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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炎能理解他这种崩溃的心情，如果是自己的天空之城在自己的眼前崩塌的话，他可能比刘问清还要痛苦。
可刘问清接下来告诉他的话，却大大的超出了他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
刘问清说，那一天他记得很清楚，不知道是不是老天都看不下去死了这么多人了，天空一直是灰暗的。
不见热烈的太阳，不见明亮的月亮，不见皎洁的星辰，见到的只有如黄沙雾霾般灰暗沉重的天幕。
乌云渐渐的聚集起来，怪异的是，黑云只聚集在了有死亡病患的地方。
四处呼号的狂风能把城市的绿化带吹卷的拔根而起，在黑云和狂风的包围下，广场上，停尸房上，废弃的场地上。
只要有尸体，存在的地方，全部发生了变化。
本应该落叶归根魂归故里的尸体们，一个接着一个坐起来了。
王炎感到惊异极了。
刘问清说，城里的人都十分害怕，毕竟这些死人复活都消失不见了，只有晚上的时候，他们才会成群结队的出来。
他们像真的行尸走肉一般，不用吃饭，不用排泄，也不用和活人交流。
他们会学人类说话，以此获取亲人的同情和挽留。
“全部都复活了吗？”
“不，只复活了部分。”
这些死而复生的东西被研究院称作一代病患，一代病患没有自己思维和想法，他们狂躁的时候也具有攻击性和破坏性。
而且他们从来不互相残杀，他们会攻击嘶咬活着的人类。
“你是说，他们吃人？”
王炎诧异极了。
刘问清摇了摇头：“一代病患不吃人，他们只是攻击人类。”
他们身上似乎有特殊的系统，等到人类暂时昏厥或者死亡，他们才会暂时性的停止攻击行为。
研究院生物学家把这种现象记录了下来，并说明这种现象分析出来，其实和没有灵智的凶猛的食肉动物类似。
一代病患的行为化作动物语言解释起来就很轻松，他们虽然看上去没有灵智，攻击性极强。
但在某一方面来说，他们的攻击行为来自内心的想要捍卫领地的行为。
“那他们晚上出现，是害怕白天，害怕阳光吗？”
“不是的，很多意义上来讲，光反而会吸引一代病患前往，他们不害怕光，还会被光吸引。”
王炎听他这么一说，心里觉得这倒是十分特别的行尸走肉。
复活的人们用行尸走肉这个词语概括也不过分，但他们不吃人肉。
刘问清叹气，不像小说里或影视作品记载过的僵尸，丧尸那样，他们是安全不同的东西。
他抱着杀戮活人的目的，乍一听，倒像是一种武器。
对了，武器！
王炎脑海里灵光一现，这种疾病不加外力干涉的情况下，会发生二次变异。
变异之后的人们，没有灵智且很有武力性。
这样一分析，王炎觉得，会不会是有人对赵家的c区做了手脚，想把这一亩三分地的人做成武器一样的东西。
不行不行，这样的假想太过于大胆。
而且王炎觉得，赵大公子再怎么说都是赵家的长子，怎么可能随随便便的陷入别人的阴谋而不自知。
“赵大公子和赵家家主的关系好吗。”
王炎知道这么问可能过于突兀，不过这也是他得知最真实信息的方法。
毕竟很多名门世家自己内部都会暗斗，斗个四分五裂也不是没有的事情。
如果赵家内部关系不和，互相算计，这也有可能导致赵大公子被暗下毒手。
很快，刘问清的回答让王炎否定了这个想法。
刘问清说：“老爷和少爷的关系很好，比起其他几个儿子，老爷甚至很器重少爷这种倔的跟牛一样的性子，甚至还夸赞过少爷有他年轻的风范。”
虽然其他几位赵家公子因为家主继承位置的事情，和自己大哥很不对头，但是平时见到也恭恭敬敬的。
要说是亲人间下手暗害，那实在太没有道理。
两人在交谈间，已经走出了暗道，来到了外面的*间里。
本来在哨塔上放哨，叫大志的卫兵可能已经换班下来了。
他送来三份食物后匆匆离开了。
王炎看了看送来的食物，铁质饭盒里盛着不知道用什么熬制*的汤，氤氲着半凉不凉的热气和香气。
两个饭盒，一个是给刘问清的，那另一碗一定就是给他的了。
还有一个铁盒子比较大，半透明的玻璃可以窥见里面新鲜的鲜肉和血水。
见了赵大公子之后，不用问王炎都知道那份是给谁的了。
刘问清坐在桌旁开始用餐，看来他们已经习惯了黑暗的生活，在昏暗的光线里也可以正常进食。
王炎拒绝了刘问清的邀请，倒不是他怀疑他们吃的东西有问题。
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自从自己变异了之后，对于饭食这类物质方面的需求就不是很大了，长久的不用餐，也完全没有关系。
刘问清一边慢条斯理的用膳，一边为王炎分析着情况。
他刚刚说了一代病患，二代病患其实才是王炎感兴趣的。
因为二代病患就是以赵大公子为首的那群病人，他们一开始驻扎在中心医院里。
中心医院里有专门提供给赵家势力的位置，赵家势力虽然为了救治工作尽心尽力。
但他们也因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比如赵大公子，因为他曾是医学专业毕业的身份，他也投身于救治工作，没有想到，正是因为轻视了病毒，他才会被感染。
当时情况太过紧急，赵大公子直接在自己身上使用了疫苗。
染病的他因为疫苗再次进行变异，和他一同实验的那批病患也一模一样。
一开始是出现了好转的情况，大家都舒了一口气，以为c区终于有救了，他们不知道的是，这才是噩梦的真正开始。
因为这批疫苗，二代病患就此诞生，在c区仅有的一点点的武力防护下，加上二代病患的冲击。
c区彻底沦陷，变成了一座无法自控并且极度混乱的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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