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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看惠妃如此愤怒。
便隐约猜到她的重要。
于是追问道：“弄月是什么人？”
“弄月是惠妃娘娘先前的贴身侍女。”
“是陛下赐的吗？”
“是的，娘娘荣封为贵妃后，弄月就一直伺候着左右。”
那宫女不敢有丝毫怠慢，老老实实的答着。
既然是贴身侍女，怎么会突然不见？顾叶蹙起柳眉，在门前往里眺望。
只见惠妃紧锁眉头，把那小宫女训斥一番，最终也没太为难她。
“那现在这又是怎么回事？”
“娘娘有所不知，几日之前，弄月忽然生了场重病。正巧被顺妃娘娘知道了，她怕弄月的病，对惠妃娘娘的身体有影响，所以将弄月换了下来。找了这个玉蝶来伺候娘娘。娘娘一时忘了，才会如此生气。”
弄月生病，还牵扯上了顺妃？
一种不祥的预感，开始在顾叶心中油然而生。
她望了望眼前的宫女，继续问道：“弄月生的什么病，知道吗？”
“不知道。听说挺严重的，顺妃娘娘说谁都不能去探望，要是染上了她的病，就再也不能进寒凝殿了。”
“这件事顺妃娘娘是怎么知道的？”
“那日顺妃娘娘正好来寒凝殿，就知道了这件事，还把玉蝶调给了惠妃娘娘。”
原来这一切都是顺妃所为。
顾叶渐渐明了，却还是面不改色，上下打量了眼前这宫女一番。
话锋一转：“你叫什么？”
“奴婢名为绿水。”
“好，绿水，从今日起你就代替弄月，伴在惠妃娘娘左右。”
“可是——顺妃娘娘已经指定玉蝶服侍娘娘了。”
绿水的声音轻不可闻，好像怕谁听去，那谨慎小心的模样，有些不同寻常。
仅仅只是一眼。
顾叶便从她的神情之中，看出了点端倪。
“无妨，这件事本宫会去向皇上请告，你只要按照本宫所说的去做，不管发生什么事，本宫都会替你撑腰。只要你能保护好你们惠妃娘娘。”
有了顾叶的保证，绿水的底气渐显。
“是，娘娘请放心，绿水一定不会让惠妃娘娘出什么事的。”
话音落下。
顾叶轻轻拍了拍绿水的肩，随后带着她一起迈入了内殿。
脚步才一踏进。
就感觉浓烈的熏香迎面扑来。
香味不经让顾叶皱眉，她忍不住用块锦帕捂住口鼻，抬眸之间，惠妃已经挺着肚子，从软榻上起了身。
“叶儿！”
一声亲昵的呼唤。
顾叶正要问绿水的话，终究还是咽回腹中。
笑着前去，扶住了惠妃蹒跚的脚步。
一个月不见，她的肚子倒是有些凸显了，不似先前那般平坦。
“见过惠妃娘娘。”
“你我之间，还说这些做什么！”
惠妃有些不满，对顾叶轻声抱怨。
“不管怎么说，都是贵妃了，礼数自然不能少。姐姐快坐下，要是动了胎气，陛下可不会轻饶妹妹。”
“陛下舍得罚你呀？”
两人说笑间。
惠妃又躺会原处，只是神色慵懒，提不起什么精神一样。
“这玉蝶年纪尚小，服侍人的经验相对不足，姐姐不如今后让绿水来服侍吧？”
谁知道。
顾叶声音才落，那玉蝶面色剧变，不顾一切的跪在了惠妃脚下。
甚至还不惜伸出两手，紧紧的抱住了惠妃的腿。
口中苦苦哀求道：“不要啊！娘娘不要把玉蝶换下去，求求娘娘了！以后玉蝶一定会好好服侍娘娘的！求求娘娘了！”
玉蝶的反应也过于夸张了吧？
顾叶有些始料未及，但玉蝶的声音，却不断在耳边回响。
到最后她竟还开始朝着惠妃磕头，几瞬之间，白皙的额头已经泛出点点血迹。
玉蝶怎么了？
“求求娘娘了！千万千万不能把玉蝶换成别人啊！”
眼看玉蝶那双手还在晃动着惠妃的身子。
惠妃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几欲想吐。
“为什么？”
顾叶一步上前，猛地拉住了玉蝶手臂，将她的动作定格在了半空。
“因为——因为——”
明明有些原因。
但是玉蝶似乎惧怕什么，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哽哽咽咽半晌。
顾叶终究几分不耐，手中力度不由加重，声音变得无比严肃：“你若不说，那日后你也别想再待在寒凝殿了。”
这话无异于威胁。
吓得玉蝶小脸惨白，她果然是怕离开。
“因为要是玉蝶被换下了，那玉蝶的爹爹和娘亲都会没命的！”
“这是什么意思？怎么会没命？”
“玉蝶不能说！”
她死死咬紧双唇，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并且露出怎么都不会开口的神情。
看来那个威胁她的人，权大势大。
若是泄露了秘密，玉蝶所面临的危险，会比现在更大。
顾叶叹了口气。
这么来看就简单了，整个后宫中，有几个人权势比贵妃还大？
除了皇后——就只有顺妃了。
所以说这个人只会是顺妃，而且玉蝶本来就是她派来寒凝殿的。
“岂有此理！你留在本宫身边的目的是什么？你到底是谁派来的？”
惠妃勃然大怒，朝着玉蝶就打了一巴掌。
打得玉蝶倒在地上，一抹鲜血，从她嘴角缓缓滑落。
“姐姐莫要生气，这件事也怪不得她。”
顾叶出声安抚时，玉蝶瘦弱的身形已经吓得瑟瑟发抖。
却还是紧闭唇角一言不发。
“既然如此，那你就留在寒凝殿吧，不过服侍惠妃娘娘的事，还是由绿水来做。就当她的帮手几好了。”
一听自己不会被驱赶出殿，玉蝶的小脸上扬起满满笑容。
“多谢娘娘！”
“你们都下去吧。”
顾叶见惠妃还有话说，一个眼神示意，惠妃立即会意，没有阻拦。
任凭一殿宫人都退出了寒凝殿。
“妹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见惠妃略为紧张的追问着，顾叶扶她躺下，声音轻柔带着安慰。
“姐姐放心吧，没什么事，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不过是个黄毛小丫头，做不出什么大事。让她留在这里，反而会让对方安心。”
“对方——是谁？”
“那还用说吗，只有顺妃了。”
惠妃顿时哑然。
神情之中显现出的担忧之色无可掩藏。
“她为何——”
“都是为了姐姐腹中的孩子，姐姐现在势单力薄，无需与她正面冲突。”
“那该如何应对？”
“妹妹自有妙计。”
顾叶朝惠妃眨了眨眼，一副运筹帷幄的模样。
心中早已有了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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