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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了三碗面，又加了些姑娘爱吃的小食和酸奶，老板拿着单子进了后厨。
因是雨天，且时间不早，此时面馆里只有他们三个人，极其安静。
温念跟顾西征坐在一排，温响自己坐在对面，没精打采的把玩着手里的筷子。
过了几秒，温念咬着吸管，含糊着声音：“我猜到了。”
斯高的学生跟那些太妹一向井水不犯河水，她们更不会无缘无故找上自己。
所以当她们准确的报上自己的名字时，温念就已经猜个八九不离十了。
然而温响似乎难以接受，一个字都不愿意说，一路过来都丧着张脸。
见他一直半死不活的，说话也不理人，温念无语了两秒，忍不住扯扯顾西征的衣角，示意他开口。
少年拎着热水壶烫筷子，在她扯自己时，水壶歪了歪，几滴热水洒到桌面上。
他无奈地撇过脑袋：“怎么不在门卫那里等着？”
说到这个，温念又想起那个没义气的贺子翔，但凡他再送自己一段路，她也不至于被跟上。
不过换个角度，幸好是今天被跟了。
否则挑个其它日子，只有她一个人的时候，那才叫惨。
“本来蹭了贺子翔的伞，”都没人说话，温念自己打开了话匣子，“他突然跟我说想听父母的，跟我履行婚约，然后我就说我帮他换过尿布......”
话刚说到这里，温响直接被口水呛到。
他连忙抽了张纸，捂着嘴巴咳嗽。
温念看了他一眼，接着说：“然后我说我还摸过他屁\/股......”
“温念，”似乎是听不下去，顾西征偏头看她，凉凉道，“被我妈骂的事怎么不说？”
“......”
温念猛地噤声。
她眨眨眼，感觉脑袋有点懵，怎么就扯到这里了。
对面的温响同样一脸茫然。
这都发生了什么。
停顿须臾，温念软软的往桌子上趴：“我头好晕，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不想说，什么都不记得了。”
“......”顾西征眉心跳了下，勉强挤了句，“很晕？”
感觉他有松口的迹象，温念立刻起身，重重地点头。
沉默。
场面似乎被定格住。
好半晌，温响伸出哆嗦的手指：“你们俩个到底瞒了我多少事。”
“不是我瞒的，”温念开始推卸责任，“是顾西征，他怕你不愿意跟他当兄弟，逼着我不许说。”
顾西征：“......”
“我信你个鬼，”温响并不上当，“自己一五一十的交待了，不然别逼哥今天晚上大开杀戒。”
他视线在对面的两人身上打转，恶狠狠地补了句：“有一个，算一个。”
温念连忙低头，装作喝酸奶的样子，顺带着在桌子底下踢了踢顾西征的腿，示意他解决一下。
少年额角跳得痛，嗓音低沉又无奈：“自己说。”
“......”感觉他也没义气，温念抬头瞪了他一眼，又鼓起腮帮子，噼里啪啦地说，“那天天空一声巨响，顾西征的妈妈闪亮登场......”
顾西征：“......”
“温、念！”温响知道她的老毛病，这摆明了是想糊弄过去，他板着脸，严肃地问，“为什么会被他妈妈骂？”
“你这个问题问的，”温念说，“人家骂我你问为什么，我问谁啊，又不是我骂人家。”
“温、念！老子再警告你一次，”温响提高音调，“再敢给老子扯七扯八，断了你下个月零花钱。”
“......”
默了两秒，知道自己躲不过去，温念支支吾吾地说：“就那一天，跟朱玲玲在学校门口打了一架。”
“中间还有这事！”温响被惊到了，“然后呢？”
见他这个反应，温念怔了下，她记得，温响应该知道这事吧？
那天还给她点了个外卖，叫外送员帮她上药。
为了这事，她还特地发信息骂了顾西征一顿。
眼下场面太乱，这念头一闪而过，没来得及多想。
温念：“本来都过去了，谁知道朱玲玲她能考个倒数第二，你说这表舅能不喊她家长吗，正好我去送作业，就那什么撞见了。”
这语气好像带了点恨铁不成钢，颇有些怒其不争的意味。
朱玲玲哪怕接着考倒数第五呢！
结果跑倒数第二去了，那易南天能不找家长吗！
话都开口了，温念便把剩下的老老实实地交待了。
说完之后，两个男生都像哑了一样。
面馆里再度恢复安静。
温念有些忐忑：“怎么都不说话？”
停顿。
须臾后，温响用力拍了下桌子，起身拉着她往外走：“回家，以后咱们跟这货没任何关系！”
“......”
看！她为什么要隐瞒！
她就知道说出来得是这样的后果！
温念被拖拽的往前走了两步，她下意识回头，顾西征兀自坐在原位，脑袋稍稍低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看不清楚表情，没有阻拦，也没有起身跟上。
在这干净却窄小的面店里，少年安安静静的，仿佛要与身后红色的标牌融为一体。
温念心口缩了下，用力抽回了手，嗖一下又坐回原位。
像是怕被温响再拽走，她快速地挽住顾西征的臂弯：“你别激动，坐下来好好谈，我还要吃面，我饿了。”
“温念，你别逼哥生气！”温响看了眼那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姑娘，咬牙切齿地骂，“一个是他妈，一个是他妹......”
说到这里，顾西征抿抿唇，纠正：“继妹。”
“......”温响被气到了，“妈是亲的吧？”
顾西征没说话。
“你们家那个继的看样也不是好相处的，”温响骂，“再加上你妈，这就是欺负我们家父母不在，难怪那天回来跟我说想爸了，这可不得想爸吗。”
说着说着，温响心里酸的难受，又心疼温念那天的处境，他提高音调：“跟哥回家，以后我们不认识他！”
“......”温念紧了紧手，往顾西征身侧靠近了些，“又不关他的事，他也是刚知道，人家也没想瞒你，不然就私底下跟我说了，你别分不清敌我。”
“那以后呢！”温响依然很气，“跟他家那个继的梁子已经结上了，以后有点什么事就喊家长，咱们之间相处多尴尬，不如现在断绝来往，省的糟心！”
见他越说越离谱，为了他们两个人的关系，温念忍气吞声地解释：“要分快慢班了，我跟朱玲玲不一个班，碰不到的。”
“不行，”温响说，“除非这货能把他妹打一顿。”
“......”听到这强人所难的要求，温念头都大了，“你能不能把你前女友也打一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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