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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副将，我们是真心实意要帮你追妻子的。”
“……”
他们一人一嘴，讨论得兴致勃勃，膳堂倒也比往日热闹几分。
秦邀月一哂。她昨天想了一个晚上，越想越觉得奇怪，她压根不用那么纠结，她不是早就有觉悟了吗？又不可能和楚墨真在一起。
她面无表情地听着一群单身汉吧啦吧啦倒豆子一般吐出各种不靠谱的主意，不出声打断他们面红耳赤的争议，深深为他们将来的媳妇忧虑着。
……
楚墨是不会闲下来的，南梁帝总能找到各种办法给他找事做。
恰逢秦邀月沐休，看着膳堂的清汤寡水，几个与她沐休的兄弟再度决定出去搓一顿，秦邀月不禁想起自己二两银子的枣泥糕，谢绝了他们的好意。
抓着两个馒头回居所时，秦邀月猛然想起还欠着楚墨一顿饭，听着身后说笑嬉闹声，秦邀月眼珠转动，吞下最后一口馒头，去寻多日未见的楚墨。
离顾千丞大婚已经一月有余了，楚墨这一月似都在王府呆着，未曾出门。
门口守着的两个侍卫恰好是与秦邀月相熟的，你来我往的一阵寒暄，才目送秦邀月离开。
管家诧异的上前，跟秦邀月行了一个礼，“副将来了。王爷怎么没有交代过？”
秦邀月“唔”了一声，眼睛弯成月牙儿，答非所问道，“王爷在书房吗？”
“不在。王爷在后院练剑呢。”管家说着，就给秦邀月引路。
秦邀月倒有几分意外了，随着管家的指引在王府里拐了几道弯，便来到了王府的后院。
后院栽了一大堆花，不比皇宫之内的百花园少，人未踏进月牙们，鼻尖就闻到或淡雅或浓郁的花香，花期已过，院子里的许多花都已经凋零了，几只梅仍在枝头倔强地开放，几朵不知名的花儿迎风绽放。
楚墨身穿一件单薄的雪色衣衫，他舞剑的动作流畅凌厉，剑身亮澄澄的，尤有寒光流泻，他割破长空，落叶在他身边簌簌滑落，剑尖一挑，将一枚落叶一分为二。
他眼尾略在秦邀月身上扫过，动作不停，剑直直冲秦邀月袭来，他动作奇快，转瞬就已经掠出月牙们，身量极轻，落地竟无声，花儿未惊，鸟儿不语。
管家吓得后退一大步，眼睛睁得好比铜铃，一声惊呼卡在喉咙里。
秦邀月侧身，剑尖裹挟着一股寒气从脖颈之侧穿过，削了她一捋长发，楚墨的突然袭击不在她的掌控之中，她被楚墨欺得节节败退，退到月牙们后面的亭子之中，靠着柱子勉强缓了一口气。
楚墨的剑劈在柱子之上，留下一道深刻的印记，秦邀月趁此机会，忙抽出袖中匕首，举起来挡住楚墨的长剑。
两器交锋，发出“碰——”一声脆响。
秦邀月手臂一麻，招架不住楚墨一剑，径直后退一步。
她瞳孔颤抖得厉害，楚墨之前与自己交过许多次手，她如今实力自然不同于之前的秦邀月，可就是换作两年前的楚墨，是没有办法让现在的自己连一招都招架的如此吃力。
她不至于菜到这种程度。
楚墨这两年是经历了什么，剑法竟练得这样炉火纯青。
楚墨不给她喘息的时间，挽着剑挑出一朵花，再次朝着秦邀月逼近，秦邀月自认为接不下这一剑，轻巧地跃上围栏，躲过楚墨凌厉一击，“王爷饶命，属下再接不下王爷的第三招了。”
楚墨眼尾带着一丝薄红，他举起剑，再度冲秦邀月迫来，秦邀月头都大了，硬着头皮用匕首接，楚墨这一次攻势比上一次的稍微弱上一些，秦邀月握着匕首打了一个转儿，抵着剑往楚墨那边靠近。
“王爷。”秦邀月定定地道，“属下可是又有什么地方令王爷不满了？”
楚墨抽回自己的长剑，负剑于身后，沉声说道，“你该多加练习了。”
“是。王爷。”楚墨心情不好人眼可见，秦邀月不上去撞这个霉头。
封鸣双手呈上一条湿润的白手帕，楚墨接过去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眼睛之中戾气稍褪，“你来做什么？”
他身上的衣袍有些宽大，无论如何在这种快要入冬的天气穿成这样也太单薄了，他身量高大却清癯，衣领低得过分，露出半边深深锁骨，白衣勾勒出瘦削的线条，显得他整个人愈发单薄萧条。
秦邀月忙垂下头，仿佛自言自语地说道，“属下、属下上次拜托王爷去送药，还欠王爷一顿饭，今日正好沐休，是来履行承诺的。”
楚墨点了点头，脸上没有过分多余的表情，只淡淡地道，“去哪？”
秦邀月试探般地道，“鸿福楼？”
“待本王宽衣。”
“是。”
楚墨将手帕丢回给封鸣，转身回卧房换衣衫，背影看上去似轻快了许多。
秦邀月迷惑地问封鸣，“王爷，这是怎么了？”
“王爷的心思我怎么猜的到。倒是你……”封鸣诡异的盯着秦邀月看，“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什么叫做无事？我上次答应了王爷的好吗？”秦邀月翻了一个白眼。
封鸣仍然不信，嘲讽般地道，“你不说这个事情我都要忘记了，没想到你还挺信守承诺？”
“这是自然。”秦邀月半点不羞愧。
楚墨换衣的速度不慢，又与封鸣闲扯了两句，换好衣服的楚墨就走出了卧房。秦邀月眼底流露出浓厚的失望。
说实话，方才楚墨那样还挺性感的，贴近原来的宋宸，现在又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王爷了。
鸿福楼离王府有一段距离，但楚墨没有叫马车，两个人便尽职尽责地跟在楚墨身后。
楚墨平日出门会搭乘马车，附近认识他的人寥寥无几，他一手搭在腰后，一手置在腹前，脸色寡淡、貌比潘安，吸引了街上不少怀春少女的视线。
每过一地，都能听到身后大大小小的议论之声，俱在猜测这是哪一家公子。
今日的阳光格外和煦，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楚墨身姿欣长，身后拉着一个长长黑影，罩了秦邀月半身，秦邀月的脚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总往楚墨的影子上面踩。
走了小半个时辰，一行人来到了鸿福楼，小二热情的招待气质卓越楚墨等人，楚墨常来鸿福楼赴宴，小二虽不识他，但与楚墨吃饭的非富即贵，他早将楚墨记在脑子里，态度殷勤地引着三人上了二楼的厢房。
“三位客官，要吃一点什么？”秦邀月不是拘谨的人，封鸣平日里出门又都是与楚墨同桌共食，楚墨落座以后二人也挑了一个位置坐下。
楚墨并不追究他们无礼，也没说要吃一些什么，只是往秦邀月身上瞟了两眼，意思不言而喻。
秦邀月统共也就来这里吃过一次饭，还只吃了两块枣泥糕，不晓得这里什么菜的口味上佳，含糊地道，“把你们店里的招牌端几样上来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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