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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眼来电，没什么表情地接通：“妈。”
那边不知说了些什么，少年神色冷淡：“不用。”
卢倩倩挽着温念的胳膊，冲她挤挤眼，温念感觉听人家讲电话不大好，把她拖远了些。
一直走到车边，卢倩倩才压着声音说：“哎，我听说他妈妈这个老公，跟之前那个，不是同一个？”
“......”温念感觉这话有点绕，而且她也搞不清楚为什么，不喜欢别人在私底下议论顾西征，她抿抿唇，好脾气地说，“倩倩，别人的家务事，和咱们没关系。”
话音一落，卢倩倩用力咳了声。
注意到异样，温念下意识回头，发现顾西征不知何时已经挂了电话，正站在离她两米远的地方。
少年脑袋稍垂，对着手机打字，额前的碎发遮住眉眼，看不出来心情如何，但从抿紧的嘴角和僵硬的下颚能猜测出来。
情绪不高。
许是因为家里的事吧。
温念没多想，又往电梯间看了眼，温响刚才接了通陌生电话，便做贼一样跑到外面，到现在都没回来。
车子解锁，两人互看了眼，总觉得顾西征心情不好，温念讷讷地提了句：“咱们先上车吧。”
少年慢慢撩了下眼皮子，不咸不淡地嗯了声。
停车场气氛古怪，卢倩倩有点受不了，连忙扯着温念先上车。
两人坐在后排，卢倩倩又凑到温念耳边：“我刚刚那话不是被他听到了吧？”
“没有吧，”温念也小声嘀咕，“你声音那么小。”
卢倩倩：“那就是你的话被他听到了。”
“......”温念嘴角抽了下，“我又没说什么，他可能自己家有事吧。”
卢倩倩叹气：“为难你了，他这种不怒自威的样子，老是让我想起教导主任，好怕怕。”
温念直接被她逗笑了。
别说。
她也经常会有这种感觉。
温响终于打完电话，面色不虞地坐到副驾，低头对着手机啪啪啪打字。
顾西征最后一个上车，他在驾驶位坐定，伸手在屏幕上设好导航，似随意回头看了眼，然后淡声提醒：“安全带。”
“......”温念低头把安全带系了，又戳戳卢倩倩，学着顾西征面无表情的模样，“安全带。”
卢倩倩猛地咳了起来，她边咳边把安全带系了。
车子慢慢开出停车场，外面光线明亮，天高云淡，几棵银树的叶子金灿灿的。
“我提醒你，温念，”卢倩倩咬牙，“你要再敢用这种腔调跟我说话，我就跟你断绝关系。”
温念鼓了下腮，有样学样：“我提醒你，顾西征，你要再敢用这种腔调跟我说话，我就跟你断绝关系。”
卢倩倩：“......”
顾西征：“......”
车子还未驶入主路，小区外面的街道狭窄，因此开得很慢。
温念的话音一落，车内有几秒钟的安静。
下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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