紧随其后的是比方才更加深厚强悍的灵力压制。

    “跪下!”戚晚安的声音冷若冰霜,她挡开了羲和的威压,却自己对李玄策展开了压制。

    李玄策愣了愣,看了眼面无表情的姝丽少女,倔强地咬了咬唇瓣。

    红唇白齿的少年二话不说跪了下去,双膝撞地,发出沉闷的声响,面无表情。

    戚晚安冷声说:“给你羲和师姐道歉。”

    少年淡红色的下唇被咬得发白,甚至渗出了血,但仍然团执地跪在原地一声不吭。

    没有辩驳没有解释,更没有道歉。

    戚晚安平添几分怒容,“李玄策!目无尊长,顶撞师姐,难道要我替师父清理门户吗?”

    话说得严重到了这份上,纵是羲和也没有想到,李玄策眼眸里更是掠过一丝难以置信的受伤。

    他咬紧了牙关,“玄策知错,请羲和师姐原谅,请持盈师姐责罚!”

    “小惩大诫,既然已经知错,便依法去自领三十鞭。”戚晚安闭了闭眼。

    璇玑宫内门规森严,最注重规矩与礼数,师徒、师叔侄以及师兄弟姐妹等阶级分明。

    依照门规,目无尊长,无故顶撞,便是三十戒鞭。

    在威压下李玄策已经冷汗津津,面色苍白。

    他闭了闭眼,一张嘴就“哇”地吐出一口血,但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作揖行了一礼:“是,玄策谨遵师姐之命。”

    李玄策踉踉跄跄地子然一身离去。

    羲和看他凄凉的背影,其实也知道是自己起的头,一想刚刚自己的异常,无由头有些心慌和心虚,“持盈师姐,这是不是对他太严厉了?”

    “羲和,现在对他严厉只是不希望他未来会犯下大错。他身上有不为人知的过去,也有令人惶恐又难以发现的戾气。我不想他会坠入魔道。”戚晚安仅仅是瞥了一眼少年寂寥的背影,便收回了视线。

    她看向羲和,“师父门下,师弟妹们多数已经收徒。过几日后的收徒会,师父多不管事,我既然是你们大师姐,向来负责着指导你们和璇玑宫其他弟子,不宜再收徒分了心思。”

    戚晚安顿了顿,“羲和,你也是时候该收收心,收些弟子了。”

    羲和听出戚晚安言下之意,是让她不要插手教导弟子之事,不禁眸色暗沉,若有所思地望向李玄策的背影。

    挨了三十戒鞭后,李玄策已然体无完肤,拖着伤痕累累的躯体在残阳下回了月神境偏殿。

    他径直躺在自己的床榻上,忍痛撕下血肉模糊黏在伤口上的衣物,对自己下手也狠,丝毫不怜惜。

    等清理干净后,他已然冷汗连连,血水与汗水浸润了床单。

    “叩叩”敲门声在昏暗寂静的房间响起,满室除了月光也只有他忍痛的喘息。

    “谁?”李玄策警惕地坐了起来,伤口再次崩裂。

    门外是如月色般清雅柔润的声音:“是我。”

    李玄策闭了闭眼,心头置留一股郁气,更是满心委屈。但仍是忍着伤痛,跌跌撞撞地去开了门。

    “阿策。”门外少女伫立,天地间清冷月色,皆为之陪衬,不过如此。

    她乌黑的发丝在沁凉月光里,漆黑的眼眸中有月华如练,仿佛是谁打碎了那样绮明的梦境。

    眉心一点朱砂使之明艳妖娆,白衣月纹又使之清灵冷秀,丽色与冷色相撞,却意外孤寒。

    她仍是笑着,却又像守着什么东西,至死不渝。

    李玄策一见她,所有的情愫便无处掩藏,争先恐后地往外涌,当下便“砰”地一声跪了下去,“师姐……”

    戚晚安被吓了一跳,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师姐,不要赶我走……我知错了,师姐,我知错了,别赶我走……”他伏首将脸埋进掌间,泪水却不断从指间溢出,似乎恨不得将自己低进尘埃里去。

    若是换作旁人在戚晚安面前哭得这样,她指不定会严厉地呵斥成何体统。

    但李玄策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又才受尽了委屈,她也于心不忍。

    更何况李玄策这一声又一声的师姐,喊得她心都要碎了。

    戚晚安忙扶他起来,“你这是做什么?我何时要赶你走了?”

    “师姐方才还说,要清理门户。”李玄策声音嘶哑,血与泪都融在了一起。

    “我那不过是一时气话。”戚晚安啼笑皆非。

    她抬手拭去他脸庞上的泪痕,“倒是你,男儿膝上有黄金,男儿有泪不轻弹。你倒好,动不动便跪,动不动就哭。除了天地和父母,哪儿的还能有人能这样教你跪教你哭?”

    戚晚安眼神与动作都太过于温柔,叫李玄策垂眸不敢直视她的双眼,而是抬手抓住了她贴在自己脸上的手。

    李玄策喉头哽了哽,无由头地眼眶发烫,“在此世间,仅师姐一人能教我跪,教我哭。”

    戚晚安怔忡片刻,难免心软,轻抚过他的脸庞,“阿策,我叫你自惜。”

    “师姐当真不会不要我,不会赶我走吗?即便我被千夫所指,世人不容。”少年低下头,似乎鼓起了大的勇气才胆敢直视戚晚安的眼眸。

    他红着眼似乎急于求证,为了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他在外人眼前怎么样一个天生反骨,桀骜不驯的少年郎,纵使是被打断了骨头,也能红着眼睛杀出一条血路来。

    可是到了戚晚安面前,他总有千种万种的柔情和委屈,只想要倾诉给戚晚安听。

    “天地不容你,我容你。”戚晚安眉眼弯弯,展颜一笑。

    刹那间世间万物皆急速失去了色彩,是只剩下她一人,万般绚烂。

    在李玄策失神的时刻,戚晚安已经拉着他坐到床榻边。

    蹙眉望着他血肉模糊的背,戚晚安叹息一声:“师姐这般罚你,心中可有怨?”

    “师姐罚我,定是有师姐的理由。师姐若是生气了,那一定是我犯了错。“少年垂下眼睑,明眸皓齿,侧脸线条明朗,此时此刻却被黑夜朦胧了界线,却好像格外坚定。

    “若照你那么说,那,万一是师姐错了呢?”戚晚安顿了顿,问。

    李玄策犹疑片刻后,回答:“师姐若是错,我也绝不会肯对。”

    戚晚安闻言,沉默许久后,蓦地叹息一声。

    她微凉的指尖轻轻抚过李玄策皮开肉绽的交错伤疤,所过之处却如同带了一层火焰,灼开热意。

    李玄策咬紧了牙关忍耐,感觉有冰凉的药膏涂抹在他的伤口上。

    戚晚安道:“师姐罚你,只是希望你莫要因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儿,便导致日后走上绝路。阿策啊,你这傲气,你这傲骨,来日不知道要吃多少苦头呢。”

    这么个天地间灵秀的少年郎,本也应该是鲜衣怒马少年时,却偏偏浑身戾气,杀伐决断。

    比起戚晚安这个先天月灵根,反而是拥有至纯至善阳灵根的李玄策更正派。

    李玄策看着比邪道还要像是邪道,发起疯来,连自己都能杀给别人看。

    长宁同样叫李玄策对外宣称自己是变异火灵根,以免再生事端。

    戚晚安只道是他年少失孤,伶仃无依,颇有与他同病相怜之意,多有照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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