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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总有终结之时。
顺妃的嘲讽，在此刻却显得如此的无力。
“朕允许顺妃你插嘴了吗？”
傅云鹤突如其来的一句，表露出他深深的不满。
那微微垂眸，小啜茶水的模样，让顺妃立即意识到什么，颇为不甘的闭嘴不语。
说到底。
傅云鹤还是很关照顾叶的。
“小雅，你回答本宫，本宫究竟是怎么用的巫蛊之术。”
“这种不吉利的事，还是不要在陛下面前说出来，比较好吧？”
小雅的双唇近乎透明。
她在害怕。
顾叶清楚的感觉得到，这种恐惧在小雅内心四散蔓延。
就快要到极限了吗？
“无妨，朕也想听听，泠妃的手段是有多毒辣。”
傅云鹤淡淡摆手，并没有顺应说话的妙美人。
看似对顾叶在刨根问底，实则有几分配合之意。
只是不算明显，但皇后却看出了些端倪，本还有的担忧，顷刻间不见踪迹。
倒是翠玉在身后道：“皇后娘娘，要不要将那件事说出来？”
“不必。”
“可是让泠妃娘娘蒙受不白之冤，是不是说不过去？毕竟我们知道真相……”
这话让皇后微微诧异，好像万般不解的回头。
对翠玉问去：“真相？我们知道什么真相？”
“就是小雅和小凤——”
“难道你没看出来，今日泠妃是绝对受不了冤屈的，反而还会平安无事，所以我们根本就什么都不用做。”
皇后言辞之间自信满满。
即便没有深陷其中，像已看到了事情的结局。
“娘娘这是何意？”
“你好好看着，不要多嘴。”
“是。”
事到如今，已经不是小雅不言不语，就能让事情安然度过。
所以她必须开口。
而且顾叶也没有想放过她的意思。
毕竟是小雅先发制人。
“小雅？”
“是，”即便再难，小雅也不敢在傅云鹤面前沉默，只得硬着头皮道：“娘娘自己刻了个木人儿，虽然看不出刻的是谁，但是小人的背面贴着一张黄纸。纸上写了惠妃娘娘的名字，小人的正面，娘娘还扎了很多银针。”
这话竟然与当日在娴妃殿中，那本书上写的一模一样。
顾叶猛然愣住。
不知那丝惊异从何而来。
目光却不受控制的转向了娴妃。
“果然狠毒！”
“是啊是啊！听着就很可怕，连这种事都干得出来，泠妃娘娘还真是心狠！”
议论声四处而起。
娴妃仿佛没有察觉顾叶的审视。
还是一如既往的皱着眉头，很是忧虑的看着顾叶。
在为她担心？
这份情谊，对顾叶而言，忽然变得无比沉重。
她一时有些消受不起。
“还有吗？仅仅只是这个木人？”
到了这个时候，顾叶还是没有停止追问。
“还有娘娘折的一些折纸。”
“都是些什么折纸？”
“好像是祭品。”
顾叶冷笑一声。
果然一点都不假，跟那本书上所记载的如出一辙。
“够了。”
傅云鹤骤然抬手，制止了小雅接下来的话。
他不想听。
因为后面的东西，他跟顾叶一样心知肚明。
“你叫小雅？”
“回陛下的话，是。”
“好，朕来问你，你还有没有话要说？”
这是傅云鹤最后一问，他已不再关心，关于顾叶和巫蛊之术。反倒把所有注意，都凝聚在这个宫女身上。
有些奇怪。
众人不经开始撺掇起傅云鹤的心思来。
可谓圣意难测。
不知道为什么。
话虽不是从顾叶口中说出，但却像在给小雅最后的机会。
她感觉——这的确是自己最后的机会了。
“小雅，你这么昧着良心的污蔑娘娘，就没有感觉一点点的愧疚吗？”
紧跪在顾叶身后的茹月。
终究还是按耐不住，在傅云鹤话音落下时，低声朝小雅怒斥而去。
索性是顾叶的宫人。
傅云鹤还是给了几分薄面，没有打断。
“茹月姑姑……”
“你到底有没有良心？要不是娘娘替你求情，你摔了玉如意，难道仅仅只是被罚到浣衣宫这么简单吗？”
“我……”
“要不是娘娘，你到了浣衣宫，能这么舒舒服服的过来吗？娘娘在你去之前，就已经打点好了一切，可你呢？你就是这么回报娘娘的？”
什么？
小雅万分震惊，忽然回想起曾经。
怪不得浣衣宫的嬷嬷突然性情大变，原来是顾叶从中打点。
后来她也的确没有受过什么欺负。
浣衣宫里的人都客客气气的。
她一点都不知道这些事！也从没有人跟她说过！
怎么会这样？
“泠妃娘娘！”
小雅一声轻呼，情不自禁朝顾叶投去目光。
然而。
她却看都不看小雅一眼，对她的呼唤置若罔闻。
那冷漠而坚定的侧脸，透露出对小雅难以言喻的失望。
“本宫猜了那么多人，只是没有想到，这个人竟然会是你。”
半晌过后。
顾叶才带着叹息的说出了一句话。
那句话却像是对小雅的道别。
“事已至此，不知道陛下该如何处置泠妃娘娘？”
眼看小雅的情绪即将崩溃，她快控制不住自己了。
谁都可以看得出来。
不行。
怎么能在最后时刻功亏一篑。
顺妃往前一步，即便知道这样会惹来傅云鹤的不悦，也还是壮着胆子问去。
“怎么，顺妃这么心急？”
不出所料。
傅云鹤的调子满是讽刺。
也不知对谁，视线却慢慢扫过整个大殿。
每个人面庞的神情，都在他眼中留下痕迹，不可抹去。
末了。
傅云鹤再次开口：“朕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事，很是困惑，不知道该如何处置才好。所以有没有哪位嫔妃，可以来给朕出出主意？”
寂静和诧异，纷纷从嫔妃们的面庞掠过。
她们无不惊异，不知为什么今日的傅云鹤，表现如此非同寻常。
久久没有人回话。
傅云鹤身为一国之君，怎么会不知道如何处置的巫蛊之术？
未免也太让人觉得匪夷所思了。
“朕到底应该如何处置泠妃呢？”
他的身影纹丝未动，对着跪倒在地的一干人等，都视而不见。
傅云鹤在等。
等着第一个出声的人走出来。
不仅仅是他，所有人好像都在等待着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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