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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主子打下人的份，你作为一个下人，你凭什么打一个和你等级一样的人？”慕容熙平常其实不太愿意注意书房当中伺候的宫女到底是哪些人，自然没有注意到眼前的菲儿。
这话倒是让菲儿一张脸刹那间变得煞白煞白。
她原本以为自己的长相还算得上是有几分姿色，按理来说应该能够在他面前露脸，若是能够讨他欢心，或许真的能够成为这宫里的贵人，但没想到这一次却栽在了一个刚刚进宫的小宫女的身上。
“奴婢，奴婢……”菲儿结结巴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怎么，你的舌头是被猫给叼走了吗？”慕容熙冷笑着。
他有些不耐烦地转过头看了一眼此时依旧是畏畏缩缩的莎影：“你在这里愣着做什么？我让你做的事情做了吗？我不是说了让你给她一巴掌吗？”
“陛下，奴婢……”莎影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她平日里接受的各种理念都是做人应该谦卑一点，不应该刻意与人为恶，可这一次，慕容熙却不止一次警告过她，让她第一时间对菲儿动手。
“难道要我教你怎么打吗？”慕容熙语气已经十分不耐烦了。
莎影不知该如何是好，就在这时扑通一声巨响。
菲儿已经跪在了地上，自己打着自己的嘴巴。
“陛下，是奴婢不对，请陛下原谅！”
她每一下都用了十足十的力气，像是要把自己的脸给抽肿似的。
这些天一直在书房伺候着，菲儿也知道慕容熙这一个有仇必报的人物，如果说自己不主动动手的话，到时候只怕会被打的更惨。
一时间，整个茶水间里鸦雀无声，只剩下脸颊和手掌相互碰撞发出的清脆啪啪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菲儿半张脸都肿的老高，慕容熙这时候才厌恶地闭上眼睛，扭头冷冷地说道：“暂时住手吧！”
菲儿这时候才如同蒙受了恩典一般，赶紧把手垂了下来，一直在地上不停地对着慕容熙磕头：“谢谢陛下，谢谢陛下。”
然而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的莎影却是一直呆呆地站在那里，仿佛根本就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懂了吗？这就是皇宫里的生存法则。”慕容熙看到她至今都是一副呆愣愣的样子，忍不住开口说。
这个时候，她才意识到眼前的这个男人，其实给予了自己非常多的维护。
一直无父无母，孤苦无依长大的莎影第一次发现竟然还有人能够对自己这样好。
她眼眶有点红了，低下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柔柔弱弱地说：“真是太谢谢你了。”
慕容熙皱起眉头，按理来说，他是觉得这样的行为是不合适的，可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这张与木汐酷似的脸，他连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
难道他就这样没用？
内心巨大的挫败感，几乎要将他的眼睛给烧红了。慕容熙沉默了半晌，这才点了点头，冷冰冰地开口：“你以后最好多长一长记性，若是你一直在这里表现的非常柔弱的话，只怕更多的人会欺负你。”
他将双手背在身后，但谁也不知道的是，他已经暗自握成了拳头。
莎影知道这里并非自己以前生长的市井小巷，也知道自己现在步入的必定是豺狼虎穴，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只要自己一直待在这个男人的身边，他就一定会保护自己。
“陛下，您没必要为奴婢这么一个卑贱的人随意生气的。”莎影在他们走出茶水间后，这才小声说。
可听到这话的慕容熙眼神中却掠过了一抹嘲讽。他难道真的是出于对一个下人的怜惜吗？不，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他真正怜惜的不过只是这张脸罢了，他不允许任何一个人在这张脸上留下不该有的痕迹。
哪怕是一个替身，他都要给一个替身该有的尊严与体面。
“回书房吧。”
说完这话，他就大步大步向前走去。
莎影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然而在茶水间的管事嬷嬷却已经擦了一把额头的汗，她向来见多识广，也知道这个新来的宫女长得到底和哪一位贵人相似，她忍不住走上前去，狠狠踹了一脚，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菲儿，怒骂一句：“我看你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得罪的到底是哪个人！”
“什么陛下偏偏为这个新来的人出头呢？”菲儿虽然脸已经肿了，但依旧是很不服气，她先前在书房伺候，以为自己已经是十分了解慕容熙，可没想到他今天居然会为了一个刚来的女人发这样大的火。
“这也是你这小蹄子能够妄议的吗？”听了这话，管事嬷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回到书房，慕容熙就继续开始处理这段时间的种种事情。
莎影一直乖乖站在他身边，他说茶水时，她就乖乖去给他拿茶，她说要研墨的时候，她就主动走上前去，两人站在一处，看上去倒是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
看这一直乖巧地低着眼睛，帮着自己做事的莎影，慕容熙心情却十分复杂，如果说眼前的这一幕是木汐陪伴在自己身边该有多好呢？
可是哪里有那么多如果。
苦笑一声，他抬起衣袖擦了擦额头的汗，就在这时，一股子淡淡的香味在鼻尖缭绕。
“陛下，您用奴婢的帕子吧。”莎影红着脸说。
慕容熙愣了一下，抬起头，别有深意地望着她，脸上露出了一抹嘲讽的笑容：“你这番行为是在勾引我吗？”
莎影呆呆地抬起头看着他，也不知道该如何为自己辩解，张着嘴偏偏说不出任何话。
“如果你是……”话还没有说完，就戛然停止，慕容熙苦笑一声。
“算了，你先出去吧，我要一个人静一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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