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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帮你，不这么做，怎么能够做到？”龙雍像是困惑不解，偏过头问道。
“快！趁现在！”因为戚晚安制止了龙雍，她身后的那些天兵天将立刻抓住了机会，千万雷霆加诸一身，龙雍硬生生扛了下来，单膝跪在云层上。
血气翻涌，龙雍却不躲不避，迎着刀剑，面向戚晚安，“你让开。”
“你让我怎么让？非要把三界都撕裂了吗？”戚晚安咬了咬牙，握剑指向龙雍，“龙雍，你回去。”
龙雍死死地盯着戚晚安，眼里满是伤心与质问，“你思念他们，你爱他们，哪怕是天下苍生数不清的人，你也怜爱。”
“那我呢？”他问。
那些所有没有将他降服的，都比不上戚晚安的一个眼神。
“你走不走？”戚晚安闭了闭眼，剑尖指向龙雍的心口，厉声问道。
龙雍在这边与她僵持越久，所承受的伤害就越大。
龙雍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不走。”
戚晚安咬着牙，“你一定要我动手吗？”
“那你杀了我啊。”龙雍迎上戚晚安的剑。
“你别当我真的不敢。”戚晚安握剑的手有些颤抖，却紧盯着龙雍的眼睛。
龙雍硬是不肯避让，迎着戚晚安的剑，还有她身后不计其数的天兵天将，道：“你来。”
剑尖没入龙雍的胸膛，戚晚安没敢看龙雍的眼睛，咬紧牙关呵斥：“龙雍！你非要逼我手刃故友，清理门户吗？”
龙雍握住了剑身，戚晚安猛地抽回了剑，割破了龙雍的掌心，致使他往后踉跄了一步。
戚晚安不敢与龙雍对视，她不用看都知道龙雍此时此刻是怎么样伤心又不可置信的眼神。
龙雍的僚属连忙上前扶住了龙雍，主帅无心战斗，他们几乎是以一种难以描述的姿态撤退了。
龙雍一直看着戚晚安，可是戚晚安自始至终都没有看他一眼。
戚晚安别过头，闭上了眼睛。
没人懂她的绝望，低头是人间炼狱，抬头是遍体鳞伤的所爱之人。
龙雍被带回到营帐，有医师上前给他包扎疗伤的时候，他还是有些恍惚。
他红着眼眶看向身边的僚属，愣愣地说道：“她想要杀我……”
他真的一点防备都没有。
龙雍这才像是终于反应了过来，“原来都是假的，是我痴心妄想。我居然信了，我居然信了你爱我。”
“哈！哈哈哈哈哈哈！”他捂住脸大笑起来，直到笑出眼泪，“她想杀就杀吧。”
他突然又仓皇地拉住身边的僚属，道：“她想要杀我，定然是我做错了什么。”
“我做错了什么？”他问，“我是不是惹她不开心了？”
龙雍这边的情况可谓是一塌糊涂，见证这一幕的系统简直是没眼看。
系统无语地看着龙雍这副不值钱的恋爱脑模样，差点被气得背过去，它都想要晃晃龙雍脑子看看里面到底是不是都是戚晚安了。
这跟“快醒醒戚晚安是为了杀你！”“她是因为爱我才杀我，不然她为什么不杀别人！”有什么区别？
系统跟戚晚安吐槽：“受不了了，他为什么那么恋爱脑。你都想要杀他了，他还巴巴地想着自己做错了什么呢。”
戚晚安对系统这看不上人家恋爱脑，却又眼馋人家手里子世界掌控权的行为非常不齿，“这难道不是正合你意吗？你还要不要碾压老六了？”
系统顿时又眉开眼笑，换了副嘴脸，“哎呀，那当然要的啦，你继续你继续。”
对于捅了龙雍一剑这件事情，戚晚安感到不安且歉疚，但是很快两个人的矛盾就不断地上升激化。
龙雍银龙枪遥指天庭，还有曾经的师兄弟们，他的目标不再单单是天君，而是所有神灵。
隶属于他的天兵天将甚至包围了师兄弟们封地，乃至他们族群的所在地。
得知龙雍大军压境消息的师兄弟们群情激奋，其中也包括了昆仑山，自己的族人同样愤怒。
戚晚安被淹没在愤怒激动的人群里面，茫然到了极致。
玉兰花落下的花瓣和花苞在地上被践踏，仿佛他们之间就是如此的脆弱，如此的不堪一击。
最可笑的是即使是这一切都粉碎的那一刻，戚晚安眼前却还是龙雍的温柔彻骨。
“媚媚，我永远不会背叛你的。”龙雍说这话的时候，银色的眼珠里似乎是容纳了一片曙霞下湖光山色的和煦，盈盈地望着她，轻吻她的唇瓣。
历历在目。
戚晚安俯下身，颤抖的指尖轻轻触碰地面上肮脏的花瓣，此恨终身恐难了。
“他背叛！他欺骗！他从未用真心对待朋友和同类！”
“龙雍！是他抛弃了我们！我们这么多年来从未背叛，但龙雍从来都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
“叛徒！你们自己离开吧，龙雍从来没想过自己带来的伤害，你们的心中只有恨，只是为复仇，根本不在意我们！”
“背叛者！我真是厌恶他自大的模样，留着去给师长们看看吧！他们会质疑自己是怎么样教出龙雍！”
“让他走吧，让他活！但我们仍然无法承受这伤痛，龙雍不是我们的一份子！我们知道他做过什么，也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我们不再是一家人！”
他们愤怒的喊声震彻云霄，戚晚安捂住了嘴，压抑支离破碎的哭泣声。
也曾戎马相见，也曾鱼沉雁查。
就这样吧。
然而龙雍心情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他对着手底下的人已经发了好几回脾气，他的部下都战战兢兢的，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没有人敢去劝他，除了戚晚安，更何况戚晚安现在都不在这里了。
龙雍不经常发火，他更多时候不说话，但是发火的时候的确很可怕。
他们跟天庭打了一架，天庭不肯松口抵死顽抗，硬生生咬着牙厮杀出一条血路。
龙雍的僚属来来回回踏步，绕着营地走了好几圈，队伍也检查了好几次，但是迟迟没有等到龙雍的指令。
等到他终于等不住，想要冲进去问问看龙雍的意思的时刻，龙雍总算是出来了。
迎着风雪，龙雍脸色苍白道：“出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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