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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我既然来了,我肯定是要进去的!不但要进老鹰窝,还要上耸云峰峰顶!”华钟鼎斥责道。
“华总,从山道进老鹰窝是非常危险的,需要走过一条悬空栈道,稍有不慎,就会有跌落山下的危险,那绝对是要摔得粉身碎骨的!一般胆小的人或者有恐高症的人都不会过去。所以,进去的人很少。其实,里面也没什么好看的,不就是一个天然的石洞,大约可以容纳几十个人的样子。分为两个大厅,西边稍小的那个是供殿,供奉的有关云长的塑像;东边稍大的那个是议事厅,主要处理涉及山寨整体利益的一些重大事情。没有什么可看的!”张笑天劝阻道。
“不!我必须要进去看看!”华钟鼎坚持道。
“那好吧!”张笑天见华钟鼎如此坚决,也不好说什么,只得同意。不过,他心中的疑问就更深了,因为他实在想不通,华钟鼎为何态度这样坚决。尤其是涉及到响爷的事情,华钟鼎似乎都非常感兴趣!想到此,张笑天再次重提了那个话题,“华总,你对响爷的事情,了解多少?不妨,说出来,我听听!”
华钟鼎端起了一杯绿茶,慢慢地酌吟了一小口,将茶杯放下,这才打开了自己的话匣子,“我爷爷华儒林,解放前曾经是冶都县的教育局局长,后来,才被郭津的小儿子郭鸿志所取代,愤然回了乡。所以,他对解放前的冶州城,发生的一些事情,是比较熟悉的!他经常跟我提及北山的刘山响,说他是个义匪,也就是比较讲义气的土匪。他说的多了,我也就对响爷的事情,了解的多了,自然也就潜移默化地对响爷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这就是我对响爷的事情感兴趣的原因。”
张笑天听了很吃惊,“哦,原来是这样呀!”张笑天再也不对华钟鼎的异常举动感到怀疑了,而是开始对华钟鼎的显赫身世产生了兴趣。
刚才华钟鼎说他爷爷是华儒林,是冶都县的教育局局长。怪不得,他们华家这么有钱哩!解放前就是达官巨富!而我们张家,过去就是一个穷苦人家,到现在几十年过去了,依然还是这个样子!难道我们老张家就是这种穷苦的基因?不,如果说,以前有着贫苦基因的话,那么,从我开始,从现在开始,我也彻底为老张家改改门缝,不再贫穷下去了,而是要彻底成为冶州城有头有脸的人家。
张笑天眼睛望着天花板,带着对未来无限的期许,沉沉地进入了梦乡。第二天一觉醒来,天色已经大亮,有些山下送货的山民,已经将商店和旅店所需要的货品,用扁担挑了上来。大家见了,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我们仅仅步行,已经累得腰酸腿疼,人家还挑着货品上山,真不容易。如此说来,卖贵些也是应该的!”如此一来,大家的心理也就平衡了许多。不再是那样怨天尤人了。
吃那些简单粗糙的早饭,大家也不再那么讲究了,而是狼吞虎咽起来,很快便填饱了肚子,上路了。唯有王庚说,他吃饱了,实在吃不下,其实,谁都知道,他仅仅吃了两个茶鸡蛋,吃了几根青菜,面汤也是喝了三两口。上山后,大家的确感受到了耸云峰的险峻,盘山道几乎是五六十度的坡度,大家你跟着我,我跟着你,只能看上一个人的脚后跟,不敢往下看,否则,立刻就会双腿发颤,浑身颤抖,似乎有一种摇摇欲坠的感觉。
这条盘山道,曲曲弯弯,紧倚崖壁而建,大家可以紧抓崖壁上的铁索,侧身而上两个人侧身错开都比较困难。而且越往上坡度越陡,道路也就越是狭窄。好在,并不是所有山道都是如此。它总是一段窄一段宽,而且中间时不时地出现一两个小平台,可供大家避开让道。因此,只能说,这条山道是有惊无险!特别是快要到峰顶的地方,竟然出现了一个较大的平台,至少可以站下十多个人。这是因为,这里是个三岔路口,继续攀登,可以直接登顶;如果沿着空中栈道,还可以进入山腰的老鹰窝;实在不想登顶或者进入老鹰窝的话,也可以遥观老鹰窝或者仰望峰顶后打道回府。
