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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的看到熟悉的车子过来，就急忙招呼他们停车。
“亲家老爷，一路辛苦了。”
这会儿孙外公脑子不清楚，喊了个他们都没听过的名字。
张氏笑容有些僵。
风眠急忙解释，“孙外公年纪大了，脑子时而清醒时而糊涂，这会儿是正糊涂的时候。”
张氏叹了口气，“也是可怜。”
她早前听他们说过，孙家出了事，家破人亡，她就自行脑补是因为家里生了变故才会脑子糊涂。
有一定关系吧，不过医院诊断他是老年痴呆。
但风眠觉得他应该不是单纯的老年痴呆。
他们将孙外公安排在了一楼的客房里，老年人不方便爬楼，楼上住着不方便。
晚上顾岳霖在客房里搭了个小床，方便照顾。
第一晚他脑子不清楚，也就没有拒绝。
第二晚他清醒了，死活不让顾岳霖住他屋。
“正过年呢，你不陪你媳妇去，守着我个老爷子做什么？”
顾岳霖说：“外公，你要有啥事我能第一时间知道。”
“不用不用，我要真有啥事我叫你们。小风的外公外婆就住隔壁，不行我还能叫他们。”
“没关系，我就守在这里。”
“哎呀，你这孩子怎么不听话呢？我听说你们正在准备要孩子，你守着我，这孩子哪里来？我还盼着我能在闭眼前，见一见重孙子呢。快走快走，老年人有老年人自己的生活，我不要你跟我住一起。”
说罢，他拿出收音机来，放着他喜欢的京剧。
顾岳霖被他赶出来，一脸无奈。
上楼推开门，风眠放下手里的书奇怪的看着他。
“你怎么还没睡啊？”
“外公清醒了，死活不让我住他屋。”
“啊？”
顾岳霖脱了外套，钻进她的被窝来。
“绵绵，咱们最近都没措施，孩子要来的吧？”
风眠微笑着勾过他的脖子亲了一口。
“那可不一定，你看人家没孩子的人家，又是上医院又是拜佛的就为求子，哪能这么容易就有的？”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还得努力？”
“嗯。”
这一晚，格外努力。
……
今年过年特别热闹，不只是他们家办席，而是与大队长提前说好了，全村联动办席，全村一起吃年夜饭。
风眠大小是个老总，赚了钱，反哺家乡人，出钱办了全村的年夜饭。
大小媳妇们都早早的来帮忙，又是杀猪又是宰羊的。
男儿们早早的在村口垒了几只灶台，架起大锅，就在村口做饭。
风家村的人往上数，是一个祖宗，说来都是一家人。
不是婶子就是嫂子，不是叔伯就是兄弟。
就是辈分不同，也可能年轻的是长辈，喊得有点儿怪。
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这话一点儿不假。
自从风眠发财后，并带着全村的人有了活儿干后，他们一家在村里的地位直线上升。
就连钱老太和她大儿子风顺，现在都不敢说风眠一句不是。
要知道以前钱老太攻击陆兰时，因为她和风眠关系好，连带着对风眠都是无差别攻击的。
现在村里的人和外村人谈论起风眠，他们都一股自豪感。
那年轻轻就当了老总的女孩子，是我们风家人。
巾国不让须眉，说的就是那孩子。
年夜饭办在下午，免得天黑了看不见。
赵慧母女也来了，看着有些憔悴。
尤其是风小梅，看着瘦了不少，眼底青黑。
因为风眠说带着全村发财，就不带她们，风眠做到了。
这两人靠着吸女儿过活，日子也还行。
毕竟有房子住，还有地可以种。
平时她们还养了鸡鸭也能补贴些家用。
只是这种生活和村里其他人比，可就差得远了。
这一天她们还算老实，没人和她们聊天，她们就自己坐在一边安静的吃饭，吃了饭就坐在角落里，看着村里人喜气洋洋，互相问好。
这两人竟不折腾，倒是让风眠刮目相看。
事后听到风小静说：“顾家那边在和风小梅打官司，要抚养权，她可能要输了。”
“哦？她又打孩子了？”
“嗯，爸爸忍无可忍，说服村里人帮忙作证。”
“啊？舅舅让村里人帮着作证，那赵慧不得闹死他。”
“让她闹呗，我爸现在对她越来越失望，说了很多难听的话，现在又做出让风小梅绝后的事，她们两个终于知道怕了，最近老实了很多。上法院前风小梅还去求过我爸，让他别帮外人害自己女儿，我爸说他这是为了救命，救婵儿一命。她发誓以后要对婵儿好，但我爸不信她。我爸说他挺后悔的，顾虑太多，怕离婚丢人，这么多年里一直忍气吞声，没有早下决定。”
没有早下定决心离婚这事吧，也怪不着舅舅。
毕竟这世代离婚可是大事，尤其是在乡下。
他们村算是奇葩了，从余舟开了个头起，离了好多对。
陆兰和风丰不算，就他们一家子就离了三对。
要不是风眠带着大家发了财，还不知被十里八村的人怎么编排呢。
听风小静说，年后顾家还要和风小静上一次法庭，这次要宣判了，风小静八成要输。
这些日子她对风婵很好，就想求得风婵在法院上偏向她。
然而这孩子被她伤得太深，一看到她就怕，尤其是她示好的时候。
因为每次示好，都是要逼她去外公家，或者是太祖家要吃要喝，还得往家里拿。
她要是拿不到东西，会被打得很惨。
孩子已经五岁了，是有自尊的，一些道理已经隐约的明白。
……
大年初一，风眠和顾岳霖给风玲上了坟回来，便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坐在门口。
是梁氏。
这个点大家都在上坟，外公外婆也不例外，她可能以为家里没人，所以坐在门口等。
其实孙外公在家里。
原本他们打算给风玲上完坟后就去顾家的，却不想看到了梁氏。
“哎呀，你们回来了呀。”梁氏嬉笑着上前，一脸讨好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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