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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周余第一次出门旅游，以往她走的最远的地方也就是出了蓝湾县之后的C大了。沙城比南城更为繁华，来一趟沙城，很多新奇玩意儿周余都会漏出喜爱好奇的目光。但凡她有漏出一丁点儿喜爱的神情的，蒋浩森就无有不买的。
两人在沙城的最后一晚还去沙城最繁华的一条街逛了一圈，一圈回来后蒋浩森手里就套满大包小包了。
大包小包，没一个包是蒋浩森自己的东西。
这一趟蒋浩森将过年得的压岁钱都用的差不多了。但他一点都不心疼，因为……周余开心他就开心，而且周余一开心就会对他更好一些……
苏北歌对这些东西都没有太大的兴趣。她一向只热衷于买吃的和买裙子这两件事。裙子，她现在不用买。她对冷天的裙子没兴趣，因为……不抗冻。吃的，这几天她把该吃的都吃了个遍，那些可以带走的也都不是她喜欢的。
这一趟，除了周余，也就沈念南身上多了一块腕表而已……
九号下午，几人坐上了回学校的列车。这一次，几人买的是高铁，一个小时40分钟的车程。苏北歌满意地靠在沈念南的肩上小憩。
17：15，背着包的六人下了公交车，走到校门口的北街入口。
“大家要不要一起吃个晚饭啊？现在几点了啊？应该是可以吃晚饭了吧。我手机没电了，你们谁看看。”周伟一副得了“软骨病”的样子，整个人靠在了刘文涛身上。
沈念南左手往前伸直，然后手肘缓缓一弯，将手腕放在自己眼前。右手将左手的衣袖拂开，漏出银色的腕表，仔仔细细盯了十秒左右才慢慢吐出几个字：“五点二十了。”
周伟看的瞠目结舌，看个时间要这么久吗？
等等！腕表！看起来有点小贵的那种！
周伟立马直起身子，抓住沈念南的手腕一看：“哇！南哥！你这表看起来不错诶！什么时候买的。”
沈念南云淡风轻地收回手，状似毫不在意地说了一句：“昂。就昨天晚上，我陪北北去街上吃甜品，北北买给我的。”
苏北歌：“……”
突然感觉这男人有点sao气，想打死他怎么办？
“嫂子买的啊？嫂子眼光不错嘛，这表真的好看！”周伟热切地看着沈念南，想再看看他的腕表。
沈念南挪开目光，只当自己没看见。
“谢谢。”苏北歌微笑道。
“嫂子这个贵不贵啊？”周伟紧接着问。他也好想拥有啊！
“不贵。”苏北歌回想了下：“好像是1800买的。”
一千八，是苏北歌痛下决心才买的。一千八的腕表确实不算贵……但如果将一千八换算成180杯奶茶，这……就有点心痛了。
“可以！我再存存钱，也去买一个同款！”周伟心花怒放的说道。只要他每周少抽两包烟，少喝两瓶酒，他相信他很快就能存到钱了。到时候……
“不行！”周伟的还没幻想完，就被沈念南冷冽的声音打断了：“你自己买别的，不许买这一款。”
“啊？为啥啊？”周伟不解的看向他。
沈念南将腕表露出来，从衣兜里掏出纸巾，擦了擦。感觉腕表好像亮了些，他才收回纸巾缓缓说道：“北北买给我的，是独一无二的。”
苏北歌扶额。
“可这个款又不是限定的，肯定有很多人买啊。”周伟艳羡地看着他的腕表。
“眼不见为净。”沈念南牵起苏北歌的手：“我们就不跟你们一起吃饭了。”
“啊这......”这也太霸道了吧！
“啧啧啧……”看着沈念南和苏北歌离去的背影，一直在旁边看戏的刘文涛叹道：“南哥现在真是闷骚啊。其实他刚刚就是故意漏给你看，想引起你的注意然后随即引出他的那句‘北北给我买的’，你在他眼里就是个实打实的工具人，人家主要是想秀一下女神对他的爱~”
忧伤的周伟：“……”
感叹完，刘文涛的余光看着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蒋浩森和在他旁边空手玩手机的周余，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
兄弟，我只能提点你到这里了。连苏北歌这种平时看着对南哥不上心的女朋友都知道回应南哥的付出。周余……算了，如鱼饮水冷暖自知。
……
沈念南带着苏北歌来到了北街的一个火锅店。
点完菜，苏北歌面露惊喜：“你怎么知道我想吃火锅的？我好久没吃了！”
沈念南宠溺的看着她：“某人晚上做梦吵着要吃火锅，也不知道是不是梦里的火锅太香，某人馋的口水都流出来了。”
“你胡说！我睡觉从来不流口水！”苏北歌一边在桌下踢他的脚一边龇牙咧嘴的反驳道。
