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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舒明月眼里,她就像个初中生。她天真烂漫,只要不耍性子,还是很好相处的。舒明月没想到的是,她居然有事没事的就往畅春园跑,俨然把这当成了她家的后花园。
“今天小宝还踢人吗?”谌宝珠一踩进舒明月的屋子,就问小宝。她最近对舒明月的肚子比较感兴趣。她原来不知道,肚子里的宝宝还会踢人,简直稀奇得紧。
“你一来,他便动了。”舒明月摸着肚子,笑道。
谌宝珠眼睛一亮,忙过去摸舒明月的肚皮。
“呀,果真在动!”她像发现新大陆似的,眼睛里都漾着奇异的光芒。
舒明月只觉得好笑,到底是半大的孩子。可这半大的孩子,年底就要成亲了。
“侯爷怎的不把你拘在家里做婚服?”舒明月打趣道。
谌宝珠面上一热,笑道:“有绣娘在做。嬷嬷说做成后,让我在上面绣几针就行。”
原来如此。舒明月的绣功也不行,自然也不会说什么。
“生娃娃是不是很疼?”谌宝珠小声问舒明月。她听嬷嬷说,有些妇人因为生娃娃难产死了,她听着就害怕。
“唔…自古女人生产就好似在鬼门关走一遭。不过等孩子出生后,那种喜悦会让你觉得所受的疼痛都不值一提吧。”舒明月道。她也没当过母亲。可如今她摸着肚子里活跃的小家伙,心里便充满力量。
谌宝珠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若将军没回来,夫人会怕吗?”
舒明月想了想,她会期待沈淮安回来陪她生产吗?也许会吧,她也会害怕。
而远在北疆的沈淮安,有了赵景怀提供的鞑靼大营分布图,在听取了边关守将的建议后,改变了进攻策略和阵法,如今已经一连收复之前苏运章失掉的三个州,把鞑靼赶回了草原。不仅如此,他还从赵景怀处得知了当初是苏运章和鞑靼勾结,故意失掉三州的密报,这让他异常震惊。赵景怀把密信和人证都给刻了他,他不敢隐瞒,让亲信快马加鞭送往京城,请皇上定夺。
而京城里的瑞王,就没有那么好过了。皇上在接到沈淮安的密信后,龙颜大怒,严令彻查。这一查,所有的证据都指向瑞王。而皇上为了皇家颜面,并未治他的罪,只褫夺了他亲王的封号。可他谋划多时,又岂能甘心。在得知是赵赵景怀和沈淮安联手后,他把沈淮安也恨上了。
时间来到了九月,在沈淮安班师回朝之际,畅春园里的舒明月也开动了。
沈老夫人和舒夫人已经早一天在畅春园住下,宫里的舒贵妃赐了有助生产的药,还派了宫里有经验的嬷嬷来给舒明月接生。
只舒明月因为怀孕之初连遭两次意外,身子底子不算好,如今即便是有王太医等医术高明的大夫和有经验的稳婆,她也一样难逃生产困难的厄运。
她从傍晚开动,如今已是下半夜了,孩子还没出来。
产房外的舒夫人心急如焚,她一夜没睡,一直在产房外面陪着。如今听到里面没有声音,她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沈老夫人眯了一会,如今在李嬷嬷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走过来。
“亲家姐姐!”见到她来,舒夫人忙走上前去。她如今需要一些语言上的安慰,仿佛抓着沈老夫人的手,能让她心安似的。
沈老夫人也是过来人,她知道妇人生产的艰辛,她也是做母亲的,看到舒夫人如此,便用力握住她的手,宽慰她道“且等一等,沈家的列祖列宗,一定会保佑明月和我的孙儿的。”
舒夫人无声擦着泪,她也在求神灵保佑她的女儿平安。
“夫人且再坚持一会,已经露头了。”如今已入秋,可几个稳婆还是累出一头的细汗。见舒明月已没了力气,怕她睡过去,忙出言劝道。
舒明月疼了一夜,如今确实使不上力气了。
“快去熬些浓参汤来。”有稳婆出来吩咐。
清心清芜一夜未睡,听了稳婆的话,忙亲自去端来参汤。
为了以防万一,每隔一个时辰,她们便重新熬一份参汤。稳婆一出来吩咐,她们便端了进来。舒明月喝了参汤,身上也恢复了些力气。一直到黎明破晓前,她终于诞下了一个健康的男婴。稳婆把孩子处理干净后抱了出来,“是个小公子,恭喜老夫人,恭喜亲家夫人。”稳婆脸上带着笑,向两位夫人道喜。
“好!好!列祖列宗保佑我沈家终于有后了!”沈老夫人喜极而泣。
舒夫人也为舒明月高兴。她看了一眼小外孙,眼圈也跟着红了。“夫人怎么样?”她问稳婆。她如今最关心的,便是舒明月。
几位大夫已经在外候着,稳婆笑道:“夫人乏了,等收拾妥当就移出来。”
此时的舒明月已经虚弱得晕了过去。
舒夫人不放心,不顾稳婆劝阻,进了产房去看舒明月。看到晕过去的舒明月毫无血色的苍白小脸,她的心也揪了起来。
稳婆把舒明月收拾干净后,便把她移到里屋。见舒明月还未醒来,舒夫人不放心,忙问身边的几个大夫:“她如何了?”
几位大夫看过后,都说无碍,只说是身子底子虚,开了药方,吩咐丫头去煎药。
舒夫人这才稍稍放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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