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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着时辰差不多了，就带着小桃去质子大帐给高舒夜解毒。
护卫们恭敬地给月皎行礼，质子府重新送了两个小厮来服侍质子，月皎以治伤换药为名支开了他们，仍旧叫小桃在帐外守着。
月皎给高舒夜把了脉，感觉还能承受放毒血，便取了一枚药给他服下。
金针刺十指指头放毒血，比昨日的时间短了些。
“明日再放一次毒血，就可以泡药浴了。”月皎把金针收好，对高舒夜笑道。
“有劳郡主。”放过血的高舒夜唇色更加白了，往日冰冷的眼里似乎蒙上了一层雾气。
不再寒冷刺骨，却又让人捉摸不透。
“不必客气，我也是一名医者。”月皎迟疑了一下，“可否让我看看质子的双手？”
“嗯？”高舒夜略怔了怔，还是把双手伸向月皎，“请便。”
“我看看伤口愈合得如何了，手上和身上……应该差不多的。”
月皎小心翼翼地把缠绕的纱布解开，见到已经结痂，便舒了口气。
高舒夜眉头微皱，“竟愈合得如此之快？”
“郡主的医书果然了得。”嘴角噙着一抹浅笑，转瞬即逝。
月皎还是捕捉到了，心想千年寒冰融化也不过如此吧？
既然伤口已经结痂，就不必缠纱布了。
“胸口和腹部的……”高舒夜微微扬起脸，眼带疑惑地看向月皎。
“咳咳，明日吧。”月皎收起药箱，准备向高舒夜告辞。
目光触及到他瘦削的下巴，月皎的心颤了颤。
哎，这少年的身世也太凄惨了点。
月皎从药箱取出一瓶固本丹递给高舒夜。
“这是固本丹，你身子弱，每月吃一枚，连服一年。”
“多谢。”高舒夜心中一暖。
指尖触摸到月皎暖暖的小手时，竟然产生了依恋的感觉。
好贪恋这般温暖啊。
月皎对他笑笑，“等明日再放一次血，要是身上的伤口也已经愈合了的话，就可以开始药浴了。”
“药浴三个月，你的毒就能彻底解了。”
“下回来草原，你就可以像他们一样在这草原上纵马~”
纵马么？
高舒夜倒是没想过自己还有能骑马的一天。
好像在自己很小很小的时候，父皇也曾抱着他，向他许诺五岁生辰送他一匹小马驹，教他骑马。
母后拿着一只小老虎木偶一边逗他一边嗔怪父亲。
高舒夜眼眸中的雾气消散，重又变得冰冷起来。
月皎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有些手足无措。
高舒夜察觉到月皎的不安，扯出一抹笑，“舒夜谢过郡主了。”
月皎嗤笑出声，“质子今日已经道过好几回谢了。”
舒夜一楞，略有些苦涩道，“舒夜孑然一身，没有什么像样的东西能答谢郡主。”
“就欠郡主一条命吧。”
这回轮到月皎发愣了，待反应过来忙连连摆手。
忽然想到了什么，打趣道，“质子的命我可不敢要，不如这样吧，听说大漠盛产珍珠，其中鲛珠最为罕见珍贵。”
“你回漠国之后，送我一枚鲛珠吧。”
“也好。”鲛珠确实是百年难寻的宝物，高舒夜认真的点了点头。
见高舒夜应下，月皎偷偷舒了口气。
“那月皎就告辞了，质子好生歇息。”
“郡主唤我舒夜便好。”高舒夜见月皎拎起药箱要走，不知怎的便说出了这句话。
“唤哥哥也可。”忽然想起女孩只有十岁，忙又补充到。
月皎眼睛弯了弯，笑了。
“舒夜哥哥，唤我月皎便好。”
“好，月皎，明日见。”
“明日见。”
月皎让小桃收拾了放毒血的黑盘和换下的纱布，便去公主大帐找楚玉骑马。
昨儿一时兴起去跑马没叫她，被她闹了一通。
“月皎姐姐，我们今日去狩猎吧！”一道明媚的声音从身后喊道。
不用回头就知道是九皇子楚修文。
“九皇子，可我不会射箭呀。”月皎笑着回头，却见楚飞白也在。
两人骑着马，背着弓，脚边各挂着一个箭筒。
“你会骑马居然不会射箭？”楚飞白挑眉，仿佛发现了一件极其好笑之事。
“月皎姐姐不会射箭怎么了？二皇兄也不会医术啊！”楚修文气鼓鼓地顶了句，二皇兄还是那么讨厌，早知道不答应带他玩儿了。
“呃……”楚飞白被弟弟噎了一下，“不会射箭没事，我教你啊~”
楚飞白向月皎挑了挑眉，丹凤眼里满含笑意。
不会有什么阴谋诡计吧？
月皎抿了抿嘴唇，“我答应了和楚玉去骑马的。”
“哎，没事，骑射一体。”楚飞白向前两步，一把将月皎拽上了马，锢在自己身前，仿佛怕她跑掉一般。
月皎被他圈在怀里，挣了挣没挣脱，叹了口气。
罢了，不就是射箭嘛，学一下也没坏处。
“九弟，你去找楚玉，我和月皎先去校场了。”说着便一甩马鞭，带着月皎往校场方向疾驰。
楚修文还没反应过来，等等，不是自己来找月皎玩的嘛？
中途碰上二皇兄，二皇兄说一个人也是无聊不如带上他吧。
他觉得二皇兄虽然有点讨厌，但是让他一个人玩有些可怜，便心软答应了。
怎么现在变成二皇兄带着月皎先去校场，自己一个人去找皇姐了？
……
楚玉等得百无聊赖，怎么月皎还没来找自己？
昨夜明明答应了的。
左等右等不见人来，楚玉便换好骑装，拿起马鞭，刚出帐门就迎面碰上了楚修文。
“九弟，你怎么来了？”
“楚玉姐姐，二皇兄让我带你去校场学射箭。”楚修文耷拉着脑袋，他还是没能想明白！
“二皇兄？射箭？”二皇兄怎么突然这么好心要教自己射箭了？
一定有阴谋！
“不去，我和月皎约好去骑马了。”楚玉摆摆头表示拒绝。
“月皎姐姐已经被二皇兄带去校场了。”楚修文苦着一张小脸，委屈得撅起嘴来。
“月皎也去了？那我也去。”楚玉骑上护卫牵来的马。
“前面带路，去校场！”
【作者题外话】：聪明的，你告诉小笨蛋修文，这是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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