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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邀月乖乖的“哦”了一下。
侍女在秦邀月的威胁之下，颤颤巍巍地带着他们去了那个夫人的院子。秦邀月耳力不如楚墨，通常都是楚墨或者封鸣先反应过来，一行人在张大人府上躲躲藏藏。
一盏茶之后，他们便来到了第九个夫人的院子。院子落了钥，门前还贴了几道符?。
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侍女的恐惧也减少了一些，侍女便解释起来，“这个院子原先是要给那位马夫人的，但后来马夫人又死了。张大人便要将它给上官小姐，谁知……上官小姐也死了。大人这才将院子锁了起来，”
秦邀月哼笑一声，“那是挺邪门的。”
她四处看了一下，摘下侍女头上的一只发簪，“封鸣，看着她。”
兀自蹲下来开门锁，门锁恨普通，秦邀月轻易地开了。
“你从哪里学的这些？”封鸣震惊地问。
秦邀月随口扯道，“这……以前跟一个锁匠学的，不重要。不用来干坏事。”
封鸣一脸不信，秦邀月也懒得与他计较，自顾自地推开了门。
院子很大也很精致，院子的名曰‘纤巧’阁，院前有一颗海棠树，大抵是太长时间无人照料了，海棠花已经枯萎，满地的花瓣无人打扫。院中有一口池塘，池塘散发一股腥臭味，几条锦鲤的尸体漂浮于其上。
倒真有那么点意思。
侍女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眼泪也控制不住忽簌簌地掉，大抵是借景生情，想到自己死去的主子，眼中不怀恐惧。
“进去看看。”秦邀月重新将匕首架在了侍女头上，封鸣回身将门给关好。几个人进了夫人的居所。
门内已经蒙了一层灰，封鸣借着一个灯盏照亮了居所内的景物，他们缓步朝着里面走去，行至书房，秦邀月往珠帘后随意一瞥，就要移开目光，旋即又愣住了。
“封鸣，灯举高一点。看一下那一副画像。”
封鸣依言，将手中的灯盏举高了一些。
灯火幽幽，照亮了一貌美女子，女子有一双又大又灵动的眼睛，即使是在画中也极为夺目，身若拂柳，面若桃花。
“王爷。这是不是与死去的那几位小姐，都有一点相似？”封鸣艰涩地道，“特别是眼睛，简直是……”
死的那几个姑娘之中，其他地方或许不像，但眼睛一定像。楚墨的神色也微微凝了凝。
“你们主子受宠吗？”秦邀月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看到这一张脸，秦邀月就明白了答案。就这么一张脸，估计没有多少个好色男人能拒绝，怎么可能不受宠？
“夫人在世时，是大人最喜爱的一个。”侍女肯定地答道。
“唔。”秦邀月若有所思。
楚墨侧耳听了一下，两道好看的眉梢再度皱起来，“有人来了！”
外面传来隐约人声，“怎么回事？这里的门不是锁的好好的吗？”
“不、不会是，九夫人显灵了吧？”两个人的声音不小，即使是耳力最差的侍女也能将他们的谈话听的一清二楚。
“你娘告诉你那叫显灵？别说了，没准是小贼呢？进去看一看，别待会被偷了，那大人一定会弄死我们，我们就真的可以去给夫人陪葬了。”另外一个大胆地说道。
秦邀月楚墨等对视一眼，藏身到衣柜之后。秦邀月捂着侍女的力气不自觉加深了一些，并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两句。
两个侍卫提着一盏灯笼，从右侧开始检查，胆小的一直抽着气，“这里面怎么可能有人？这里有钱的东西不是早就被搬走了吗？”
“蠢货！这些桌椅都很值钱！”
“这么大件的东西，小贼怎么可能不声不响地搬出去？”胆小的吼道。
“连门都开了，你是眼瞎啊！”
“也许是老爷要来看看夫人呢？他以前这么喜欢夫人。”
胆大的嗤笑一声，“你真是太看得起大人了，他从来就不是什么痴情种子。如果真的那么喜欢，还会让道士来镇压夫人么？”
两个人说着，就要走到衣柜之前了，秦邀月脑中灵光一闪，曲折指头，轻轻在衣柜之上敲了两下，又敲了两下。
她敲打的节奏富有规律，在黑夜之中，在一方无人庭院之中，着实透露着说不清的诡异。
“大、大哥，你有没有听到什么？”胆小的那个声音之中已经带上了哭腔。
胆大的也有些胆颤，“什么人在后面？！”
秦邀月无声地翻了一个白眼。这位兄台是不是学过马克思哲学？为什么这么坚定你的唯物主义？你这样着实让我很难办呐。
他们夜探京兆尹府总不能就此功亏一篑，从这个九夫人下手或许真的能有所突破，如今实在不是打草惊蛇的时候。
楚墨冲封鸣微微点头，封鸣不再躲藏，转出去三两下将人给打晕了。
“早知道就该早点出来。麻烦。”封鸣微微‘啧’了一下。
秦邀月道，“我们再去张狗贼那里看一看，没准能知道一些什么。”
楚墨并不反对，由着丫鬟将他们带去了张大人的院子里。即使不用这个小丫头带，秦邀月想要找到狗贼所在，估计也不是难事。
狗贼的院子里尽是靡靡之音，远远的便能听到院子之中传来的调笑声，一派的纸醉金迷。
这个地方三个大活人，再带着一个人质，想要闯得不动声色，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秦邀月很快权衡好了利弊。
“王爷，我进去探一探情况，你们在外面稍作等候。”
封鸣不放心地道，“你自己一个人可以吗？”
“应该没事。如果一炷香没出来，你们就进去看看。”秦邀月的刀又在侍女的脖颈之上晃了一下，“走。”
挟着侍女走到一个偏僻的角落，恶声恶气地说道，“脱衣服。”
侍女惊恐交加，“你要做什么？”
秦邀月清了清嗓门，再度恢复了自己的女声，“借你衣服一用。我没办法把你怎么样的。”
侍女睁大了眼睛。
秦邀月催促道，“快一些。”
侍女梦游一般的将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秦邀月良心未泯，将自己身上的衣服披在了侍女身上。
侍女的身形与她差不多，穿她的衣服只长了一小截。秦邀月又将头发披下，让侍女给她绑了一个差不多的发型，出去和楚墨复命。
楚墨看她打扮，不自觉微微出神。
“王爷，属下先去了。”秦邀月交代完，没等楚墨回答，自顾自地往不远处的偏院走去，她的脑袋微微垂着，背影佝偻。
封鸣无不感慨地说道，“啧。不得不说。秦暮换上女装以后真是顺眼多了。”
楚墨凉凉地道，“好看么？”
封鸣理所当然地点头，“不错。她的相貌在我见过的女子之中可以排上前十。”
楚墨笑了，“回去抄一千次‘好看’。”
封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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