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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郊马场对面的长街之上,已有人静立等待。
半晌之后,一个黑影从另一条长街缓步而来。
傅云鹤脱下那身官服,一身劲装在身。
远远看去,与黑暗融为一体。
但月光洒在他皎洁的面庞,让傅云鹤的眼角眉梢看起来比平时更为冷峻。
他淡淡看了张富一眼,神色没有任何起伏波动。
但这身行头,却已表明他今日已做好拔刀的准备。
绝不可能只是看看马场那么简单。
马场被一片寂静笼罩着,那每一个马栏之中,都簇拥着无数骏马。
黑白棕颜色各异。
此刻大都已经趴在草堆里休息,只有一两匹还在马槽饮水。傅云鹤视线扫过这些骏马。
所以今日李峰说检查马匹,其实是为了给宝马下毒?
不知不觉走出很远,傅云鹤才发现此处异常宁静。
马厩里的马说平常也平常,仅仅只是有些无精打采罢了,也许是一天下来有些疲累。
但他最关心的是那匹汗血宝马。
因为是皇帝御用之马,所以已用严密的防护区分开来。
要想接近那匹马,必须先通过两道铁门,而且门前的守卫也个个身经百战,出手不凡。
但他们毕竟也只能防住外贼。
对于像李峰这种权可倾天的统领,又有什么用?
傅云鹤淡淡瞥过,目光没有过多停留,反而快步跟上张富的脚步。
须弥之间。
张富停在了马场外,一口水井边。这口水井好像荒废已久,一块硕大的石头堵住了井口。
但是张富却没停住步伐,而是俯身拂去石头上的一些杂草。
只见那石头上有一些细小的裂缝。
也不知道这些裂缝是否有何蹊跷。
果然,张富的两指,极其娴熟的在那些裂缝上跳动着。
在此期间,傅云鹤暗自思忖。也不知道为何,刚才所经之处的士兵们,见到张富的脸后,没有闲言碎语便匆匆放行。
就连跟在后面的傅云鹤,也只是开口问了一两句。
竟然连盘查都直接省去。
东郊马场的护卫,何时变得如此松散了?
傅云鹤只觉气氛变得越来越诡异起来。他们不仅对张富提前到来,不问半句,而且对陌生的傅云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怎么不奇怪?
随着“轰”的一声,那块石板突然往两边退去,露出了一道长长的阶梯。
楼梯旁边的石墙上,亮着几盏孤灯。
昏暗的灯火,不断摇曳在黑暗的长梯之中。
这条长梯的尽头并不算远,站在入口处就可以看到,前面那耀眼的光亮。
此刻的密道里却寂静无比。
完全听不到任何声音。
这里似乎只有张富与傅云鹤两个人。
看着张富轻车熟路的往前行进,傅云鹤走出几步,不由得回头看去。
只见那扇石板,已经悄无声息的合二为一,连声音都没有发出。
但这一路以来,傅云鹤的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许多白色的小圆石。
每走到一个分岔路口,他都会撒下三五颗石头。
凭这些石头,顾叶应该可以找到他的所在。
二人同时保持着沉默。
走着走着,眼看离那耀眼的光芒越来越近,四处的温度也渐渐升高。
近了……更近了……
傅云鹤屏住呼吸,右手已经落在了腰侧的佩刀之上。
等会一旦发现情形有何不妙,立刻拔刀而出。一定不会让对方有出手之机。
然而却事实证明。
他的那些紧张似乎都是多此一举。
因为光芒之下,笼罩着一个普普通通的房间。房间内空无一人,却摆放着十张大小相同的木桌。
而在木桌后,有一一排密密麻麻的药架。
每一个药架中又放满了药材,琳琅满目,数不胜数。
那十张木桌上,还有一些研磨药材要用的木槌。每两个桌子的中间,赫然可见一个炼药的药炉。
每个药炉里的药水,各有不同。
真想不到,李峰竟然如此大费周章。只不过是给一匹马的用药,竟然会用十个要药炉之多。
是不是有些太过夸张了?
还是说——
其实他们的目的,并不是那匹汗血宝马?
傅云鹤心头,忽然浮现出一个不祥的预感。但是他却没有马上问出,而是不动声色的绕着那些木桌慢慢走过。
直到走到最后一个木桌前时,他面色大变,指着桌上的东西转身问道:“这些是什么?”
话音落下。
张富刚想说话,一道寒光划过长空。
鲜血似长绫飞溅而出。在张富身后,突然伸出一把利剑。
那本光滑平整墙壁上,裂开了一道黑漆漆的深口。而那剑,正是从这洞口里探出来的。
一剑直插张富的心脏。
不!
傅云鹤不顾一切的冲了过去。在他赶到之前,那堵石墙又幽幽的合并而上。
他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这一幕。
墙怎么会突然裂了个洞?
细看之下才发现,石墙之上,并不是真正完美无瑕。
一条细细的裂痕从上往下,原来这两堵石墙都是活动的暗门。
也许张富刚才能离这堵墙远一点,就不会惨遭毒手。
然而这一切来得过于突然,傅云鹤没有反应过来,张富就已中剑倒地。
还是慢了一步。
末了,傅云鹤只得俯身扶起了张富,看他的嘴开开合合,好像有话要说。
他知道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可能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傅云鹤凑到张富耳边,想听听他到底要说什么。
他得声音断断续续,隐约之中,好像极力想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但傅云鹤屏住呼吸,也只能听其中的几个字而已。
“车夫。”
“别忘喽。”
“书房书架。”
“黑色的包裹。”
唯一能辨认出的几个字,也只有这些了。
但是这些词语,无论如何都不能完整的拼凑出一句话。
傅云鹤实在是不明白,张富在临死之前,为什么一定要将这些话告诉他?
难道这些东西都很重要吗?
什么车夫?
别忘楼之中的车夫?
与他的书房有什么关系?
书房里的书架上有什么东西?
难道说是书房里的书架上,有一个黑色的包裹?
他还是不太明白,张富却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口不能言,只能在地上抽搐着。
看来也是命不久矣,傅云鹤只得将自己的衣服,撕下一条长带,替张富绑住了伤口。
以此遏制鲜血源源不断的流出来。
与此同时。
背后突然传来“咚”的一声巨响。
猛然回头间,才发现这房间唯一的出口,已经紧紧关了上去。
密道里有人?!
什么时候来的?为什么傅云鹤毫无知觉,还是已经潜伏许久?或者就是杀了张富的那个人?!
而且这人,已经将他困在这个密不透风的房间之中。
与预料之中一模一样!
他此次前来定是有进无出!张富只不过是一个诱饵。
但——他们把他骗到此处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傅云鹤双眼眯起一个危险的弧度,视线再一次落在最后的那个木桌之上。
也许真正的意图,就在那桌子上的小瓶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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