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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来了！甄夫子，你看看，就是这个孩子。”
乔灿灿一手搭着乔祖若的肩膀，一手拉着他的小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自己的孩子呢！
甄思远也只能赶鸭子上架做出一副认真考虑的样子打量着孩子。
长得倒是挺可爱的，小脸儿因为奔跑带着些许红晕，一双眼睛跟葡萄藤上的黑葡萄一般黑黝黝的。
身上的衣服布料倒是不怎么样，还打了个补丁。
看来家境不太好啊！
甄思远的心思转了转，乐呵呵地摸着乔祖若的脑袋瓜道：“这孩子一看就聪颖，只是我今日来是为了看玉龙的，也没带试题。不若还是改天吧！”
乔灿灿向前一步，“别啊，要不您口头考几道？”
甄思远深吸一口气，嘴唇抿得紧紧的，手不停地捋着胡须。
不考几道应付一下看来今天是躲不过去了。
“那好吧！我也不考那么高深的学问，就珠算吧！三十八乘以六十等于多少？”
乔灿灿怔了一下，七岁的孩子就考十位的乘法？
在现代也没这么早学的吧？
“两千二百八十。”
就在乔灿灿在心中默默列等式计算的时候，乔祖若那边已经开口说出了答案。
稚声稚气的声音说的却是铿锵有力。
乔灿灿惊讶地瞪了瞪眼，连算盘都不用？
甄思远的眼睛也亮了几分，又接着问出几个问题。
乔灿灿在一边听着都惊了。
这么快？
基本上甄思远刚问完，乔祖若就给出了答案。
没用算盘，还这么快，小娃娃心算能力了得啊！
看来可以培养一下，要是科考参加不了，就这计算速度和能力起码也能做个账房先生。
乔灿灿搓了搓手，以后要做生意都不愁没人帮她算账了！
老天爷啊，你还真是会安排，给她送了个这么个大宝贝。
接连几道问题下来，甄思远看着乔祖若的眼神也变得愈加赞赏。
“你在家读过什么书么？”
终于问到正题了！
乔灿灿暗自攥了攥拳，难掩激动。
乔祖若眨着大眼睛，小手背在身后，头低垂下来，脚尖不停地蹭着地面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爹教过我三字经和弟子规，还读过一些论语。”
“哦？是吗？”
甄思远单手背在后面，只说了这三个字后就没再说话，不知想什么。
“甄先生，怎么样？这孩子行不行？”
乔灿灿有些等不及，今天不听到个答案当然不会那么容易放过甄思远。
虽然她不喜欢甄思远的面相，但为了孩子的未来和前途着想，她可以忍。
甄思远看了看乔灿灿，又回头看了眼乔玉龙，似是在思惆到底要不要收下乔祖若。
见甄思远半天没说话，乔灿灿佯装失落地摸了摸乔祖若的头。
“祖若啊，看来是先生不愿意收咱们呢！”
乔祖若闻言也失望地低下头，委屈巴巴地撅起嘴巴，强忍着眼泪。
这故作坚强的小模样真真是惹人心疼。
“唉，那就算了吧！看来是咱们跟甄先生没缘分。灿姨给你去找别的先生请到家里来，单独教祖若好不好？”
乔灿灿遗憾地叹了声气，把乔祖若牵回到乔成忠和于淑洁面前。
“成忠大哥，嫂子，私塾要不咱们就不上了。反正参加院试也没规定非得上过私塾。咱自己在家学。你放心，我已经把银子都交给我大哥了，祖若的学费啊我包了！”
说着，乔灿灿还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又继续道：“过些日子我会专门找个先生过来，单独教祖若。不过宾镇到乔家村还有段距离，也不好让先生来回跑。”
“晚些时候我去跟赵爷爷商量一下，他那院子还有空的屋子，让先生先住在那。这样也方便祖若上课。”
乔灿灿仿佛已经打算好了，安排的明明白白。
乔成忠和于淑洁对视一眼，受宠若惊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妹子啊，哪能这么麻烦你啊！学费我要和你嫂子还是拿得起的！”
“成忠大哥，单独把先生请到家里和去私塾可不一样，你那些钱不一定够的。而且我一看到祖若这孩子就喜欢，学费也没用几个钱。我交给我大哥几百两银子呢！就连祖若学习用的东西也包了！”
乔灿灿抬手捏了捏乔祖若肉乎乎的小脸儿，宠溺道：“祖若，灿姨对你好不好啊？”
乔祖若重重点头，“好！灿姨是除了爹娘之外对祖若最好的人，谢谢灿姨！”
“乖，那为了报答灿姨，祖若是不是要好好学习啊？”
乔灿灿微微倾身，手撑着膝盖柔声问。
“祖若一定好好学习，以后要做玉龙叔叔那样的秀才，还要考大状元，当大官为民请命！”
听到这孩童天真的话，乔灿灿噗嗤笑出声来。
他懂什么为民请命啊？
估计又是哪个话本或者书上看到的。
不过有这份心就是好的，不管做不做得到，也足以证明乔祖若这孩子是个好样的。
一旁的甄思远慌了，自己还什么都没说呢！
怎么就定了？
“姑娘，别算了啊！我这还没说什么呢，怎么就算了？”
一听到乔灿灿说她放在乔玉龙这几百两银子就是为了给这孩子的学习费用，甄思远的眼睛瞬间亮了。
几百两银子啊！
在宾镇这样的地方，几百两银子可够一家人吃一辈子的了吧？
主要是都给他……
那他还开什么私塾啊？
直接就退隐去安心躺着花钱不好吗？
要不是没那个命，只是考中了举人，甄思远也不想待在宾镇这样的小地方当一个小小的私塾先生。
最初乔玉龙考上秀才，他也是跟着沾光骄傲了好一阵的。
谁让乔玉龙这小子多管闲事非要去救什么孩子，把自己搭进去了吧、
要不是听说这小子的腿好了，他不相信，今天也不会过来。
若真的好了，自己还是他的夫子，明年的乡试，他考中了好的名次自己也跟着能被夸赞。
若没好，全当是当老师的来看看自己的学生。
反正他来的时候什么都没带，也不算亏。
只是没想到，会遇到乔灿灿这档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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