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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指指向何一语,声音空灵幽怨,着实无法分辨字眼,只能看着他毫无血色的嘴唇缓慢的抖动着。何一语感觉有人站在他的背后,眼神冰冷的凝视着他。他不敢回头,只是默默的坐在那,恐惧感像是乌云一般,黑压压的过来,笼罩在他的头顶。
何一语深吸了一口气,压在喉咙里。然后表情扭曲的缓慢的转过头,身后竟然空无一物。而后,一个声音极其诡异的大笑起来。何一语双腿发软,头皮发麻。他紧张兮兮的环顾四周,除了熟悉的陈设和昏暗交替的灯光,别的并没有什么异常。
就在此时,有几滴液体滴落在何一语的额头,然后顺着他的鼻梁往下滑落,刺鼻的腥臭味,涂抹在他的脸上,疯狂的钻进他的鼻孔,刺激他的嗅觉神经。
何一语瘫坐在地面上,死灰一般的面容缓缓抬起,天花板上一大簇长发,环绕着吊灯垂落下来。长发的末端搭在他扬起的脸上,暗红色的血液顺着发尖一滴一滴,节奏有致的落下来。何一语看不清头发背后的脸庞,只能瘫坐在地上,胆颤心惊的想象着头发背后的模样。此刻,他感觉时间凝固住了,他的血液凝固住了,就连他的呼吸也凝固住了。他像一个娇小的木偶,有体无魂的堆在地上,寒心酸鼻而又无可奈何的盯着那簇浓密的发。
灯光继而变成暗红色,浓密的头发簇中突然探出一张满是血迹的脸庞。何一语啊的一声往后退了几步,那张恐怖的脸庞也逐渐压了下来。何一语虽然处在极度的惊恐之中,尽管他的肾上腺素已经飙升得让他的思维开始混乱,但他还是能清晰的辨认出那张脸就是昨晚被杀的女人,她满脸血迹,七窍还在不停的往外涌着血,眼神冰冷尖锐。
“谢谢你雪了我的血仇,我已成孤魂,无法报答你。但是我可以带你去一个地方,那里有你想要的东西。我再求你两件事情,替我照顾好我的家人,把我与陈粮葬在一起。他虽然杀了我,我恨他,但是这也不能磨灭我对他的爱,这种爱恨交织的感觉你体会不到。”
听到她的话,何一语紧张的情绪有所好转。尽管他依然是恐惧万分,但他知道她不会伤害他。此时,灯光恢复了正常,窗外也没了呜呜的风声。然而电脑屏上血写的几个字再滴血:不要把我跟她葬在一起。
“你在屋子里阿?我敲了半天的门,怎么也不应一声?”房东走了进来,何一语再看屏幕,然而上面显示的却是他未完成的图纸。
房东走了进来,后面的小冬背着书包,亦步亦趋。他见何一语满脸的汗珠和惊魂未定的表情,不免有些奇怪。
“小何,我怎么感觉你这两天有些奇怪阿。脸色也这么差,这秋凉气爽的,你还能出这么多汗,是不是身体出什么毛病了?”房东道。
“不是的。估计是被上午的凶杀案给吓到了,休息一两天就能好,最近估计我无法给小冬补课了,等我养好了身体再给他补吧!”何一语道。
“被凶杀案吓到了?我怎么听说你在警察面前怪神奇的,案子都是你破的啊!说实话你是不是遇到什么灵异的情况了,你赶紧找陈老头给你看看?以前租这个房子的小伙子就是遇到灵异的事情精神错乱然后自杀了。”房东道。
“那你怎么还把房子租给我,你怎么不早说?”何一语有些生气。
“我这房子比别人相同条件的便宜了一半,你以为是白便宜的,你租房子的时候我提过一嘴,说房子有些不干净。你不是说你胆子大,你不怕这个吗?”房东道。
何一语不再说话,低着头,若有所思的想着些什么,这一刻他或许后悔当时的决定。也不知道这种不干净的东西何时才能够消除,他才能够重回平静的生活。
