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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痛不如短痛！
“是啊，我喜欢她。我喜欢的就是她这样的女孩子，你……我不可能喜欢。”
听她这么说，姜婉真的是恨铁不成钢。
“可苏老师她已经有了沈大神了，你是知道的。”
她其实想说……祁杨算我求你了，你瞅瞅人家沈大神，你有点自知之明吧。
毕竟……她可以不颜控，但她的苏老师必须给她控死了！
祁杨看着她“哀怨”更甚的眼神，一狠心，再次说道：“我愿意在她背后默默喜欢她。”
瞧瞧，他竟然都能说这么深情的话了，真不错。
姜婉听他这么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行吧，那你，好、自、为、之！”
他以为见过了沧海和巫山的苏老师还会回头来看他吗？不会了。
姜婉起身，悲悯地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唉……”
姜婉走后，想着姜婉最后那“伤心欲绝”的眼神，祁杨叹了一口气。
“我也是为你好……”
两天后……
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的姜婉在熬了一整个通宵后愤身起坐。
“不行！我要拯救那个失足少年！”
这一天过后，姜婉就开始慢慢地改变了。
她开始留起了长头发，戒掉了泡泡糖，开始模仿苏北歌穿衣服。
但……也仅限于衣服。
因为……她实在是不敢穿裙子。
她开始学乖，看别人的眼神不再是带着“不羁”。
她每次蹭谷教授的课都会给祁杨带一瓶她最喜欢喝的牛奶。
哪怕，祁杨会毫不犹豫地给别人，或者会当着她的面毫不犹豫地丢进垃圾桶，她还是会坚持给他带牛奶。
她还每天去物理系系主任的办公室磨，磨到系主任终于受不了，将她丢给了祁杨自发成立的项目组。
人的“心理暗示”是一个很神奇的东西。
姜婉原本是打着“拯救失足少年”的旗号去接近祁杨的。
但是姜婉每次被祁杨拒绝气得怒发冲冠的时候，她都暗示自己“没事，祁杨他值得，我要有耐心”。
于是......她真的喜欢上了祁杨。
而且......是疯狂喜欢上。
自然，正如她所说，祁杨他在某些方面，真的值得。
他出色的头脑，对物理的敏锐感知，以及每次提到一个物理知识如数家珍般道来的模样，都是姜婉一次两次忍下去的原因。
人都有慕强心理，强者的慕强心理更甚。
所以，在物理上本就算得上有些天分的姜婉在遇到祁杨的时候就一发不可收拾地喜欢上了。
至于姜婉当时为什么没有喜欢上沈念南？
很简单，因为她对名草有主的男人根本起不了任何心思。
更何况……她爱她的苏老师比钦慕沈念南更甚！
她爱苏北歌，只因为她曾经听到苏北歌的那一句——“婉婉她唤我一声老师，我心都化了。”
苏北歌的那句话触动了她心中某根紧绷的弦，也是因为如此，她直到现在，还是坚持唤她老师。
苏北歌再次见到姜婉，是在C大这一学期的期末考试后。
一月中旬，寒冬凛冽。
姜婉身着一袭白裙，长发飘飘，站在苏北歌的宿舍楼下等她。
“婉婉？”
苏北歌不敢确定地唤着正前方的白裙少女。
姜婉盈盈一笑：“是我，老师。”
一月的寒风，极其冻人。
苏北歌想也没想地将身上浅紫色的长款羽绒服脱下，快速地披在姜婉的身上。
“婉婉！你怎么穿成这样就出来了！”
苏北歌皱着眉，语气是从未有过的严厉。
姜婉淡淡地笑了笑：“因为他喜欢。”
今日，是姜婉第一次穿裙子，她头上的长发也是她在网上买的假发。
她今日，要变成他喜欢的样子正式向他告白。
看着手指微颤的苏北歌，姜婉抿了抿唇。
她知道，她的老师最是怕冷了。
姜婉抬起手，打算将身上的羽绒服脱下来。
见她要脱，苏北歌皱着眉厉声喝道。
“婉婉！穿好！”
“可是老师你……”
姜婉被她这一声厉喝吓到了。
姜.天不怕地不怕.婉，她的骨子里其实是害怕苏北歌的，她怕她皱眉，她怕她对她失望……
“我无事。”
苏北歌摇了摇头。
一阵寒风吹来，苏北歌面色一僵。
“你随我去寝室吧。”
姜婉点点头。
她不说，她也是要去的，比起早一点见到祁杨，她还是更怕苏北歌感冒一些。
......
