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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点儿懵。
脑子里自动回放昨天发生的事情，她在大雨里疯狂奔走，在霍祁面前痛哭流涕，拉着他不让他走，最后还哭着哭着睡着了，顿时觉得有点丢脸。
她抬手捂住眼睛，心里一团乱麻。
怎么就没忍住呢？
来到这个世界之前，鹿芷给自己做了很多心理建设。
把霍祁当做一个全新的人，抱着最初绑定拯救男二系统的初心，想办法让男二拥有一段更好的人生就够了。
可当她真的面对霍祁时，根本没办法做到云淡风轻，无动于衷。
在喜欢的男人和书中的男二之间，他是她喜欢的男人这个念头常常不自觉地占了上风。
这对霍祁来说不公平。
她于他而言，只是个刚刚认识不久的陌生人。她却把一千八百年的感情倾注到他身上，总忍不住贪心地想要更多。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她需要时间冷静冷静。
鹿芷霍然起身，找来纸笔，写下一封告别信，收拾好东西，背起自己的医药箱离开了督军府。
……
鹿氏医馆还是老样子，求诊的病人进进出出，馆内的医员们忙忙碌碌。
鹿芷站在门口，心虚地朝门内张望两眼，磨磨蹭蹭，不敢进去。
虽然她早就请霍祁的人帮她给鹿老爹报了平安，也写信给鹿老爹说明了她暂时留在督军府给霍祁治伤的情况，但她不知道鹿老爹是不是在怪她，不然怎么一句回话也没有。
“小芷妹妹，站在门口干嘛呢？”
有人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回头，见是许士言，眼睛亮了起来：“许表哥，你来的正好，我们一起进去吧。”
许士言一脸莫名地被鹿芷拉了进去。
“许表哥，你的伤好点了吗？”鹿芷记得，上次和徐副官一起去劝许士言他们几个陈绝旧部支持霍祁时，他的一只胳膊还吊着纱带。
“没什么大碍了，多亏了鹿叔叔一直照看我。”鹿芷一见面就关心他的伤势，让许士言很高兴：“我来了这么多次，一直没见到你。鹿叔叔说你在督军府帮人看病，这是刚刚回来？”
“嗯，刚回。”
鹿芷停下脚步，一脸郑重地问：“许表哥，我爹跟你提到我的时候，是什么表情？高兴吗，生气吗，还是愤怒呢？”
许士言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认真回想了一下，斟酌着说：“哦，就是很平常的表情，没什么特别的。怎么了，和你爹闹矛盾了？别担心，鹿叔叔一向疼你，不会真生你气的。”
听完许士言的安慰，鹿芷更忐忑了。
她在鹿老爹食物里放了点让他昏睡的迷药这件事，只有他们父女俩心里清楚。
鹿老爹要是提到她就生气，顶多就是挨顿骂。
但他什么心情都没有显露，装作无事发生，这事儿可就大了。她是不是真让鹿芷的爹伤心呢？
她本意只是想救他，完成原身的心愿。
“鹿叔叔。”
“士言来啦，快进来。”鹿老爹热情地招呼许士言，见到他身后的人时，整个人顿住。
“爹。”
鹿芷跟在许士言身后，试探着喊了一声。
“你，你还知道回来？”
鹿庆伸手颤巍巍地指向她的方向，一把老泪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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