“房东,你说的陈老头是谁?看得准吗?”何一语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
“就是今天你破案的那个凶手的爹。他不一定愿意给你看。”房东道。
何一语走出房间。已经是傍晚时分,娇艳欲滴的暮色将整个村子笼罩着,天边一行南飞的大雁,不时的发出哀鸣之声,何一语回过头,打量着自己租住的房子孤零零的坐落在村子之外。周围除了几株柳树一片竹林,就是荒草丛以及远处层层叠叠的山峦。
何一语提着一些水果和几盒檀香便往村子走去。一路上他的心七上八下的,他不知道陈老头愿不愿意为他排凶解难。毕竟他的儿子就是自己送进去的,而后又命丧警局。
村口两颗桑树枝繁叶茂的立在进村的路的两旁,即便是时至深秋,奇怪的是桑树的叶子一如盛夏般苍翠,丝毫没有变黄以及将要坠落的样子。树荫也将路上映得幽深幽深的。何一语以前经常去村子,去给房东的孙子补课,他习惯性的走在这条路上,都没有任何感觉,此时,却觉得这条路冷清幽深。
何一语穿过桑树,天空突然昏暗下来,四周一片漆黑,抬头向上看去,但见漫天的星辰,星光冷清明亮的照射在何一语周围。何一语这才注意到他置身于一个古色古香的院子里。前面是一排古老的红瓦房,墙上红色的釉彩也因时间的风化一块一块的剥落下来。
何一语大惊失色,脸色苍白的呆在原地颤抖起来。他踉跄的往前走,铜门环已经生出铜绿。大红色的木门板也因年久失修变得斑驳不堪。一阵冷风吹过,屋檐发出呜呜的声音,凄凉婉转卷,像是久远的低声抽泣。何一语感觉冰冷刺骨。
他推开房门,门轴摩擦的声音更是让人不寒而栗。房间破败不堪,灰色的蜘蛛网横行其中,房间内的家具是清一色的大红色,上面落满了尘土。然而令他奇怪的是桌子上的油灯还在幽幽的燃烧着,微弱的火焰像是一个精灵努力地挣扎着,想要挣脱灯芯的束缚。
冷风吹开房间的窗户,扬起的灰土夹杂着霉味扑鼻而来。何一语咽了一口唾沫,泪水不知不觉的就流了下来,不是因为伤心,而是因为害怕,以及在极度的恐惧的刺激下,他的眼泪就流了下来。
桌上的油灯摇晃起来,然而此刻却没有一丝的风。何一语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窗口,隐隐约约的有一些透明得几近于空气的影子,飘飘荡荡地往房间光线较暗的一侧飘去。何一语端起桌子上的油灯,往房间的右侧寻去。
啪的一声,何一语手里的油灯摔落在地上破碎了,他眉头紧锁,嘴巴张大,双手攥拳靠在两腮,眼睛瞪得溜圆。因为刚才他借着微弱的油灯看见了一口棺材,棺材上深红色的油漆崭新得像刚刷上去的一样,上面还画着许多怪异的图案。前头贴着一张黄色的纸,上面写着西方接引,早登极乐。
何一语静坐许久,他擦去额头的汗珠,转过身,去拿桌子上的另一盏油灯,可是无论他怎样使劲,油灯就是巍然不动,死死的贴在桌子上。何一语感觉有一只强有力的手在按着油灯,与他较着劲。
窗外传来断断续续极其空灵的声音,同时袭来一阵阴然森然的凉气,桌子上的油灯像是失去了某种力量,何一语此时轻而易举的将它端了起来。窗扇噗咚噗咚的前后摆动着,窗台上扬起细细的尘土,何一语这才注意到有一个悠悠荡荡的影子飘出了窗外。
何一语鼓足勇气,端着油灯靠近了棺材。棺材前后都有长凳支撑着。后面有两支短小的九莲灯。后面桌子上放着一双红色的棉鞋,一身折叠整齐的红色嫁衣,一个凤冠霞帔,和一个香炉,香炉里的三支檀香已经熄灭。
何一语双手抱拳,弯下腰,深深的鞠了三躬。礼毕,便听见轰隆隆的声响,棺材的盖板自己划出了一半,里面袅袅烟尘飘散出来。此时,月光从棺材旁边的木格子窗照射进来,笔直的落在棺材里。同时,棺材里传出厚重的呼吸声。