苏北歌回到寝室，寻了一件厚厚的衣服穿上，才对望着天花板发呆的姜婉说道。
“婉婉，你喜欢穿裙子吗？”
听到她的声音，姜婉回过神来。
她歪着头回想了一下苏北歌方才说的话，然后轻轻地摇了摇头：“不喜欢，我现在很别扭。”
苏北歌默了半晌，才一字一句地对她说道：“婉婉，我不希望你为任何人改变，我希望你做自己，做自己喜欢的事，穿自己喜欢的衣服。”
姜婉微微一笑：“我现在，喜欢的是他。所以，我现在就是在做我自己喜欢的事。”
苏北歌看着这样的姜婉，沉默了。
她刚见到她的婉婉的时候她是那么的“不羁”。这么多年，不管别人怎么说，婉婉都只做自己，从来没有在意过别人的眼光。
她以为她的婉婉会永远这么“不羁”下去，她也希望她的婉婉一直这么“不羁”下去。
可是现在……她的婉婉连眉心都萦绕着淡淡的愁了。
半个小时后，沈念南到了兰苑门口。
回完消息后，苏北歌将手机收好对姜婉说道：“走吧婉婉。”
……
南城星月KTV。
北极星包厢里，仿佛成了苏北歌的“演唱会”专场。
苏北歌坐在麦霸的专属座位上一首接一首地唱着歌，沈念南则微笑着坐在她旁边的点歌台替她点着歌。
包间的角落里，姜婉和祁杨一言不发地坐在沙发上。
明明靠的很近的两人中间却仿佛横了一堵无形的墙。
姜婉不会喝酒，但她今日却面不改色地一杯接一杯地喝着。
苏北歌看得有些心疼。
她刚从高脚椅上站起来，沈念南就拉住了她的手。
在不断变化的琉璃光中，她看到沈念南的嘴唇轻轻动了动。
“让他们自己解决。”
苏北歌看懂了他所说的话，忍着心疼硬生生地坐了回去。
……
两瓶下肚，姜婉皱着眉，连忙打开门跑了出去。
在她旁边一直玩着手机的祁杨第一时间站起来追了出去。
在女厕一阵呕吐后的姜婉抹了抹眼泪，面无表情地打开水龙头将水池里的“脏物”冲了下去。
不喜欢你的人，你变成什么样他都不会喜欢。
姜婉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讽刺一笑，然后掬了几捧水漱了漱口缓缓走了出去。
“姜婉。”
祁杨看见她出来立马叫住了她
“我送你回去。”
姜婉冷着脸答道：“不必。”
“姜婉！”
祁杨的声音大了起来。
他看着几步之外穿着单薄白裙的姜婉，将自己身上的黑色大衣脱下来披了上去。
感到手臂上传来的温热，姜婉嗤笑一声，毫不犹豫地将他的大衣扔在地上。
就像他当初毫不犹豫地扔掉她的牛奶一样。
“姜婉！你到底在任性什么？”
祁杨的话音刚落，姜婉就猛地看向他：“我在任性什么？对！我任性！所以我才大冷天的穿个裙子！所以我才熬夜熬到两三点，只为了选一个漂亮的假发！所以我才傻乎乎的被你拒绝这么多次还来靠近你！
你要断就断的果断一点，你现在跑过来做的这些事又是什么意思？
你是在可怜我怜悯我吗？
祁杨，你当我没有心的吗？”
祁杨，你当我没有心的吗……
祁杨猛地将手放在左胸上。
姜婉的这句话刺地他的心脏深深地疼。
他怎么可能不喜欢姜婉？
第一次有人因为他的一句话做了那么多……
而这个人，还是那么优秀的姜婉……
他又不是没有心，怎么可能看不到这些？这么可能在看到之后还生生忽略她？
只是……
“婉婉，你不懂。”
祁杨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我将来要走的是一条孤寂的永无止境的路……在这条路上，我不配拥有爱情……”
姜婉定定地看着他：“你不是不配！你就是不敢！你就是个胆小鬼。
你不就是被签了吗？不就是本科毕业之后去国外硕博连读回来就要进地下研究所吗？”
祁杨睁开眼惊讶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的？婉婉？”
姜婉别开脸，有点心虚。
“上次你去厕所，把手机放在实验室了。那边给你发的短信……我看了。”
“你既然知道了，那你为什么不放弃？”
祁杨并不在意姜婉偷看了他手机的事，他只在意她为什么不放弃。
她知道吗？和他在一起，她往后可能就要经历永无止境的等待……
这一等，也许……就是一生……
姜婉轻笑了一声：“我为什么要放弃？我喜欢的人是这样一个了不起的人，我为什么要放弃？
我喜欢的人他是愿意为了国家默默奉献的英雄，那我等他等上十年二十年又如何？我愿意等他！
况且，他要是出不来，我就努努力，努力把自己也变成一个优秀的人，然后进去找他，同他一起并肩作战！
他以为，只有他一个人愿意为国家奉献吗？我也愿意！
只要他愿意，他在这条路上就不会是孤单的，他有我！我会陪着他一直到他完成他的梦想！”
“婉婉……”
祁杨深深地拥住了她：“我何德何能？”
这突如其来的拥抱让姜婉愣了片刻，片刻后，姜婉缓缓伸出手回抱了他……她原本耷拉着的嘴角轻轻扬起：“因为是你，所以值得。”
半晌，祁杨只吐出了一个字：“好。”
姜婉笑容放大。
几分钟后，祁杨放开了姜婉。
他从裤兜里掏出两块泡泡糖递了一个给姜婉：“婉婉，我喜欢的一直都是你本来的样子。”
姜婉嘴角一勾，目光带痞，从他手里接过泡泡糖，撕开袋子将泡泡糖扔进了嘴里。
“我也喜欢。不过......我还是最爱我的苏老师。”
祁杨微微一笑，犹豫了片刻，还是将另一块泡泡糖放进了自己嘴里。
……
“这一次你放心了吗？”
沈念南摸了摸苏北歌的头。
橘色的灯光下，苏北歌的星眸显得格外好看。
今日至此，她才彻底开了怀。
想到不远处的两人未来的道路，苏北歌感慨了一句：“看了他们，我突然觉得我好没上进心啊，白瞎了上天给我的这颗聪明的小脑瓜。”
沈念南无奈地摇摇头。
“傻北北，每个人想要的人生都不一样。但只要是一直为了自己想要的人生去奋斗，那就是上进心。
更何况……婉婉不是你的学生吗？
四舍五入你也是为国家做贡献了。”
苏北歌瞪了他一眼：“我那算哪门子老师？”
说完她又想了想：“那就只算做了一点绵薄贡献吧。”
沈念南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好，绵薄。”
他的北北，永远不知道她的出现带给了多少人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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