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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管家有些不满，都大半夜了，战父怎么还能打电话叨扰老人家休息呢？
他难道不清楚老爷子的身体吗？
想到这儿，老管家下意识地皱了下眉。
“明早去趟医院，你让老黄来开车吧。”
“明天一早吗？”老管家看了眼时间，眉头便皱得更紧了，“现在都快三点了，老爷你还怎么休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不能明天休息够了再说吗？”
战老爷摆摆手，满脸疲惫地闭了闭眼，“算了，这些事不去解决的话，我怕留下祸患。”
既然战老爷都这么说了，老管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无奈地从抽屉里拿出药膏，取出一点儿后便手法娴熟地替战老爷揉起额角来。
翌日一早，战老爷便将战霆琛喊到书房。
他脸色沉沉地盯着眼前这个一言难尽的儿子。
“说吧，沈薇那件事是不是你做的？”
战老爷心里已经对战擎苍失望透顶，连眼皮都懒得掀起多看他一眼。
他开门见山的问话让战霆琛的神情顿了顿。
“爸，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随即他微敛眼眸，神色自如地问道，“沈薇出什么事了吗？”
“她流产了。”战老爷目光矍铄地看着她，精神抖擞的眼底划过一丝精明的幽光，“她是被人害成这样的。”
“哦，是吗？”战霆琛闻言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淡淡地摇了摇头头，“那她真可怜，让侄儿节哀吧。”
战老爷没说话，依旧直直地盯着他。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了，声音沉沉让人辨不出喜怒。
“霆琛，为什么，你会变成这幅模样？”
战老爷面上闪过一抹沉思和回忆，“我记得你的母亲是个很温柔的人。”
“爸，我妈早就死了，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病死了，你忘了吗？”
战霆琛出声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脸色淡漠地说道，“她没什么机会教我，所以可能没教成你想要的样子，真是抱歉了。”
战老爷怔了怔，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可战霆琛显然没有什么耐心听下去了。
“爸，如果没有其他事儿的话，我先去公司了。”
战霆琛看了他一眼，一字一句道，“你说过的，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所以沈薇那里，我确实腾不开时间去理会，你不用怀疑我。”
他说完便深深地看了战老爷一眼，随即便径直离开了书房。
“不是你吗？”战老爷半晌才缓缓开口，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我倒真的希望不是你……”
……
沈薇从昏迷中苏醒过来。
她第一件事就是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肚子，可伸手到半途中时，她去忽然顿住了。
“薇薇，你醒了？”
战母从门外走进来，看见正黯然垂泪的沈薇便忍不住皱起眉头。
“哎呀，你哭什么呀？别哭了，医生说过了，你刚做完手术，不宜情绪波动太大……”
“什么手术？”
沈薇闻言一怔，随即泪眼朦胧地看向战母。
她心里划过一丝不好的预感，声音也跟着急切起来，“妈，什么手术？”
战母犹豫了片刻，最后叹口气，无奈道，“你伤势过重，加上流产，不把子宫摘除的话，你会大出血而亡的。”
沈薇整个人瞬间愣在原地。
“不！——”
等反应过来战母话里的意思后，她尖叫一声，下意识地大声哀嚎起来。
“薇薇，你先冷静一下，情绪别太激动了，你不能激动的……”
战母被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想要阻止她的动作，免得她伤害到自己。
可此时的沈薇整个人犹如疯魔了一般，双眼猩红，力气大的完全不像是刚做完手术还虚弱的病人。
“啊！……”
无意中，沈薇将桌子上的杯子挥到了战母头上。
战母发出一声痛呼，一股湿热的殷红色液体便从额头上缓缓流了下来。
“医生，来人啊，来人……”
战母有气无力地呼救，看着眼前的闹剧，心里顿感悲凉。
本来都可以好好的，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医生听到呼救铃声便匆匆赶了过来，在护士的协助下，给沈薇强行注入了镇定剂之后，她才停下了痛苦的哀嚎。
现在的她哪儿还有平日里温婉可人的模样，就像是一头疯了的野兽，见谁都要咬上一口。
“医生，她怎么样了？”
战母捂住流血不止的额头，还是忍不住问道。
“病人的情绪很不稳定，受太大刺激导致的，这个要看之后怎么办了，如果继续恶化下去的话，我的建议是转院……”
医生隐晦地提示道，“有些神经科比较好的医院或许能让沈小姐尽快恢复过来。”
“神经科？”
战母一愣，音量陡然拔高几度。
“不行！我们战家是有头有脸的人，要是传出去儿媳妇进精神病院的话，你让我们的脸往哪儿搁？！”
战母也顾不得额头上的疼痛了，冷下脸郑重其事地说道，“你不能让这件事传出去，不然我保证让你这家私人医院开不下去。”
“可是……”医生一脸为难，“可是这样下去的话，病人的身体怕是不好恢复啊……”
“这些不用你管，你只要记住别将消息泄露出去，不然的话……”
战母的脸色阴沉了几分，随即冷冷地威胁道，“你知道后果！”
医生只好连连称是，不敢有任何忤逆的意思。
等沈薇再次清醒过来时，却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原来的病房里了，而且房间内除了战母战父以外，又多了位战老爷子。
“薇薇，你醒了？”
战母神色划过一丝不自然，随即勉强笑了笑，“你有没有觉得哪儿不舒服？”
沈薇闻言一愣，随即想起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没了的事实，自己以后再也无法生育了，眼角的泪便再次落了下来。
沈薇别过脸去，默默地捂住被子哭了起来。
战母见状有些于心不忍，伸出手轻轻抚着她的脊背，轻声宽慰道，“薇薇啊，你别难过了，都是既定的事实了，难过也没有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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