何一语端着油灯走进棺材口,里面一具女尸已经脱水发黑,她头下枕着大红色的枕头,右手掌压着左手掌放在腹部,红色嫁衣像是戏服,宽松的套在她的身上,她的红色小鞋有许多污渍,像是血干了以后留下的斑点。
她嘴上涂着口红,与其干瘪发黑的尸身格格不入,她嘴里像含着什么东西,双唇被撑得鼓鼓的,烟尘从她的全身散发出来,并且夹杂着奇异的香味。
何一语伸手拨开她的双唇,她皓白的牙齿整齐的排列在颌骨上,牙齿里面藏着一个红色的布球。布球隐约有微弱的光芒,并且芳香沁人心脾。何一语将布球拿到手里,反复观看着,然后将它打开,里面是一个褐色的药丸一样的圆球,何一语仔细打量了一下圆球,并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他将布球包好,塞进了口袋。
哗哗啦啦的声响过后,女尸变成一堆白骨,就连身上的宽大的红色嫁衣也变成了陈旧的破布烂衫。袅袅烟尘以及奇异的香味也都消失了,替代的是冰冷的凉气以及浓郁的霉味。咕咚咕咚的声响传来,棺材竟然自己合上了,然后啪的一身压坏了凳子,重重地砸在了地上。窗外的月光也不见了,油灯突然熄灭,冰冷的风绕过屋檐发出的呼呼声更加诡异。
何一语借着微弱的星光走出房间,站在院子里不停地扒拉着脸上的蜘蛛网,而后,他才发现,院子不复进来时的模样。院子已经换成了石墙,周围点起了无数盏油灯,将整个院子照的通亮,抬头也不见了星辰,而是一个泥土的穹顶。
“这里怎么变成了古墓的样子。难道我进入了古墓?”
何一语自言自语,同时也悠然的往院门走去,院门自动打开了,继而是一个石室,里面的桌子上有几本线装古书,和一盒珠宝。这些东西让何一语有些兴奋,因为他最缺的就是钱。这些东西足够让他摆脱现在的窘境。
何一语拿上这些东西就往外走,石门伴着巨大的摩擦声自己打开了,何一语走出院门。此刻,风清气爽,暮色大好,村子重新显现在眼前,路上来来往往的村民都喜笑颜开的各自忙碌着。
“小何,你手里怎么拿这么多东西?送给陈老头的吧!多说说好听的话,他应该是一个通情理的人,应该能给你排忧解难。”房东呲牙咧嘴,叼着香烟往村外走去。
何一语这才注意到,他手里除了水果和几盒檀木香,还有那个装满珠宝的盒子以及几本线装古书。他下意识的往大腿上撇了一眼,腰包鼓鼓的,想必那个褐色的圆球也在。何一语犹豫了一下,然后返回了家里,他是想将这些珠宝与线装古书放在家里,而后再去找陈老头排忧解难,驱祸避灾。
何一语在门外就闻到屋内芳香扑鼻,就能感受到屋内暖风徐徐。他怀着忐忑的心推开了房门,暗红色的灯光微微的波动着,电脑屏幕不停的跳动着,何一语有些害怕也有些紧张,但他还是走了进去。
床上的被子叠的整整齐齐的,房间内也被收拾的井然有序,桌子上一杯热腾腾的茶水还在冒着热气。何一语除了恐惧之外,也油然生出些许的奇怪。他将东西放在桌子上,端起水杯准备喝下去。
“你回来了?我答应你的东西你都拿到了吧!卖了钱,拿些给我的家人。别忘记了,想办法将我和陈粮葬在一起。”那个空灵幽怨的声音再次从头顶四散飘落下来。
何一语不敢抬头看吊灯,他生怕再被上次的景象吓到魂飞魄散。许久的沉默之后,他的恐惧感稍有缓解,他不紧不慢的喝起了茶。
“我会竭尽全力的完成你托付的两件事情。而且我也求你放过我,别再出现在我的家里了,我的神经一直绷得紧紧的,几乎快要神经衰弱疯掉了。我不认识你与什么陈粮,我也不知道你们之间的恩恩怨怨,我只想过一个平凡人的生活。我再次求你放过我。”何一语的声音有些不耐烦。
