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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木槿姐妹的双眸里。
已经满是杀气。
那最后的仁慈,在她们不断的追问下,从傅云鹤深邃的瞳孔里慢慢褪去。
的确是忍耐太久。
让她们已经得意忘形,分不清轻重。
自以为有兴平候在外撑腰,所以在后宫为所欲为。
既然如此。
那这一次,他就将兴平候也一起办了。
反正他早就已经忍不下去,姓木槿的这家人了。
傅云鹤暗自冷笑之间。
李泉已然回到殿上,附在傅云鹤耳边说了些什么。
他轻轻点头。
心中有了决定,只要她们将顾叶诬陷治罪。傅云鹤就马上让任林和张肖进来,用他们近日得来的证据,让木槿姐妹闭嘴。
反正顾叶有什么事,这群别有用心之人,都要陪葬。
一个都不能逃。
不是要鱼死网破了,那他就成全她们。
“泠妃娘娘以为不说话,就能将事情掩盖过去吗?这么多人都等着,娘娘的回答呢!”
“本宫说了,这件事不是本宫做的。至于本宫为什么会来寒凝宫,就是因为听说,有人想对惠妃下毒,才来阻止的。没想到来的时候,已经为时太晚。”
“好一套说辞。”
顺妃冷嘲声落下。
太后终于沉声一句:“够了,都吵什么吵!把哀家的头都吵晕了。泠妃就先跪着吧,先等惠妃顺利产子,这件事皇上和哀家自有定夺。”
这话无疑表明。
太后心里已有了思量,对顾叶的惩处,也大概成型。
言下之意。
是要等惠妃确认无碍之后,再进行宣判。
根本不想再听,她们的唇舌之争。
因为顾叶明显处于下风,什么都说不出来。
要她承认是不可能的,但也拿不出可以翻盘的证据。
如今局势就是这样。
太后看得一清二楚,故而才终止了这场对话。
她更看出了一点,那就是傅云鹤准备玉石俱焚的决心。门外的两个人影,太后早已察觉,只是未曾点破。
毕竟傅云鹤是她的儿子。
他在想什么,太后心如明镜。
最好不要逼他走到那一步。
到时候不仅让后宫陷入混乱,还波及到了朝堂稳定。
那短短几瞬,太后开始思索对策。
沉默。
漫长的沉默,取代了先前的紧张不安。
木槿妙玉只得退回原地,在顺妃身边,心中满是不干。
她们明明还有更多,可以逼问顾叶的话。
并且字字句句,都能让顾叶哑口无言。
却被太后制止在腹中,强自咽回,感觉实在憋闷。
好不容易才能扬眉吐气。
不知过了多久。
终于听到了一声清脆的啼哭声。
随后殿内传来产婆的贺喜声:“恭喜娘娘,贺喜娘娘!喜得一个小公主!”
是女孩。
也不知道多少人松了口气,幸好不是皇子。
对她们而言倒是少了一个威胁。
但不论男女,对傅云鹤而言都是喜讯。
他情不自禁的往前几步,门已在眼前往后而开。
跃入眼帘的是,产婆用黄布包着的婴孩。全身的血迹洗净,不过傅云鹤的巴掌大小。
连双眼都不曾睁开。
见到孩子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微微动容。
太后更是从椅子上起身,却在原地没有挪动步伐。
等着傅云鹤将婴孩送到身前。
母子二人的视线,全被小公主所占据。
好像忘了,地上还跪着顾叶,外面还有那只涂满剧毒的金虎。
倒是给了顾叶一丝喘息之机。
她那挺拔的后背,慢慢松软下来。
有些绝望。
只是没有表露罢了。
顾叶轻笑一声,带着浓浓的自嘲。
没想到自诩聪明过人的她,最后还是被人陷害,还没有任何反抗之机。
木槿妙玉和木槿潇潇,果然不该轻视。
看起来鲁莽冲动。
没想到阴谋倒是缜密,找不出一丝破绽。
金虎这一招,给了顾叶当头一棒。
就在她不断低笑之时,站在后面的乐洮,终于看不下去了。
脚步悄无声息的靠近顾叶。
在她身边小声道:“娘娘。”
谁还敢在这时候,公然找顾叶说话?
乐洮是第一个。
她这举动,却引来李焕的错愕。他有些焦急,眼神不断向乐洮示意。
想让她马上远离顾叶,不要引火烧身。
乐洮假装未见,没有任何退缩之意。
反而继续说着:“为了救娘娘,奴婢豁出去了。等一会,娘娘只要配合奴婢,今日这事就能安全度过。娘娘放心,乐洮不会让娘娘出事的。”
那几句话虽然调子极低。
但说得刚毅果决,听不出一丝动摇。
她要干什么?
不待顾叶阻止,乐洮毅然走出人群。
在傅云鹤和太后面前,毫不畏惧的跪了下来。
身影甚至超过了皇后和顾叶所有人。
与他们二人相距最近。
所以只有太后母子,才能看到乐洮的神情变化。
而在她身后的人,只能对着那单薄瘦弱的背影,感到困惑与诧异。
这个宫女想做什么?
难道她还想凭借自己,为顾叶扭转局势吗?
“奴婢乐洮,参见皇上,参见太后娘娘。”
怀中抱着婴孩的太后,淡淡瞥来一眼,对乐洮的行为,完全不放在眼里。
倒是傅云鹤来了兴趣。
破例将目光移向脚下,俯视而去时。
口中质疑道:“朕好像在霜霖殿看过你,你是妙美人的侍女?”
“是,奴婢正是妙美人的随侍侍女。”
话毕。
惊得木槿妙玉连忙往前,急匆匆的否认道:“陛下别被她骗了!她早就已经投靠了泠妃,根本不是臣妾的侍女了!”
“可是直到今天早晨,娘娘还命奴婢为她办事呀!娘娘怎么现在,就翻脸不认人了呢?”
乐洮满脸不解,假意委屈的反问道。
她说的是事实。
那时的木槿妙玉,即便知道乐洮已然叛变。
却还是利用她去混淆顾叶。
顾叶之所以会出现在寒凝宫,就是因为木槿妙玉的利用。
“你胡言乱语什么!皇上千万不能相信她!她是泠妃的人!”
木槿妙玉急不可耐的解释着。
模样比谁都着急。
都有些乱了分存。
这倒成了她的破绽。
谁知道,本来表现淡然的太后,却在看到木槿妙玉的反应后。
头也不抬的道:“她不是还什么都没说吗?妙美人这么心急做什么?”
木槿妙玉脸色惨白。
只得讪讪闭嘴,双眼一动不动的凝望着乐洮。
事情似乎有了新的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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