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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那么问？”朱厌平静地抱紧了她，半垂着眼眸。
“你好像不思念我，也不在乎我的情史，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不会太上心。那个时候他们都说白銮师兄最难相处，你最好说话，实际上最好说话的是白銮师兄，因为他只是担心我的安危。而你最不好说话，只要认定了，谁来也不好使，谁也改变不了。”戚晚安闷声说道。
她仰起脸，眼睛红红地看向朱厌，“不爱我的话，还是师兄妹关系最好，别再逾越了。”
朱厌轻轻叹息一声，低头吻上了她张张合合的嘴唇。
戚晚安后退一步，后腰撞上了桌案，被迫仰着头承受。朱厌双臂撑在她的两侧，将她困在这方寸之地。
一吻终了，她气息紊乱，被朱厌抱上了桌案坐着，才能低头看他。
朱厌看她是又爱又恨，戚晚安没心没肺，小事不放在心上，这种方面却又奇异地敏感，真是半点也不知晓他的心意。
“你知晓白銮爱你，明白武衡心意，连龙泽龙雍你都懂得他们待你同旁人异，那为何偏偏不了解我？”朱厌抬手，掌心覆上戚晚安的侧脸。
他仰着脸吻了一下戚晚安的唇角，“待他们你都是主动，待我你几乎从来没有主动，全是我主动来靠近你。那你为什么不明白，我是真心喜爱你。”
就像是喂养一只流浪猫似的，他喜爱她，想要带她回家，可又舍不得她，怕束缚了她，怕吓着了她。
他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喂食与相处，但早有人给她一日三餐的喂过了，有人给她买了一年又一年的新奇玩意儿，还约了下一个十年。有人陪她玩，有人陪她在冬天的冷风里装了一下午的猫窝。
她虽然看着像是流浪猫，但是她不缺爱，她也有家。
好不容易他下定决心问她要不要跟自己走，她喵了两声，但是从那天起再也没有看见过她。
朱厌陪着戚晚安渡过太多年岁，这些年在戚晚安的生命里仅仅是伊始的勃发，但是对于朱厌而言却是经历过漫漫长夜后迎来的碧水紫藤，红柳黄昏，是日照金山之时死而复生般漫长的感动。
他们看过被烟雨打湿翅膀的乳燕掠过低檐的纸伞，他们看过将军百战死时刻旌旗蔽空的血色荣光，这些都终归于昆仑山下的一枕初寒梦不成。
那是他们的梦乡，也是回不去的第二个故乡。
他们经历了那么多，戚晚安却还是能问出他爱不爱她。
他无数次爱上戚晚安，心甘情愿。
“我若是不爱你，千千万次，我都不必回头。”朱厌道。
正是因为戚晚安在身后，他才会一步三回头。
不然像是他这样的人，天高任海阔，早就走出去了。他留下，只是还有割舍不下的牵挂。
戚晚安直愣愣地看着朱厌，朱厌说过的情话浑话都不少，但是那么直截了当的我爱你却也是没有。
直白的、热烈的、被首肯的爱欲。
这时候她不伤心了，反而是拽了拽朱厌的衣袖，道：“你再说一遍。”
“千千万次，我都不必回头。”朱厌重复了一遍。
“不是，上一句。”戚晚安催促，“快说。”
朱厌扬起眉梢，“全是我主动来靠近你。”
“不是这个！”戚晚安气急败坏，“朱厌！”
朱厌掐住了她的腰，“你说。”
见戚晚安又要发火了，朱厌才不紧不慢地说道：“你要我剖白心意，要我为你神魂颠倒，却不肯给我一个甜头，连骗骗我都不愿意。你这叫我怎么敢说，又怎么敢交付真心？媚媚啊……你属实是坏。”
这话说得戚晚安有些心虚，但是朱厌一双眸子似乎又洞若观火，她扭捏地扯了扯裙角，小声说：“那我自然也是喜欢你。”
朱厌翘起了唇角，注视着戚晚安，她戳戳朱厌的胸膛，说：“你别明知故问哦。”
这会她也没大大方方说些什么出来，难能可贵的羞于启齿。
“既然要我说，那就告诉我，你如果想听，我能说上千次万次。我不轻言爱意，是因为说太多次你就不放在心上。”朱厌捧起了她的脸。
戚晚安因为朱厌的坦诚而感受到莫名的心跳加快，朱厌一只手撩开了她的额发，半眯着眼睛吻了一下她的眉心。
他把她搂得更紧，抱高了一些，滚烫的吻落了下来，撬开她的唇舌。
淡淡的柔光里，朱厌的目光如同大雨落下，滚烫而柔软。
“我爱你。”他轻声说道。
然后他再一次亲吻心爱的女孩子，重复了一遍，“媚媚，我爱你，千千万万次。”
没人能懂戚晚安在那一刻的心动，她愣愣地盯着朱厌看了好久，然后突然间脑子就清醒了过来，拉了一把朱厌，“那你帮不帮我？”
“不帮。”朱厌被她这一刻的不解风情气笑了。
戚晚安跳脚，“阿衡都帮我了！”
话题似乎是回到了最开始的时候，朱厌回答：“他帮你足矣。”
戚晚安这会想起来了另一个问题，“你之前为什么教我拿下他？就算是别人你也帮了忙，别给我扯什么师兄弟的同门之谊，手足之情，我可不信你会为了这个帮忙。”
朱厌笑了笑，点了一下戚晚安的眉心，“我不在乎你有几段感情，我也不在乎你跟谁共赴云雨巫山，我只是有信心即使是我放手，你也还是会回到我身边而已。”
好家伙。戚晚安还真没想到这一点，很快又转了回去，“你到底出不出兵？”
“不出。”朱厌果然不好说话，“说了不出兵就是不出兵，我说了听调不听宣，不是打上天庭，天君都别想支使得动梧桐山。”
恶因恶果，血债难偿。
天君为底下那位置还得他父母双亡，朱雀一族伤亡惨重，也别想着他继续任劳任怨卖命。
戚晚安暗暗道早知道先让朱厌出手，再去跟天君说了，“又不是为了他，这是为了我，为了苍生福泽。收了万恶，能还天底上数千数万年的安生呢。”
“那你复命时跟他说，我不听就是了，让他收回成命。他不想着这茬了，我就来帮你。你也别急着回去了，玩几天再走。”朱厌把戚晚安从桌案上抱下来，拍了拍她的肩膀。
戚晚安蹙眉痛呼一声，顿时缩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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