“你不用紧张,也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那颗药丸你好生保存,将来你一定能用得上。与孤魂相处并无什么不妥,你就当我不存在。”空灵的声音过后,一切再次恢复正常。
屋外,天已经黑了,秋虫的叫声,南飞大雁的啼鸣,在微微夜色之中四处弥漫着。何一语拿着手电筒走在通往村里的小路上。走到那两颗桑树前面时,他有些犹豫了,生怕这两棵桑树的后面不是那个他熟悉的村庄,而是再次通向那个奇异墓穴的门。思虑再三,他还是径直走了过去,然而这次他没有再看到那个墓穴。
“陈大爷,晚辈有事相求。”何一语道。
“人鬼相克,岂能长久同处一室。晴雨不同天,阴阳不共生。自古以来便如此。灵异之路才刚刚开始,像流入体内的鲜血,除了脱胎换骨,你终将不再寻常。我本凡人,即便通晓些阴阳邪术,但也无能为力,你好自为之吧!”陈老头说完,递给何一语一串桃木锁链,让他当作项链戴进项间。
何一语有体无魂的走在回去的路上,他的内心凌乱极了,也对未来的生活感到绝望。他本想在这工作几年,积攒些钱财,便回乡买房买车,然后再娶个温文尔雅的媳妇,过着平凡的生活直到终了一生。
他不论如何也不敢相信,这些诡异的事情会沾染到他的身上,并且永远也无法摆脱了。想到这,他万念俱灰。所幸的是陈老头没有因为儿子的事情对何一语耿耿于怀。他攥着桃木链子不解其意,然后又无可奈何的戴在了脖子里。
这一夜,何一语睡得出奇的踏实,也许因为折腾了一天太累了,亦或许是因为那条桃木链子起了作用,整个一夜他没有做梦,房间内也没有出现任何诡异的事情。就这样他甜甜的饱饱的睡了一整夜。
“何一语,起了没?我是刘均,我昨天下午通知家属认尸,准备做结案报告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十分奇怪的事情,我们能面谈一下吗?还是老地方,我等你啊!”刘队长的语气有些惶恐。
何一语刷牙洗脸收拾妥当后,就赶往了那个咖啡厅。刘队长还是坐在上次的位置上,脸色苍白,手颤抖的端起杯子,不停的喝着咖啡。
“刘队长,怎么了?这么着急忙慌的找我?脸色这么难看。”何一语道。
“程山雨,就是那个被杀的女人,她太诡异了。我们昨晚通知她的家人过来认尸,她的家人先是不信,在我们一再的要求下,今天早上,他们来了。然而,程山雨的家人却告诉我们程山雨半年前就死了,是上山砍柴的时候,跌入谷底摔死的,尸体还被卖给了别人配阴婚。一个人不可能死两次的,我原本以为死者是冒用别人的身份证,可是她的家人看到她的尸体以后,告诉我们她就是半年以前摔死的程山雨。我们警局都炸了锅了。”刘队长说完点起了一支烟,吧嗒吧嗒的抽起来,过度的紧张与恐惧让他有些失态,有些慌神,似乎都忘记了这里不准抽烟的规定。
“那你们下一步打算怎么办?”何一语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已经心神不宁,思维混乱了。不过我打算汇报给领导,然后找到配阴婚的地方,开棺验尸。”刘队长道。
就在此时,刘队长的电话响了,他起身走向窗边,一脸惊愕的听着电话那头的述说。何一语盯着刘队长的表情,他也陷入了沉思,因为他知道又有什么不太寻常的事情发生了。他也不知道该不该向刘队长述说自己的那些灵异的经历。
“小何,刚才局里同事打电话告诉我,临山县那边的公安局发来了程山雨的档案与照片还有死亡证明,一切正如她家人说的,她确实是半年前上山砍柴的时候摔死的,出现场的几个民警还做了详细的报告,他们也在往这边赶,你说这一切诡异不,到底是什么情况啊,一个人在不同的地方死了两次?”刘队长十分的不解。
