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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你做的？”乔玉龙问。
乔灿灿把拐杖往自己腿上一搁摆手道：“我哪有那本事。我画的图，让成忠大哥帮忙做的。咋样？瞅着不错吧？”
乔灿灿得意洋洋地昂起头，等着乔玉龙夸自己。
乔玉龙点点头，拿到手里来端详了一会儿。
“你这，拄起来太高了吧？怎么还这么宽？”
这拐杖和老年人拄的那种拐杖一点都不一样，要长许多，上面宽，下面就一根棍儿。
乔玉龙一头雾水，这怎么用？
乔灿灿没解释，掀开门帘子把赶车的下人叫了进来。
“有劳你帮忙把我大哥腿上的板子拆下来。”
乔灿灿指了指乔玉龙的腿，下人点头上前三两下就给拆下来了。
乔玉龙能感觉到自己腿上一瞬间的松快，忍了这么久终于是拆了。
乔灿灿下炕穿好鞋子绕到乔玉龙这边，和下人一起把他扶坐了起来。
将乔玉龙的两条腿挪到炕边垂着，乔灿灿和下人一边一个扶住乔玉龙的手臂，对他道：“大哥，站起来试试。”
乔玉龙一愣。
躺了一个多月，又在轮椅上坐了三年。
他都快忘了站起来是什么感觉了，更加快忘了该怎么使用自己的腿。
乔灿灿的力气小，乔玉龙身体的大半重量都靠在下人身上，一点点用力站起。
双脚因为太久没有使用还有些无力。
还没能成功站起来，乔玉龙的额头上已经冒出层层细汗。
乔灿灿让下人抱住乔玉龙，赶紧把拐杖拿了过来。
“大哥，用这个试试。”
乔灿灿把拐杖递到乔玉龙面前，鼓励地说着。
乔玉龙微微蹙眉，胸膛起伏不定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似乎有些累。
“把这边放在胳膊下面，这样！来。”
乔灿灿把拐杖塞到乔玉龙的腋下，抓着他的手让他握住扶杆，顺带给下人使了个眼色。
下人会意地点点头，逐渐撤回手让乔玉龙自己依靠拐杖站立。
乍一开始，乔玉龙还站不稳，险些摔倒。
多亏了下人反应迅速，赶紧抱住他才避免摔倒。
不过这也吓得乔灿灿惊出一身冷汗。
要是把大哥摔出个好歹，她自己都不会放过自己的。
乔玉龙稳了稳心神，示意下人松手，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用尽力气想要挪动步子。
一开始他的腿还不听他使唤，不管乔玉龙怎么用心控制，脚愣是不动分毫。
任是乔玉龙这么好的性子也禁不住有些着急了。
就在他想要开口放弃的时候，脚突然向前蹭了一小段距离。
乔玉龙自己都不敢相信，惊诧地盯着自己的脚久久不能反应。
“大哥，你的脚能动了！加油，再试试！”
乔灿灿看起来比乔玉龙自己还要激动。
看来她的努力没有白费！
其实给乔玉龙食补除了想要让他加快恢复之外，还避免了秦桂兰在乔玉龙的吃食中动手脚。
那个女人连那种事都做得出来，谁知道会不会做别的呢？
而且每次乔灿灿都特地交代了，给乔玉龙准备的东西必须亲手交给林凤芝。
还让人告诉林凤芝，这些东西全是乔玉龙一个人的量，旁人若是偷吃一点，乔玉龙就不够吃了。
所以林凤芝也非常用心，把那些东西都锁了起来，不让旁人触碰分毫。
期间乔万三和那个小儿子想要讨些尝尝，都被林凤芝呵斥回去。
乔玉龙这些日子也按照乔灿灿的话，专心准备乡试，不管顾秦桂兰如何。
乔灿灿在乔万三家待了一上午，就陪着乔玉龙复健练习。
很快就到了中午，乔灿灿让下人守着乔玉龙，要是他站不稳摔倒什么的也好有个帮手。
而她自己则晃悠去了厨房，正好看见秦桂兰在做饭。
乔灿灿在秦桂兰身后晃了两圈，见还是以前那些吃食，没说话。
正准备回去看乔玉龙的时候，身后却突然传来呕吐的声音。
回头一看，秦桂兰抱着泔水桶蹲在地上干呕。
吐了半天，也就吐出一些口水来，别的倒没见有什么。
“嫂子，你怎么了？”
乔灿灿关切地来到秦桂兰身侧，单手轻拍她的后背。
虽然讨厌秦桂兰，现在她和大哥也没和离，说到底还是她嫂子。
看到她难受，乔灿灿不问一句也说不过去。
秦桂兰摇摇头，掏出帕子擦了擦嘴巴，旋即捂着胸口面色发白道：“我也不知怎么了，就是这两天总是想吐。”
想吐？
乔灿灿蹙眉，这东西都是平时在家吃的，也不能有什么问题啊！
难道是回秦家的时候吃错了？
“嫂子，手伸出来。我给你看看吧！”
秦桂兰连忙摆手，“不，不用了！可能就是天凉了肠胃不适，过几天就好了。不劳烦小姑子了！”
“嫂子说的哪里话，我大哥对我那么好，你是我嫂子，我给你看看也是应该的。再说了，天这么冷了，你总不能大老远还去找赵爷爷吧？”
“我还在这呢，赵爷爷年纪那么大了腿脚不方便，天冷路滑磕了碰了怎么办？”
乔灿灿说着拽过秦桂兰的两只手诊起脉来。
秦桂兰拗不过，也只好任她拽着，心中却是忐忑不安。
乔灿灿仔细地感受着秦桂兰的脉象，眉头微蹙，奇怪地望向她。
这脉象……
“小姑子，怎么了？我该不会得了什么大病吧？”
瞧着乔灿灿那个表情，秦桂兰还以为自己得了什么不治之症，禁不住还爬起来。
乔灿灿回过神摇头，同时也松开秦桂兰的手腕，转而拉住她的双手。
“没有，嫂子你多虑了！不是什么大病！我还得恭喜嫂子呢！”
秦桂兰有些懵，“恭喜？恭喜我什么啊？这得病还能是啥好事儿？”
乔灿灿佯装欣喜地拍拍秦桂兰的手背，“不是病！是好事儿！走，嫂子，这好事儿得让全家人都知道才行！”
乔灿灿不由分说地拽着秦桂兰走出厨房，到院子里大喊：“娘，快来，到大哥屋里来，有好事儿了！”
喊完，乔灿灿就把秦桂兰扯到乔玉龙的屋里去，等着林凤芝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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