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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动手啊!谁怕谁啊!”
“一群仗势欺人的狗东西!”
“……”
秦邀月都要被他们气得没有脾气了,真正仗势欺人的是谁?是他们好吗?仗着自己弱势便表现出一副全然是受害者的模样。
别说秦邀月了,就是楚墨都有些忍无可忍,他冷着一张脸把她往身后一拦,口气也是冷冽到了极点,“退开。”
这两个字本身没有什么威慑力,但是楚墨冷着一张脸的模样绝对有摄人的实力,他虽然长得很好看,平日里不苟言笑之时都有一股生人勿近气势,阴沉着脸色的时候绝对不会让你生出半点他很好惹,或者是想要靠近他的错觉。
他像是一把锋利的宝剑,此刻大抵是处于出鞘的状态。
方才说了他们半天的人自动地缩了一缩脖子,有些扭扭捏捏地后退了,给他们让出一条道路。楚墨牵着她的手往外面走,一张脸绷得死紧,仿佛全世界都惹了他似的。
走出老远,楚墨的步伐才慢下来,吸了一口气,转过头问她,“与他们不必多说。”
秦邀月闷笑,“王爷是替我觉得不值啊。但是属下可是一个粗人,你让属下不动口,属下就直接动手了,倒时候王爷不又要责怪我吗?”
楚墨淡淡地说,“不会责怪你。”
秦邀月笑了,“那王爷是要纵容属下吗?”
“……”楚墨自然不会回答问题,如果回答是就不太符合他以往的性格,如果回答不是又回伤秦邀月的心,因此他理智的选择保持沉默,旋即又飞快转移了一个话题,“城中之状,依你看来,如何?”
秦邀月挠了挠头,看了一下不远处已经散开的人,有些不太愉快地撇了撇嘴,“王爷,城中百姓对我们这些当兵的怨声载道的,是不是不太正常啊?”
“其实也并非完全是空穴来风,如今城中口粮将绝,我们又打不跑他们,百姓有意见,也不算不正常。但这一群人之中竟然没有一个智者都没有……”
秦邀月又莫名嗤笑一声,“这是不是也跟陛下采取的愚民政策有关,如果让百姓们都多读一点书,他们也不会听风就是雨。”
楚墨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揉了一下她的脑袋,“此事你都能想到他,你是对他有多大的仇怨?”
秦邀月道,“谁让他这么针对你啊。”
也怪南梁帝自己,做什么事情都多疑,这种多疑在秦邀月看来其实就是一种愚蠢,她压根就不知道他这么做意义何在,防着自己的儿子,又费尽心机地让自己儿子掺和进这一场漩涡,这次打仗,上一次瘟疫,再加上那一次使臣之事,桩桩件件,哪一件处理的像样的?哪一点像一个皇帝该有的样子?全像是觉得自己的国家命太长了,玩命的药去弄死他。
愚民有什么用?让这一些刁民完全听候他的指令?那国家科举能科举出什么人才?虽然这个政策并非他所独有,但秦邀月还是压制不住的恶心。
“走吧,再往前去看看。”楚墨笑了一笑,牵着她的手继续往前面走。
前面的景象并不比他们之间经过的地方好看多少,面对那一些百姓或紧张或警惕的目光,秦邀月越发烦闷,索性拉住他说道,“我们回去吧。”
楚墨无奈地说,“说要出来的是你,如今要走的也是你。”
“王爷,我们两个也是正常人,他们看我们的目光跟看猴子似的。”秦邀月撇了撇嘴,强行扯着楚墨开始往回走,他也顺着她的意思,并不抵抗。
走了一半,楚墨突然停了下来,秦邀月纳闷地转过身时,他便扯着她走到路边的摊子。
摊主诚惶诚恐地盯着他们两个看,含着几分探究地问道,“二位官爷,要买一些什么?”
楚墨地手指在一排簪子上划过,停留在了一根白玉簪之上,他将白玉簪挑出来,扭头问秦邀月说,“喜欢吗?”
白玉簪雕工精致,末尾的地方雕了一朵栩栩如生的白兰花,是一款男女通用的发簪,店主脸上没有流露出任何异样的表情。
秦邀月自然地点了点头,接过白玉簪,“你挑的,我自然很喜欢。”手指在发簪之上抚摸着,问店主,“多少钱?”
店主伸出无根手指,弱弱地说道,“五、五十两银子。”
秦邀月挑了一个间隙抬了抬眼皮,似笑非笑地说,“我说老板啊,你是不是有一些黑啊?这玉看上去也不是什么值钱的玉,就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融在一起,怎么可能卖五十两?”
街边的摊贩,自然不可能卖真的白玉,这白玉簪看着虽然好看,但经不起琢磨,它色泽太杂了,看上去就有很多杂质。
就这一种货色,在京城卖五两人家都能掀了你的摊子,现在你给人五十两,怕不是光天化日之下你要来抢的吧?
“……官爷,我哪里敢坑你啊,实在是现在城中生意不好做,你看这外面战火连天的,物价飞涨,您前几天去买米五两银子一斤,现在五十两都买不到喽!我也是没有办法,你若是不买我家的,你也可以去其他家买一买,看看是一个什么价钱。”老板面露苦涩,叫苦不迭道。
通货膨胀,泡沫经济。秦邀月第一时间想到得就是这个。她甩了甩脑袋,把脑子里面奇奇怪怪的想法给甩了出去,才狞笑着说,“就目前这个情况,你还摆摊?有人来买?好不容易有一个客人上门光顾,你还狮子大开口?”
店主依旧皱着一张脸,“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官爷你就多担待着点吧。”
“我又不是你爹我担待什么担待?”
店主被她这一句呛得完全说不出话来。
楚墨却像是不想多争,摸索了一下钱袋,竟然真的从里面翻出一张银票来,眼看着他就要递给店主,店主的眼神都发起光来,手指尖已经碰到了银票了。
秦邀月即使地伸出手,从楚墨手里抽走那一张银票,有些不满地说道,“王爷,你还真的是败家啊,这么一个玩意你也买?”
“你喜欢的,便是万金也要买的。”楚墨突然说道。
秦邀月捂住脸,要问她平生最受不了什么,楚墨的情话可以排在第一位,她笑了笑,“我也没有多喜欢这个东西,没有便没有了,反正要饿死的也不是我们。”
物价飞升提高价格并没有什么毛病,但是你人都要饿死了,好不容易盼来一个客人,适可而止就是了,提高个十两也许她抱怨两句就过去了,这人一提直接高出了二三十两,这……
都是吃不饱饭的,谁会让你坑啊,估计这一个店主也是看他们穿成这样才狮子大开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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