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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一招将四品浩然境刀客凌齐裔打得半死不活,除了那个新任镇南王二品通天境武者武棣,还能有谁?
只是此人若真是武棣,那也来得也太早了些!
当陛下封武棣为镇南王属地雷州的消息传来之后,段增便有些惶惶不可终日。
段增宦海浮沉多年,爬到雷州州牧这二品大员封疆大吏的位置,当然听说过十六年前武棣在青州直接将青州州牧打个半死的旧事,知道武棣的眼里揉不得沙子,若是让武棣得知自己在雷州的所作所为,下场恐怕好不到哪儿去小说
段增得知消息之后,便托人到处打听武棣的行迹,可武棣离开安京城之后杳无音讯,谁有窥探武棣行踪的本事?
要不破罐破摔索性仗着自己在雷州城树大根深跟武棣对着干?这想法一浮现脑海就被段增苦笑着掐灭。
武棣可是面对北莽百万铁骑守了青州整整十六年的狠人!论官职,武棣是权势煊赫的异姓王,论修为,武棣是造化通玄的二品通天境武者,就算自己扎根雷州城二三十年,想要跟武棣对着干也无疑是活腻了。
段增只能开始粉饰太平,尽量收拾自己在雷州城搞出的烂摊子,企图把那些不堪入目的脓疮掩盖起来。
可雷州上梁不正下梁歪,早就积重难返,明面上的民不聊生遮掩起来不难,可只需轻轻掀开表面上那层太平就能露出来的那些触目惊心,哪儿是那么容易就能掩盖的?
段增对手下千叮咛万嘱咐,这段时日行事一定要低调,可他们跋扈惯了,偏偏不听劝,段增心中怒骂一句“死了也是活该”,想到还要连累自己不由得暗暗叫苦。
如今武棣提前如此之久抵达雷州,悄然入城没有惊动城门守卫,自己沿路放出去的探子没一个发现他的行迹,这架势摆明了想要清算自己,段增坐着八抬大轿从城郊往府衙处赶回来,一路上心神不宁,走到一半下了轿子,吩咐轿夫将轿子藏起来,随后带着左右一路小跑,向着雷州府衙方向跑过去。
……
身材肥硕的段增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跑到府衙门前,见到台阶上的惨状之后心中叫苦不迭,硬着头皮跑进府衙,遥遥望见那道负手而立的高大身影,一边小跑过去,一边上气不接下气地高呼道:“下官雷州州牧段增,拜间内到府衙报到。”
段增依旧恭恭敬敬:“遵命。”
……
一炷香之后,府衙大堂乌压压站了百余人。
人已到齐,尽皆参见过武棣之后,武棣开口就令众人悚然一惊:“段增,跪下!”
段增心中一凛,意识到武棣这是在给雷州城立规矩。
只有两人相对时,自己可以在武棣面前卑躬屈膝,可此时绝不能当着雷州城全体官员的面服软,一旦这规矩让武棣立住,自己的权威没了,总会有心怀不轨的想要见风使舵向雷州城的新主子投诚,那可就什么都藏不住了小说
当下心一横,给了武棣一个软钉子:“王爷,您可能忘了,下官是正二品雷州州牧,只跪天子,跪您,恐怕不大合规矩。”
武棣冷声开口:“跪!”
下一瞬,段增感到一股巨力压在身上,不由自主双腿一屈,“咚”地一声跪倒在地,双膝传来钻心的疼痛,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
一跪之下,髌骨碎裂,双膝之下鲜血涓涓流出,身体摇摇欲坠。
武棣心念一动,雄浑气机将段增死死禁锢,段增痛得呲牙咧嘴,却发不出任何声响。
一时间大堂之上,人人自危。
武棣话语中夹杂着雄浑真气,震得百余官员心神俱颤:“雷州州牧段增,贪赃枉法草菅人命,玩忽职守目无法纪,我让他跪,不是以二品大员身份跪,是以罪臣身份跪,你们有谁觉得本王做得不妥,大可以上书弹劾本文。”
大堂之上鸦雀无声。
武棣继续道:“案牍库经历郎周之宇何在。”
周之宇胆战心惊地跨前一步。
“拖出去,斩了。”
周之宇大惊,声音颤抖。连声道:“敢问王爷下官何罪之有……”
“去岁案牍库大火,你犯渎职罪,当斩。”
周之宇看了脸色惨白痛苦不堪的段增一眼,意识到往后谁才是雷州城的天,一咬牙:“案牍库大火另有隐情,请容下官禀明!”
武棣点点头:“说。”
又转头向立于一旁手执纸笔的金君华道:“记。”
……
案牍之事一了,立刻另有官员站了出来:“下官有事要禀!”
“下官也有事要禀!”
……
段增听着大堂上此起彼伏的投诚,痛苦之余心也凉了半截。
口子一开,风向一变,接下来的事儿,就简单了。
这一日,雷州城府衙之内,十六名官员横死,三十八名官员下狱,二十一名官员晋升,武棣有了自己在雷州城的初步班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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