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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狐真君问:“这些年在昆仑山下,结识了什么能人异士没有?”
“四神兽我都认识了。”戚晚安拍了拍胸脯,相当骄傲。
天狐真君似笑非笑,“那你如今的媚术怎么连半点长进都没有?”
被他那洞察秋毫的眼神一看,戚晚安顿时就心虚了,“你该不会把他们都宰了吧?”
“把他们都宰了,你费尽心思拉拢的人脉可不就毁于一旦了?”天狐真君轻哼一声。
戚晚安嘿嘿一笑,趴在天狐真君膝头,用手撑着脸颊,两条腿翘着,道:“但是龙族还没呢,他们两个太难搞了。一个什么都不上心,一个冷若冰霜的。”
天狐真君哼笑:“你这是贪心不足蛇吞象,偏偏想要吃下两个。”
“哎呀。”戚晚安抱住了天狐真君的手臂,“爹爹,你倒是别说风凉话,快给我出个主意呀。”
“你能要个什么主意?身为九尾天狐,还拿不下两条龙,真是给我狐族丢尽了脸面。”天狐真君点点她额头。
戚晚安可就不依了,“爹爹!”
天狐真君道:“好了,不就是两条龙吗?待到此次封神结束,爹爹教你。”
“好嘞。”戚晚安顿时眉开眼笑,翻脸比翻书还快,挽着天狐真君的手臂问道,“你们是要即日就与之一战吗?”
“哪儿的那么快?我们几个老的若是上来就解决了,你们几个小的又有什么用武之地?来日又该如何成长?自然还得是你们去战上一战,考察得差不多了再上。”天狐真君摇摇头。
戚晚安眨眨眼睛,“那该是还要有多久呢?”
天狐真君道:“你也下山快要十年了吧?等到十年,差不多了。”
“那还有大半年呢。”戚晚安顿时苦了脸,“那你们岂不是要待上大半年?”
天狐真君气得敲她头,冷冷一笑:“怎么?我们在这里还影响你发挥了?碍着你成日里寻花问柳了是不是?”
“才不是,才没有!你血口喷人,为老不尊!老头子,你别以为我不晓得,我不在的时候你下山逛窑子!”戚晚安当即就是反咬一口。
天狐真君挥袖把她丢了出去,“滚!”
再一次被扫地出门的逆女戚晚安,顶着系统放肆的嘲笑声,灰溜溜地抱着枕头去找了白銮。
白銮刚从虎威真君那里回来,见戚晚安夹着狐狸尾巴垂头丧气的模样,轻咳一声:“是被天狐师伯丢了出来?”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自荐枕席。”白銮没忍住笑了一下,打开门让可怜兮兮的戚晚安进来,“言语失度,不敬其君者也。你又是哪儿的招惹了师伯?能让他连亲女儿都丢了出来。”
戚晚安钻进了白銮的房门,闷闷不乐道:“我不过是说了实话,说他逛窑子,他就恼羞成怒。”
白銮愣了愣,“狐族果然是……爱好风流。”
他随后又下意识地说道:“背后议论师长,并非君子所为。”
“我是女子,又不是君子。”戚晚安狡黠地笑了笑,“我娘是红狐星君,跟我爹是一拍即合,春风一度。孕育我之后,便照旧跟我爹各玩各的,他们还会一起商讨哪个美人更好看。”
“狐族都是如此吗?”白銮听说过狐族开放,但倒是也没想到是这样子的。
戚晚安颇有些得意洋洋,“爱好美人嘛,很正常,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她语调又变得有些失落,“不过我娘在我十岁时候便陨落了,是为了平妖兽之乱。”
白銮不擅长安慰人,便摸了摸戚晚安的脑袋,“我在呢。”
“但她是洒脱之人,只教我万事从心。她不常陪在我身边,一直游历四方,我虽然待她印象不深刻,却知道她的风采和爱我之拳拳之心。”戚晚安只是低落了一小会,又马上开朗起来。
白銮见戚晚安又恢复往常的模样,笑叹一声,但又难免想起方才师父对他所言。
虎威真君同他说:“媚媚之命数,或成神,或陨落,生死纠缠,看不清也看不透。”
白銮很难形容他听到这消息时的心情,握紧了的拳头松了又握,握了又松,最后艰难地问道:“师父可有破解之法?”
虎威真君沉默了。
“媚媚年岁尚不足百年,封神之战,又怎能陨落?”白銮垂着眸子,“若是真的陨落,此战结束,封神榜上可还有她姓名?”
虎威真君沉默片刻后道:“若是别的什么陨落,倒还会榜上有名。可是应媚媚死劫的,是生死劫。生死劫一出,非死即伤,无法破。”
“那……”白銮抬眸,“换命符呢?”
“白銮,你!”虎威真君闻言,惊惧万分,倏地起身。
白銮跪地,垂眸叩首,“徒儿不孝,求师父成全。”
虎威真君站立于高堂之上,良久无言,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几岁,跌坐在椅子上。
“命数如此……天命如此,何妒我徒儿,何妒我媚媚?”虎威真君哀叹。
这便是天命吗?白銮望向对此毫无所觉的戚晚安,抬手将她垂落的发丝别到耳后。
戚晚安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偏头问:“白銮师兄,今日里仙长们到临,诸位师兄弟们见礼时候,怎么阿厌行的礼数和我们不同了?”
难为戚晚安没有问朱厌,而是跑来问他。怕是因为觉察了朱厌神态不似往日,所以留着没问吧。
白銮顿了顿,“朱厌不奉君命。”
“哈?”戚晚安呆住了。
“朱雀一族久居梧桐山,朱厌父母昔日平乱妖魔,天君断了朱雀一族的补给,而转给了另一头镇压堕神的龙族,导致朱厌父母战死。朱雀族人讨要说法未果,激怒天君,天火降临梧桐山。”白銮道起往事不堪回首。
戚晚安愣愣地说道:“阿厌从未同我说过。”
白銮摇头,“他又怎会将此事同你说?”
“出师时,朱厌便禀明天尊,他不受君命,若是来日封神,也住梧桐山,听调不听宣。”白銮道,“天尊允了他,天君自知理亏,也没有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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