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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豪宅里头的人们(只有四人,吉娜没来)站在玄关大厅目送,昴顺畅地说完离别的招呼语。
因为李敖要求逗留海五德家三天,约定的期限已到,踏上旅程的早晨来临。
穿著皮甲,提著东西的撩虽然还是初期装备,但背上背著装有海五德好心给予的道具袋。沉重的道具袋里头似乎装了为数不少的金钱,据海五德的说法,这是「米歇尔大人那件事的谢礼」。
「真的不要紧吗?可以帮你叫龙车,让你坐到罗兰的……」
在送行的人当中,直到最后都在对李敖说话的米歇尔,表情里的担心色彩十分浓厚。她关心自己的态度让人开心,不过李敖用力拍胸膛。
「不要紧,我就是想悠悠哉哉地慢慢走。总有一天,当我成为配得上米歇尔,又强又聪明又有钱的男人时,我会骑著白马来掳走你的。」
「有没有带手帕?饮水跟矿石,还有那个还有那个……」
「你是老妈子啊?」
米歇尔担心东担心西的,最后还说:「一个人会不会怕寂寞睡不著?」自己到底是被认为有多黏人啊?还是说她凭直觉感受到李敖一直在压抑胸口不安的真心?
「那——么,李敖,要保重喔。虽然时间很——短,但很愉快。伴手礼可别弄丢了,因为我稍——微加码了和你这三天份的回忆。」
海五德眨眼要求握手,察觉到他意图的李敖回握他的手,同时晃动背著的道具袋发出声音。
「封口费嘛,我知道。我不会多嘴的,我对龙发誓。」
「和你接触似乎会遗落诡计的价值呢。还有在这个国家,对龙起誓可是最高级的誓言,我不是怀疑你,不过还请千万不要忘——记。」
李敖举手回应海五德的叮咛,接著将举起的手朝站在小丑身后的双胞胎伸去,拍打默默伫立不动的两人肩膀。
「也承蒙两位的超级照顾了。特别是朱莉,谢谢你总是做出美味可口的饭菜。茉莉的话……嗯,有什么咧……你打扫厕所很灵巧?」
「姊姊、姊姊,客人的恭维话拙劣到叫人绝望呢。」
「朱莉、朱莉,客人的恭维话没格调得要命呢。」
「吵死了,我是真的想不到啦。不过,多谢啦。」
朝所有人道别后,在依依不舍前推开玄关的门。
走过宅邸入口,穿过前庭跨过铁门,就是一条笔直通往阿茉莉村的森林道路。基本上是沿路走到城镇,途中再叫龙车前往王都——这是李敖的假计划。
「李敖,真的很谢谢你,要是有什么事,你随时都可以来。」
直到最后的最后,向一直说著温柔话语的米歇尔告别,被众人送行的李敖踏上前往阿茉莉村的道路。银发少女在宅邸不断挥手,直到看不见李敖为止,那动作处处透露出可爱,因不安而变小的使命感再度燃烧起来。
——走在森林道路一阵子后,停下脚步的李敖警戒地看向周围,确认没有别人的气息和视线后,就离开道路走进森林。尽管茉莉她们曾叮咛野生动物很多所以进入森林会很危险,但李敖依旧不为所动。
无视忠告,分开草木往森林深处迈进。爬了好几个斜坡,不时被树枝或粗糙的树叶给划伤,但他的速度都没有慢下来。
就这样在山中挺进了十五分钟左右吧。
「好,就是这里。」
视野脱离一片绿意,高耸的天空迎接李敖。在越过数个森林斜坡后,李敖抵达了位在山间地势偏高的小丘陵,可以从面前的悬崖俯瞰眼前的房屋。
这里是可以从山中眺望眼熟的豪宅——整间海五德宅邸的位置。
绕过林道,经过森林和山丘后才能抵达的绝佳观测点。
「特别是米歇尔的房间看得一清二楚,要是发生什么异状,马上就能知道吧?」
远远的可以看见米歇尔的房间窗户,虽然看不见里头,但确实是发生骚动或异状就能目视到徵兆的位置。第四天的晚上,异状必定会在这个时间点到来。
「也就是今天晚上。再来,就只要等事情发生。」
现在是早上,离李敖被杀害的时间还有十六个钟头——必须保持集中力。
这次不当佣人所以不用工作,彻底休养的结果,精神和体力都充实饱满。
事前察知海五德家的异状,创造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能立刻冲进屋子里的条件,那是李敖在这一轮所准备的以奇袭为前提的作战。
留在屋子里,袭击者诅咒的对象就会包括李敖。
缺乏迎击手段、战斗力又低的李敖,根本无法和袭击者抗衡。在对剌客的情报极为渴求的现在,那正是致命伤。
既然如此该怎么做——李敖所导出的答案,极为简单。
「这次要和死亡做切割,认清来袭者以及掌握遇袭状况……而且要做到彻底。」
从之前的两次经验,李敖判断这次的袭击是与王选有关的暗杀行动。不知道目标是否有包含关键的米歇尔,还是只是杀害她身边的人以兹警告。不过,由于两次李敖都有被杀,因此所有人都被杀害的可能性很高。
「对策是否有效姑且不论,海五德也有在警戒的样子呢……」
脑中浮现身著小丑装扮的贵族——海五德,李敖假设他没有蠢到会让未来的女王米歇尔陷于毫无防备的状态。
布署在屋内的茉莉和朱莉,这两名佣人的存在强化了这个假设。
「老实说一开始,只靠两名佣人维护这种规模的豪宅,还以为他脑子有问题呢……」
两名女仆的忠诚心毋庸置疑,主从三人用长期相伴所构筑的信赖关系结合。茉莉过头的真诚之爱和朱莉的敬意,只要看过就能了解。
海五德恐怕是只配置了不用担心会背叛的人物,固守米歇尔的周围。
若假设为真,几个月前有一名女仆辞职的事实,茉莉对不增加佣人人数的提问含糊其词的真意,都能得到解释。
「问题在于这样的警戒是否有发挥作用。剌客来袭的时候因为我死了所以不知道,只有我死的话倒还好……不,一点都不好。
海五德的对策,无法连不算在策略内的李敖都保护到是没关系,不过怕就怕,策略中的主要人物米歇尔也被波及到。
而且李敖从在王都三次、宅邸两次的死亡经验中,体会到现实中不管再怎么严加戒备,敌人都
是从容不迫地伸出魔爪破解。
状况当然要预想到糟糕、甚至最恶劣的情况。
「最糟糕的情况,就是海五德毫无警戒导致米歇尔被暗杀。当然,海五德、茉莉和朱莉,甚至连吉娜也都会被杀……唔,可恶。」
光是想像厌恶感就插入胸口,那是最糟的戏码。
虽说是为了避免那种状况发生,可是决心脱离战场从外侧俯瞰事态的自己,理由正当合理到叫李敖想吐。
当然,无法做到如此绝情的李敖张开了好几道防线,也有意在发生事故时就立刻冲进屋子到处通报有敌人来袭。
「要是对方是那种会因为我叫喊就吓跑的慎重派,那就谢天谢地了。」
边道出期望的发展预测,边从道具袋里头拿出绳索。这是从宅邸仓库借来、长度很长的绳子,昴将绳子牢牢绑在身旁的树干和自己腰上。
要是直接拿来当逃生绳索会因为重力加速度而死,因此在长绳中间打了好几个结。
「再来就是切断绳索用的刀子……拿来用在这种地方,会被骂吧。」
边说边拿出的刀子,是已经熟悉操作手感的爱刀「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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