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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头人显得有些不情愿，转头跟那几个下人说，他们立刻叽叽喳喳起来。
闹心得很。
顾千丞却十分平静，“你们要不就看着你们首领去死，要不就听我的话。”
他们实在是没辙了，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还是照着顾千丞的意思去办了。
“我需要药材，你们给我纸笔。”
领头人下去拿了一张纸和一只碳笔，顾千丞镇静地写了一张药方。
领头人挠了一下脑袋，“我看不懂汉字，你念出来吧。”
顾千丞耐着性子重复了一次，领头人这时却不明白了，“我听不明白，不懂是什么。”
看来这个领头人就是知道一些日常交流，这些药材的名称他没有办法翻译成鸟语。
楚墨将碳笔取过去，按着顾千丞的那一份，写出了一张鬼画符。
首领这次却看懂了，他将药方交给下面的人，看着楚墨的目光已经是满是崇拜，“没想到你这么厉害。你太.……这个用你们汉语才能表达。”
顾千丞又多交代了一句，“里面有两味药特别难采，这个岛上可能会有，这里够阴凉，但这东西更可能长在山之阴、或者是一些陡峭的壁上。”
领头人怪异地问道，“山之阴？”
秦邀月解释道，“就是山的背面。”
首领没鸟她，秦邀月也不恼。
去拿药的人很快就回来了，他脸色难看地冲领头人摇了摇头，竟然是连一味药都没找到。
估计他们这个岛上压根没什么药，有他们也认不出来。
顾千丞说道，“那你想个办法把我们弄出去，我们自然有办法给你们找到这个东西。”
领头人脸色变了变，“我们凭什么相信你们？谁知道你们会不会转头就离开？”
顾千丞无所谓地耸耸肩，“你们不信我们，没有办法，让你们首领等死吧。”
“好吧，那先烧死你们。”领头人也不受他威胁，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后面的人就要上来逮他们。
秦邀月扶额，“那我们留一个人在这里，行了吧？”
领头人说道，“可以。但这个人不能是你，你对这片土地有着深深的恶意。”
估计这群人也不想看见她。
顾千丞是必须要离开的，他们大概最希望楚墨留下来，毕竟楚墨是唯一知道他们语言的，但留王爷做人质，实在不太好。
他们三个同时把目光放在封鸣身上。
“王爷，属下留下来吧。”
领头人显然十分失望，跟楚墨说了两句鸟语。
“放心，我们会回来的。”楚墨说道，“你们要想办法把我们运出去。”
“我们几辈子都没有出去过了，后湖有一小舟，希望能帮到你们。”低低跟楚墨说了两句。
楚墨翻译给他们听，“今天已经太晚了，他们明天再送我们出去，我们十天之内不回来，他们就烧死封鸣。”
“好。”
“现在，我带你们去休息的地方。”首领领着他们下楼。
这里显然是首领的单独住处，他们没在这栋楼住，领头人也没让他们住笼子里，给他们安排了一间木屋。
木屋只有一张床，估计就是为楚墨准备的，领头人另外给了他们三张被褥。
三人也不矫情，他们这二天都露宿荒野，能住一个有屋顶的屋子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顾千丞摸到被褥的一瞬间，险些喜极而泣，抱着被褥打了个滚。
秦邀月头枕着双肘，“九殿下，你也太容易满足了。”
“两天没被褥了。”顾千丞打了一个哈切，“睡吧，取那个药也不是什么好活儿。”
秦邀月闭上眼睛，不敢睡得太深，也许是今天的药力太过了，没眯多久，竟然睡死了。
第二天秦邀月还是被楚墨给叫醒的，眨了一下酸涩的眼睛，浑浑噩噩的去洗漱。
领头人给他们送了早餐，多是一些野菜，和那鱼一样没滋没味的。
用完早膳，领头人就带着秦邀月等人去了他口中的后湖。
那艘小舟停在岸上，保存得还算完好，就是太久没有用，上面结了些蜘蛛网，稍微清理一下便能坐。
他们将小舟推进了湖里面，领头人站在岸边，嘀嘀咕咕地跟楚墨交代了几句。
最后交代一句，领头人便放行了，“记住，你们只有十天的时间。”
头也不回的离开。
楚墨说道，“他们不会在入世，再入世便是他们屠杀之时。”
秦邀月一个人泛着舟，“去哪能找到你说得那味药？”
顾千丞说道，“回南梁，去南山。我采药时有在那一座山看到过这味药材。”
这里距离南梁也就一天的路程，没有古剑冢的威胁，几个人的行程还算顺利。
……
回到南梁，顾千丞精疲力尽地瘫在码头的货物堆里。
“我不想回去了，要不让封鸣自生自灭吧？”
秦邀月咬了一口烧饼，险些因为它加了盐喜极而泣，“你舍得王爷可不舍得。”
顾千丞要死不活地说道，“那药是真的难采。”
“本王舍得。”楚墨体面地站在两条咸鱼旁边，不缓不慢跟着咬烧饼，“但是本王不能失信于人，所以，必须回去。”
“王爷高风亮节，属下佩服。”
“休息一日，明日去寻药草。”楚墨说完，先行离开。
秦邀月和顾千丞各自瘫了一会儿，就各自回去了。
……
秦邀月去王府找人的时候整个人都十分颓废，简直像冤魂一样。
顾千丞和他状态差不多，一路颠到山脚下，两个人的精神才算好了一点。
顾千丞时常会来南山采药，对南山的地形十分熟悉，柱着一根树枝带两个人走。
“我说，也没看你悬壶济世的，采这么多药做什么？”
顾千丞踢走一块石头，手搭了一个凉棚，“我师傅要求的，隔一段时间让我来。”
顾千丞气息很稳，时不时拣着药材往背篓里面扔。
“那味药应该是在山顶，我一个月以前看到过。”
楚墨默然跟着顾千丞。
顾千丞交代，“路不好走，你们都小心些。”
不必顾千丞提醒，两个人走得时候已经足够小心。
南山是出了名分陡峭难行、千沟万壑，秦邀月和楚墨尽管功夫都练到家了，但行走的时候还是得柱着树枝。
行到一个上坡，秦邀月脚下一个不稳，险些摔下去。
楚墨眼疾手快，抓住她的后颈，轻轻松松将她拎起来，密密嘱咐道，“小心些。”
秦邀月摸了摸脖子后边，“谢王爷。”
要是她从这里掉下去，那估计就要没命了。
顾千丞早他们几步，站在高处吼道，“秦暮！发什么呆，赶紧跟上来，记得别再摔了。”
前两天下雨过，山路坑坑洼洼有些难行，秦邀月踩着他们两人的脚印，跟上了他们。
她方才有一瞬间在这个楚墨身上看到了从前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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