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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平常一直勤劳打扫的阿婆此刻也是静静地在众人旁等待,却没什么人愿意和她搭话。
众人都知道这打扫的阿婆是个哑巴,虽会一手熟练的哑语,但是没几个人看得懂,自然也没什么人和她主动交谈了,不过她也独来独往惯了,倒也不会觉得有什么。
同在的也有虞然,襄菱,赵管家等,在人群中央维持着秩序。
叶虹还没有见过叶家老爷什么样子,踮起了脚尖往里看,想瞧瞧这个世家的主心骨会是什么样子,和他心中想象的是否差别很大?
不过此刻夏夫人在和老爷谈论着这三个多月以来的叶家发生的一些事情,逐一说明。不多时何夫人也来到了场地,带着她的儿子,叶承蕴一起,在一旁耐心地等待,不时做一些补充说明。
叶家的大小姐叶笙也是十分兴奋,毕竟她的爹爹过了这么久终于回来了她肯定是很开心的,戴着面纱默默地在一旁看着爹爹和娘亲,那眼里满是喜悦和舒畅。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只见叶家老爷便缓缓起身了,面带微笑向着众人。
叶虹也头一次看见了这个叶家主人的面貌:长长的柳眉分之而开,眉下那双琉璃般的眼睛格外明亮锐利,仿佛能看穿一切一般;高鼻梁,红唇下是洁白的银牙,给人一种很正气的感觉,俊俏的脸庞也是令人赏心悦目的,而且也有几分隐隐的威慑力,令人不敢轻举妄动。
整体而言,确实是气宇昂扬,有大家风范,一言一行都从容得体。
只见叶家老爷缓缓开口道:“诸位,这次将大家召集起来,是想感谢大家一直以来为叶家所做的一切,没有你们,就没有如今叶家的繁荣和富贵,我叶某人在此表示谢过!”说完他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继续道,“为表示对大家辛苦工作的肯定和感谢,今明两天全体休息两天,并为大家每人分发二两银子,作为大家这两天娱乐休闲的开支!”
底下的众人闻言瞬间沸腾了,一片欢呼声,很多还喊着“多谢老爷!”“老爷英明!”,“老爷真好!”,“老爷万岁!”之类的。
虽然二两银子对于有些人来说不多,但是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便是多了四个月的工钱,如何不令人欣喜呢?便是翠香的脸上也是笑开了花,娇嫩的脸上写满了期待。
至于赵管家,襄菱,虞然等这些人脸上则是一脸平静,二两银子于他们而言,算不得什么,不过好歹聊胜于无。
等人群稍微安静些后,只见叶家老爷继续道:“此事便交给何夫人打理了,大家等下排队在何夫人那领银两,登记好,然后便可以随心所欲地去玩了。祝大家玩得开心尽兴!”
众人又是一阵欢呼,何氏则是招呼众人:“大家请随我来。”说完便招呼众人领银两去了。
大堂之内瞬间便只剩夏氏,叶家老爷,叶家大小姐和叶家少爷了。
只见叶笙把头埋在叶家老爷的胸前,带着撒娇的味道:“爹爹这三个多月去采什么新的药材了,笙儿能看看吗?”
“那自然是好药了,待会儿便给笙儿看!”叶天挚脸上也满是欣喜,然后饶有意味地看着叶笙,“听你娘说笙儿在夏至灯会的时候找了个很英俊的对象,便是刚才站在福伯旁边的那个俊公子是吗?”
“嗯嗯!”叶笙有些害羞地点了点头,语气有些不自然,“爹爹觉得他如何呢?”
“第一印象还是不错的,算得上容貌出众,而且看着很干净也很令人舒服,只是不知其他方面如何?”叶天挚沉吟,转而面向夏氏,“小荷想必稍微比我了解得多些,不知小荷以为如何?”