因为华钟鼎坚持要进入老鹰窝,所以,除了王庚坐在小平台上,一动不动,其他人都腰间挂上了保险带,手里抓着铁锁,沿着空中栈道,小心翼翼地进入了老鹰窝。
如果说山道比较险峻,是因为它弯曲狭窄。那么,让它跟老鹰窝栈道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完全不可同日而语。整个栈道只有二尺宽,完全悬空于崖壁之外。它是依靠深深地切入岩石中一个个三角形铁架铺就的铁栅格栈道作为支撑的。人走在上面,虽然很稳当,而且手里还有铁索,腰间还有保险绳,应该确保万无一失。可是,毕竟是整个身子都悬挂在崖壁之外,的确还是很让人胆战心惊的!尤其是俯瞰万丈深渊的脚下,更是心惊肉跳,如履薄冰。这条栈道,据说,过去还是木头做的,可想,当时的人,能够进入老鹰窝,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老鹰窝就是一个天然的崖洞,当然经过了人工的掏挖,比过去大多了。正如张笑天所言,里面的确是两个洞穴,稍小的供奉着关羽,稍大的摆放着一把太师椅,估计是响爷议事的时候专门坐下的!其他人大都是站立的,因为里面一共也就没有几把椅子。进入洞穴的深处,出现了一个暗室,据说是从这里可以下到下面一层,那里面是桃花山寨的物资储藏室。有金银财宝、日常用品和食材物资。不过,比较危险,大门紧锁,不让人进入。
张笑天指着这个暗室对大家说,这个暗室里面还有一条下山的秘密通道,遇到紧急情况,山寨上的人就会从这个秘密通道一下子来到耸云峰后面的山脚处,通过哪里直接逃跑。钻进后山的树林深处,无影无踪。这就是它的奇妙之处!当年白满仓带兵前来剿灭山贼,响爷就是带领一众匪徒,从这个密道中,逃跑了,一口气跑到了几十里外的一个叫惊仙峰的地方。
华钟鼎对着那扇门仔细看了很久,迟迟不愿离开。
走出了老鹰窝,华钟鼎意犹未尽,终于攀登上了耸云峰的峰顶。而除了他跟张笑天两个人外,其他人都没有登顶。因为张笑天已经告诉了他们,上面什么也没有,就是比较高一些,可以俯瞰整个桃花山地区,有一种等泰山而小天下的感觉。
不过,山上风很大,让人不敢站直身子的感觉,因为一旦站起身来,就有一种被风吹走的感觉,很是吓人。当年峰顶除了几块巨大的石块外,什么也没有。现在为了游客的人身安全,特意加装了铁护栏,人可以倚靠在护栏边,站在悬崖边,迎面对着强劲的山风,来感受那种惊险刺激的感觉。
华钟鼎由于身体比较肥硕,爬上来后气喘的厉害,所以,他根本就没有站立起来,而是直接背对上风向,坐在了那个巨石的下面,双手紧紧地握着护栏,美美地休息。张笑天也紧挨着他坐了下来。
“笑天,你说,从这个地方,用绳子系在腰间,不是照样可以下到老鹰窝吗?”华钟鼎突发奇想道。
“华总,你说得没错,的确是可以这样做的!不过,这需要胆量!一般人不敢!”张笑天望着下面的桃源镇,说道,“据说,当年官军攻打桃花山寨,准备活捉刘山响,结果,人家山寨中的人,直接一把火烧掉了老鹰窝旁边的木栈道。而白满仓就是让人从这里拴了绳索,攻进去的!华总,你真是相当聪明!”
“这个没什么,人家白满仓不是早就想到了?我还聪明个屁!跟人家比,差远了!”华钟鼎自我解嘲道。
“笑天,以前我对你了解不多,总觉得,你是个做事毛手毛脚的人,今天看来,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你说话做事儿也是挺靠谱的!看来,我是错怪了你!”华钟鼎直直地望着张笑天,突然说起了自己的真实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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