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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电话和父母商量的时候,他爸爸也很开心表示从精神和物质上全面支持,但是让他意外的是,从小到大向来很尊重晓博想法和意愿的妈妈,当时却极力反对,无论晓博好说歹说,她就是不同意让晓博去支教,后来晓博实在是拗不过他妈妈,他就没去有关部门申请支教的手续。
他那时候就很纳闷,为什么一家人爸爸都同意了,偏偏通情达理的妈妈会拒绝他支教的想法,而且他妈妈还用命令的口吻让他那个暑假一定要回家。
晓博没办法就只好订上返家的火车票,但是那时的他绝对想不到,这个假期非同寻常,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正在家中等着他。
他回到家后,以为迎接他的是爸爸的笑脸和妈妈的拥抱,但当他踏入家门后,她的妈妈却以泪洗面的告诉他一个噩耗。
晓博的爸爸在晓博上学的时候单位体检,检查出是肝癌,而且还是最严重的晚期。
妈妈知道那时候爸爸已经撑不了多久了,所以才不让晓博去支教,而之所以让晓博这个暑假回来,一来是为了当面告诉他这个不好的消息,二来也是想让晓博多陪陪爸爸。
因为死神的沙漏已经给晓博的爸爸的生命开始倒计时了,没准哪一天晓博爸爸就突然离世,晓博妈妈不想让晓博有太多遗憾。
那个暑假对晓博来说过的很漫长,漫长到他每分每秒都沉浸在害怕失去父亲的那种担忧中,同时那个暑假也很短暂,短暂到五十多天的假期转瞬即逝,他还想多些日子陪伴父亲,甚至……陪他走到人生的终点站。
可是学校很快就开学了,本来晓博打算向学校请假,陪在爸爸身边,但是当晓博爸爸得知儿子为了他要耽误学业时,很是生气,硬是拖着被病魔折磨的身躯,押着晓博去了火车站,目送晓博登上火车才算放心。
后来过了两个月,正是学校考试的时候,晓博每天都要复习,但是也不知道怎么了,他就是心烦意乱,惴惴不安很心痛的感觉。
第一次体会到这种感觉,总是觉得想哭,想掉眼泪,根本就没办法控制,那时候他经常躲在自习室或图书馆的角落里,生怕自己抹眼泪被同学看见。
考试那天有一个自由发挥的小作文题目,我就写了爸爸,记得最后一句他写的是:明天是怎样的我不知道,但我多希望能多陪你一些时间,如果可以交换,我愿意用我的将来的一切,换您身体健康。
考试结束后的第二天,意外降临,晓博爸爸内脏出血紧急住院,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书,晓博得知消息急忙从学校赶回去,
路上妈妈给晓博打电话,让我在电话里叫一叫爸爸,他听妈妈说,爸爸听见晓博的声音就只能点头,呼吸都有些困难。
可是命运这个狗东西,就是喜欢看不幸的人更加倒霉,晓博从火车站去往医院的路上堵车了,就是这么巧父亲咽气前也没看见晓博,父子俩没看见最后一面。
后来晓博跟妈妈说,可能考试前他那些心痛的感觉就是预感爸爸要离开了吧。
上半年出差去外地,正好我要去的地方就是晓博的所在地,于是我俩就约着见一面。
吃饭时,我俩不知不觉就聊到了家人,然后晓博还跟我说,自从他爸爸去世后他很多次梦到过他,
有一次是快到过年的时候,他梦到爸爸给他买了好多吃的,但是在梦里晓博也不知道怎么了,把东西全都扔到地上一边哭一边闹脾气地说:“我已经长大了你根本不知道我喜欢吃什么,我不吃。”爸爸也只是看着他笑。
第二天晓博跟奶奶说了这件事,奶奶就到爸爸的遗照面前骂爸爸,说快过年了就别招惹孩子了,弄得孩子怪难受的,骂着骂着奶奶就哭了。
晓博知道是爸爸想他了,他也并不反感梦到他。
就在我出差去他那里时的前两天,晓博还梦到爸爸在家,不过梦里晓博是小时候的孩子样子,晓博拉着爸爸的手,问他为什么又要走,爸爸跟他说:“爸爸一直都在,我会在天上看着你。”
后来晓博哭着醒来,他就觉得梦里发生的事很像电视里说的话,或许父亲真的以另一种方式留在他身边。
前两年国外有一个很火的软件,据说可以探测看见家里的鬼魂,晓博本来想下载来,用一用看看,能不能看见爸爸,但是一番思考后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因为晓博怕只有爸爸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在家,只能看着他和妈妈,他该多伤心呀,而且阴阳两隔,能看见却不能说话不能碰触,更痛苦。
现在晓博和他女朋友快结婚了,他曾对我说过,他会想爸爸爱他一样,去爱他的孩子,他会将对父亲的牵念转换成满满的父爱倾注于他未来的孩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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