“那叶公子确实是不错,知书达理而又颇具才华,便是和汜州四大世家之首的南宫家世子比试也能从中反败为胜,足以见得他的才能和智慧,唯一不足之处便是他的出生,似乎是出生在一个寻常人家,而且很不幸的是,在他年幼的时候,父母便双双过世了,算是一个比较可怜的孩子吧!”话到最后夏氏的语气也有些惋惜和同情,对于这种遭遇她也是于心不忍的。
“哦?他还曾和南宫玉比试过?比试的什么内容?”叶天挚显然对前半部分更感兴趣。
夏氏便把那日叶虹和南宫玉的比试情形一一说给叶家老爷听,可能也是出于对这少年的喜欢,言辞颇有对这俊美公子的赞赏和看重。
叶天挚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如此说来,这小子还算配得上我家笙儿了?”
“什么叫还算?”叶笙扯了扯叶天挚的衣袖,“都把南宫家的大少爷比下去了,还不能证明他的出色啊?爹爹的要求未免也太高了吧!再说了,爹爹不是说过,笙儿喜欢什么样的爹爹都不会管的吗,只要笙儿喜欢就行!”
“你这小妮子,还没嫁呢,就这么向着他了?”叶天挚无奈地摇了摇头。
一旁的小少爷叶承蕴见状也是补充道:“爹爹说得没错,姐姐自从有了对象就很少陪蕴儿了,蕴儿只能一个人玩,一个人看书,蕴儿好伤心!”
“你……”叶笙狠狠地盯着叶承蕴。
还是夏氏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蕴儿说得也没什么错,做姐姐的不应该多担待些弟弟啊!以后啊,有时间还是要多陪一陪蕴儿,怎么说,这血缘之亲还是要浓于其他的。”
“还是姨娘好!蕴儿好喜欢!”说完叶承蕴便扑向夏氏的怀抱。
“娘……你也……”叶笙急到都说不出话了。
叶天挚摆了摆手:“好了好了,都别争了!多大点事,犯不着伤和气。不过笙儿,这小子能不能进得了叶家的门,还是要看他能不能通过叶家祖传下来的考验。想必这点,你应该没有异议吧!”
“嗯嗯!我知道了,爹!”叶笙平静了下来。
“说起来,在我离开叶家的这段时日,多亏了小荷和蓉儿尽心打理,才使得叶家还是有条不紊,所获颇丰,真是辛苦了!”叶天挚由衷地说道。
“老爷言重了,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谈不上什么辛苦不辛苦!要说辛苦的话,还是蓉妹妹辛苦,起早贪黑的,老爷该多奖励奖励她才是!而且老爷在外劳累奔波,才是真的辛苦!”夏氏谦逊道。
“小荷过谦了,辛劳与否,我还是看在眼里的。这次回来呢,其实也给你们都带了礼物的,不过在掌事吴岈那儿,待会儿我便吩咐他将礼物送给你们!”叶天挚温和着笑道。
“对哦,吴叔叔哪里去了,他不是和爹爹一起回来的吗,怎么都没看见他?”叶笙不由得问道。
“你吴叔叔暂时有事,待会儿便回来了,放心吧!”叶天挚安慰道,随后松开了怀中的叶笙,“好了,这刚回来还有好多事要处理,药材的库存,成交的账目都要一一再过目一遍,还有和汜州的四大药铺掌柜都有些事情要处理,小荷,笙儿和还有蕴儿先回房歇息吧。”
闻言,三人便齐声告辞:“那我们便先走了!”
叶承蕴自然是找他的娘亲何氏去了,夏夫人和叶笙则是各自回房了。
叶天挚见人都走开了,便一个人去了叶家内堂,打开书架上《伤寒杂论》中扉页的机关,便往密道而去了。
密室之中,一个男子正认真地教习一个衣着有些许诱惑的女子棋艺,两人各执黑白棋子对峙,颇有些高手博弈之感。
“莫兄教得不错啊,长进得很!”