在刘队长临走前,何一语再三的嘱咐他,要他将开棺验尸等所有的结果都告知于他。然后何一语带着诸多的不解惊悚的回去了。
时间平滑的流逝着,这几天没有发生任何奇异的事情,何一语像以前一样照常上班,同时开始在网上寻找珠宝的买家,也许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这几天他都不敢熬夜,生怕再遇到那些十分灵异的场景。
这天下午,何一语同往常一样下班回来,手里提着在市区买的盒饭。他准备开门的时候,就听见屋内叮叮铛啷的响声。以及沁人心脾的香味顺着门缝飘散出来。何一语想到了陈老头的话,此时,他有些害怕了,思虑再三之后,他还是推门进屋了。
当他推开房门的时候,扑啦啦的,像是一群蝙蝠同时扇动翅膀的声音,窗帘被莫名的气流吹得翻动起来,伴随着空灵的痛苦之音,和跌跌撞撞的碰撞之声,冰冷的气流带着潮湿的霉味扑鼻而来。
屋内依然是被收拾得条理有致,桌子上依旧放着一杯泡好的浓茶。何一语坐到桌前准备享用茶水一解疲乏时,他却看到了窗台上浑浊的黑色液体,那液体腥臭味浓烈,状态像是深埋地下的原油。
“我说过,我不会伤害你。你为何这般待我。”空灵的声音再次响起,只是较以前多出几分痛苦凄凉,它一阵清新一阵久远,悠悠荡荡的从窗外传来。
窗外秋风呼啸,并夹杂着深长的空鸣声。何一语颤抖的放下了水杯,他心里明白,这个孤魂已经愤怒成了野鬼,其结果可想而知。他去掉桃木链子放进桌下抽屉,此时,一张惨白带血的脸突然出现在窗前,结结实实的吓了何一语一跳,他条件反射性的往后一仰,摔在了地上。那张惨白带血的脸,表情冰冷恐怖,渐次向他靠近,何一语双手做腿,一个劲的往后退,可是那张凄惨的脸也亦步亦趋的跟了过来。
何一语退到了墙根,然后坐在地上,将整个后背靠在墙上,那张凄惨的脸庞带着冰冷、愤怒、恐怖的表情飘到了他的面前,而后啊呜一声,将嘴张大,露出黑色的长牙,颤抖的舌头滴落着黑色的粘液,腥臭得令人作呕。
何一语用右臂遮挡住双眼,浑身颤抖,肾上腺素飙升,小便失禁。那张凄惨的脸庞周围疯狂的生长着头发,头发形成一个半圆状,将何一语围在中间。
“你说过不会伤害我的,我一定会拼尽全力完成你交代我的事情。求你宽恕我,放过我吧!”何一语哭诉着求饶。
然而那张无比恐惧冷漠的脸却不动容,完全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长长的头发依旧包围着他,何一语此时感觉那张脸庞滴落着腥臭的黑夜粘液的同时,也在从他的额头处吸食某种黄白色的气流,他感觉自己身体渐次虚弱,呼吸逐渐困难,意识越来越模糊。
此时,门外传来浑浊空灵的嗡嗡声,同时伴着乌鸦的叫声,浑厚地将整个房间笼罩住。何一语感觉灵魂出窍,恍惚的意识没再继续混乱下去,他能清晰的听见那张恐惧脸庞发出的撕心裂肺的吼叫,以及门外依旧笼罩的混乱的厚重的似念经般亦或是念某种咒语般的声音。
那张冰冷的恐惧的脸庞的吼叫声渐次减弱。何一语已经能清晰的感觉到她的头发从自己身上抽回的感觉,他也能闻到那股浓郁的腥臭味,但是他的意识还是有些恍惚,以至于,他没能听清,门外混沌的声音夹杂着的话语说些什么,他只感觉那些话语出自一个男人之口,声音浑厚悠长,宛若天外之音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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