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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他开始收拾起房间,将春衣全部收起,夏装全都清洗晾晒。在他收拾衣柜的时候,却在柜子的拐角里发现了一个盒子,里面是一件破烂不堪,满是血迹的嫁衣。何一语此时并没有害怕,他将嫁衣撑起来,放在阳光下,然而,透过嫁衣上的破洞,何一语却发现嫁衣的另一侧在下着茫茫大雪。何一语会心的一笑,而后进入房间,听起了轻缓的音乐。
“小何,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告诉你,这几天哥哥过得惬意极了,每天呢!除了吃就是睡,还能打打电子游戏。你说快活不?”刘均打来电话。
“刘队长,你还挺悠闲啊!不用上班了吗?虽然事情过去了这么长时间,我还是耿耿于怀心有余悸。以前啊!我特别喜欢安静,现在我特别喜欢周遭有着嘈杂的声音,所以我每次自己一个人呆在家里的时候,总是会放着轻缓的音乐。现在我也特别喜欢阳光,亮堂堂的,让我的内心也跟着亮堂起来。”何一语道。
“我最近一直紧锣密鼓的工作,精神一直高度紧张,局里就放了我一段时间的假,让我好好休息一番。我说你小子怎么还是心里负担这么重,别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德行。乐呵起来,拿出年轻人该有的热情。”刘均道。
“以前我还感觉我是一个小年轻,现在我总是感觉我已经到了不惑之年了。身体以及精神都已经再走下坡路了,干什么事也多多少少感觉有些力不从心。”何一语道。
“别说得那么丧气,这像是一个小青年的口风吗?”刘均道。
“我最近打算请个长假,出去走走,散散心,平复一下跌宕的内心。怎么样?一起去吗?”何一语道。
“可以啊!我收拾一下,明天去找你。”刘均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何一语与刘均穿着休闲的运动装,背着巨大的旅行包便出发了,他们从山城市的北郊,沿着崎岖的山路朝着晨曦走去。一路上绿树成荫,花开正浓。
时至中午,烈日当头,刘均坐到山谷中的树下歇息,他提议在此吃些东西,补充下体力再继续前进。何一语也放下背包,拿出几块面包两瓶水,两人便津津有味的享用起来。
“小何,你看这里到处都是幽深的林子,也没有像样的路。总是让我有种缘溪行,忘路之远近,忽逢桃花林的感觉,将来我退休了一定来这搭个棚子,再这与世隔绝的地方颐养天年。”刘均道。
“还别说,刘队长你还挺有文采的,说起话来还诗情画意的。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胸无点墨的大老粗呢!”何一语道。
“以后别老刘队长刘队长的喊着,就叫我刘哥吧!这样显得更有人情味,也显得我稍微年轻一些。”刘均道。
傍晚,天空没有一丝云,血红的暮色将整个苍穹染成了橘红色。何一语与刘均依旧漫无目的的游走在隐然森然的密林之中。林子的尽头有一排青砖铺成的小路,幽静的蜿蜒前行。何一语与刘均沿着青阶小道往前走。
青阶小道在一片桃花林前消失的无影无踪,两人惊悸不安的环顾四周,而后面面相觑起来。
“小何,你可感觉这里比别处冷多了,我浑身直哆嗦。你不觉得这里怪怪的吗?警员非工作期间是不允许携带枪支的,这下我可没带枪啊!”刘均道。
“刘哥,你想啥呢?现在都下午四五点了,天气转凉很正常啊!再说了,这里这么多树林,原本就能吸收很多热量,凉爽有什么不对吗?你别老紧张兮兮的,既然出来玩就放松点,疑神疑鬼的,能玩开心吗?”何一语道。
“你误解我的意思了,这里不是凉爽而是刺骨的冷,不然我也不会浑身直哆嗦,你想啊,我是一个警察,身体素质没得说。还有这荒山野岭的谁来这铺上这排青石阶梯?而且青石阶梯到桃花林就没了。”刘均道。
“你没看见啊。桃花林里面有一条青石板铺成的路,想必是通向某个景点的吧!这下我们可算来着了,走,看看去。”何一语道。
正当他们准备穿过桃花林的时候,周遭迅速的升起浓浓的大雾,大雾程淡黄色,厚重得让他们彼此都看不见对方。
“刘哥,这怎么突然就起大雾了呢?我还真感觉有点?的慌。我们拉着手走,别走散了。”何一语道。
然而刘均并没有作答,只是安静的将手伸给了何一语。何一语拉着刘均小心翼翼的前行,在桃花林的中间,浓雾被风卷成一个龙卷风的形状,覆盖在一大片坟的上面,何一语吓得惊叫了一声,而后条件反射似的往后退了几步,这时他才发现他并没有牵着刘均的手,而是攥住一截全是白骨的手臂。何一语扔掉白骨,毛骨悚然的站在原地。
“刘哥,刘哥…”何一语失声喊起来。
然而浓郁的大雾之中并没有回应。何一语站在原地,呆呆的凝视着进来时的青石板路。风渐起渐大,雾越演越烈。无数的荒坟在橘色的浓雾中显得异常神秘。
一只手轻轻的搭在了何一语的肩上,何一语倒吸了一口凉气,他颤抖的缓慢着转过身,一个满头银发,身材瘦小的老奶奶,眼圈青黑,眸子炯炯有神的盯着他。
“小伙子,你来这做什么?天都快黑了,怎么还不回去?”老奶奶始终面无表情。
何一语双唇颤抖,紧张得说不出话来。无以复加的恐惧也让他失去了语言的组织能力。
“小伙子,你多大啊?属什么的?就自己来的啊?”老奶奶一改严肃的表情,虚幻的笑容有些?人。
何一语手指向青石板路消失的方向,并断断续续的说了句:我朋友就在后面。老奶奶收住笑容,转身朝坟堆走去。继而一行抬棺送葬的人在漫天的纸钱的指引下,气氛压抑的朝坟堆走去。
“小何,你怎么不等我就独自走了。这又是什么情况?”刘均道。
“旧坟场添新坟,没见过送葬的吗?”何一语道。
而后两人结伴前行,穿过桃花林,一个古色古香的村落就显现在眼前,刚才弥漫着的大雾也瞬间飘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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