沈念南怕她恼羞成怒：“是是是，我胡说，我家小公主从来不流口水。”
说话间，一个大约念高中的男生牵着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走了进来。进门的时候小女孩没注意，“砰”地一声摔到了地上。痛感传来小女孩“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男生赶紧把她抱起来，一边摇一边哄着：“欣欣别哭，哥哥在，哥哥给你揉揉。”
说着又将小女孩的手放到嘴边呼着气：“哥哥呼呼，哥哥给欣欣呼呼就不痛了。欣欣乖啊～”
等小女孩止了哭，男孩抱着她歉意地看向店里的客人向大家道歉：“打扰大家吃饭了，对不起。”说完哄着小脸还挂着泪珠的小女孩往里侧走去了……
“真好啊……”苏北歌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说道。
沈念南回过头，见苏北歌明明是微笑着的眼里却盛满悲伤，心脏猛地一疼：“怎么了北北？”
苏北歌看着对面满眼关心的沈念南，将憋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我本来……也有一个哥哥的。”
这句话一出，苏北歌便哽住了。
过了两分钟她心情平复了一些才慢慢说道：“我的哥哥是妈妈怀的第一胎，哥哥六个月的时候检查出来是畸形，于是被强行引产了。当时的哥哥已经成型了……外婆说失去哥哥后的妈妈很伤心。后来妈妈就有了我，有了我之后她好像就慢慢忘了失去哥哥的伤痛一样。可是我记得我很小的时候看到过妈妈哭……她哭得很伤心，爸爸一旁安慰她说虽然性别不一样，但我肯定就是哥哥又回到他们身边了。”
苏北歌顿了顿：“可是我知道，我不是哥哥。我梦到过哥哥，在邻居的姐姐抢了我的小熊我很难受的那天晚上，我梦到过他。他浑身乌青，左手好像没有手指。他远远地看着我说他没有办法保护我，要我学会自己保护自己，保护属于自己的东西，保护妈妈和爸爸……”
苏北歌停住了。沈念南摆摆手示意服务员不用过来下菜，然后抽出纸巾轻轻地擦着她的眼泪。
半晌，苏北歌才继续说道：“第二天，我就去找邻居姐姐了，我让她把小熊还给我。她把小熊还给我了，还打了我一巴掌。很疼，很委屈。但是我想到哥哥说的要自己保护自己，我就还了她一巴掌。”
说到这里，苏北歌破涕而笑：“她比我大三岁，比我高很多，我就跳起来打了她一巴掌，然后跑掉了。你看，我是不是很厉害。”
沈念南见有几个人频频向他们望来，就坐到她身边将她抱在怀里，温柔地说道：“北北，以后我就是你的哥哥，你的男朋友，你未来的老公……你永远的后盾。以后我会保护你，没有人能再欺负你。”
他的北北啊，在别人面前总是一副什么都是小事，天塌下来都不怕的样子，其实内心也像正常人一样有它脆弱的地方。这才过了半个多月，北北就在他面前哭了两回了。他知道的是两回，那她以往的人生中他不知道的呢？
沈念南现在只恨自己没有早点认识她，护着她。
“可是你不是哥哥啊。”苏北歌从他怀里出来。
“我不是你亲哥哥，但是哥哥能保护你的，我也能。哥哥能给你的宠，给你的爱，我都能给你。哥哥不能给你的宠，不能给你的爱，我也能给你。虽然我不是爱你的哥哥，但我是爱你的人，我是未来要陪你走一辈子的人。”沈念南看着她，眼睛里溢满深情。
苏北歌没有回答他，只是默默地往火锅里放了几块牛肉。
沈念南见她不再哭了，也有胃口吃饭了，便接过她手里的公筷，熟练地往锅里下菜。
……
月色朦胧，吃完饭带着苏北歌遛完弯的沈念南将苏北歌送到了寝室楼下。看着苏北歌进了门，他才转身离开。刚走了几步，沈念南突然感到有人拉住了他的衣袖。他回过头，就看见他的小丫头在朦胧的月光下拉着他的衣袖，仰起一张精致的小脸看着他。
“北北，你怎……”
“哥哥。”
声音比山间的清泉还要美妙！
他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一击。
片刻失神。
苏北歌踮起脚，往他唇上轻轻一印，然后迅速跑开。
“轰！”又是一击，沈念南的大脑一片空白。
等他再次回过神时，剩下的只是月光洒下的一地清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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