忽然听到有人评价,男子猛地一抬头,便看见了一身华贵青衣的叶家老爷叶天挚,连忙起来躬身回礼:“见过老爷。”
那女子也一脸惶恐地抱拳:“见过老爷。”
男子莫觞继续说道:“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让老爷见笑了!老爷此次前来,不知所谓何事?”
叶天挚也不拐弯抹角:“找了四个不错的苗子,希望莫兄好好栽培啊!”说完饶有意味地拍了拍手,只见那密道之中缓缓走出来四个女子。
那四人看年龄都是十六到二十四岁之间,皮肤细腻有光泽,姿色倒是各有千秋,一个看起来端庄秀丽;一个落落大方,毫不在意眼前男子和女子的目光;一个略带羞涩,微微低着头,彷如含苞待放的花朵;最后一个有些艳丽,身穿长短不一五颜六色的百褶裙,头上还戴着粉色的头巾,上面镶嵌着些许好看的银饰,看起来颇有异域风情,令人眼前一亮。
四名女子依次排开在男子莫觞面前,各显风骚。
叶天挚向四位女子介绍道:“来,见过你们的新主人——莫觞。以后他吩咐你们做什么,你们便做什么!他叫你们往东,你们不能往西,他叫你们趴着,你们便不能站起来,听明白了吗?”
“是!”四名女子应声道,然后躬身向叫莫觞的男子行礼:“见过主人!”
叶天挚见此很是满意,对莫觞道:“莫兄觉得如何啊?”
莫觞回道:“老爷挑选的,那自然是极好的,只不过小人不太明白老爷的意思,还望老爷明示!”
叶天挚嘴角弯成唯妙的弧度:“那我便直说了,除了这‘天‘‘上‘‘人‘‘间‘,我准备给夜香苑还增加一组重量级的歌妓,名为‘地‘‘下‘‘神‘‘仙‘,如此一来,这苑中的生意不也好很多吗?莫兄以为如何?”
“老爷英明!小人佩服!”莫殇恭维道。
“好!”叶天挚看着眼前四名女子,沉声道:“从今天起,你们原先的名字便作废了,从此以后你们就叫阿地,阿下,阿神,阿仙,明白了吗?”叶天挚依次指了指四名女子。
“阿地明白”,“阿下明白”,“阿神明白”,“阿仙明白”,四名女子几乎同声道,瞬间便领了自己的名字。
“那我呢,老爷?”之前和莫殇对弈的女子涩涩地问道。
“你便晋升为领事,和林瑛一样,负责招待,有必要的时候也是可以陪客的。”叶天挚漫不经心地道。
“多谢老爷!”女子感恩戴德,连忙跪谢,那衣领已经完全开了,露出了里面饱满的风光。
不过叶家老爷是何许人也,什么场面没见过,根本不为所动,只是淡淡回道:“好好表现!”转而便面向莫殇,“如此便辛苦莫兄了,至于莫兄想怎么安排,便随意了,有什么问题和需要可以随时找月娘!”
“老爷放心,小人一定不负老爷重托!”莫殇拱手。
交代完之后,叶天挚便转身离开了密道。
见叶家老爷走了,那四名女子便小鸟依人般涌在了莫殇四周,一口一个“主人”地叫着,热情到莫殇都受不了,连连道:“一个一个来,先熟悉熟悉。你叫阿地是吧,你是阿下,你是阿神,你是阿仙……”
“......”
在密道的末端,叶天挚依稀间还能听到密室传来的莺声燕语,极为诱人和悦耳。
不过他并没有理会,而是径自往后院走去,那是叶轩的方向,叶家最神秘的地方,是只有他才有资格出入的地方。
来到那道古朴的明厢木门前,叶天挚想也不想地打开了,熟悉的寒冷扑面而来,然而他的神情却有些激动和炽热,怀揣着满心的期待。
这一刻,似乎等了很久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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