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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蔺畴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劝慰程思怡，也不敢冒险把全部的实情和盘托出，只能这样试探着，一点一点地去告诉她。
而此刻，看着她这么痛苦难过，他也只能尝试着这么出声道。
“是，我是发现了，他会催眠，他刚刚掏出了一块怀表，那之后我就觉得自己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了，整个人完全不受控制，我还做了伤害你的事情……”
程思怡说着，看着顾蔺畴身上的伤，眼泪再次充盈眼眶，一颗颗地滴落下来，整个人的情绪都差到了极点。
现在她只要一想到自己亲手伤了顾蔺畴，还把他伤得这么厉害，程思怡的一颗心就被酸楚填的满满的，整个人都难受到了极点。
刚刚是好在顾蔺畴避开了，否则她就真的拿着水果刀扎进顾蔺畴的身上了。
还有在扶梯上，如果不是顾蔺畴灵巧躲避的话，那他此刻肯定也跟许逅一样，不死也残了。
而这一切都是她对顾蔺畴做的，都是她做的。
程思怡想着，眼泪汹涌而下。
“思怡……”顾蔺畴看着她哭成这个样子，一颗心也是心痛得不行，不由得伸手一把捧住了她的脸颊，“思怡，你听我说，你刚刚是被他催眠了你，所以才会按照他的意志做事，刚刚那些事情其实等于不是你做的，是他许逅做的，所以你不需要自责，真的不需要自责，我们都只是被他许逅给算计了而已……”
程思怡听着顾蔺畴的话，眼泪还在眼眶中打着转，努力忍着情绪，带着哭腔出声道，“我真的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学会这个了，真的太可怕了，那他不是等于可以操纵别人？”
“是，他甚至还可以催眠你，让你觉得一件根本不存在的事情是真的。”顾蔺畴见着程思怡慢慢开始相信了，便引着她向着自己想要的方向走去。
“什么？”程思怡眼中还噙着眼泪，听着顾蔺畴这番不可思议的言论，带着浓浓的不敢相信出声问道。
“思怡，我派人去查过了，其实你跟许逅根本不是夫妻，你们也没有在一起过，是他，是他找到了你，催眠了你，让你觉得你跟他已经结婚了。”
顾蔺畴看着程思怡出声道，“所以这就是为什么你觉得你们是夫妻，可是你们事实上根本就没有登记结婚的原因，你是不是也根本就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嫁给他，因为你根本就不喜欢他，是不是？”
顾蔺畴依旧捧着程思怡的脸颊，看着程思怡不断出声问道，带着几分急切，怕她的思绪再度跑偏，所以便几乎是迫着她向着自己的思路上走去一般。
“可是，可是我记得当时是我大学毕业之后他们给我张罗相亲，然后梅姨就给我介绍了他，然后我当时是认出来了他就是小时候救我的那个人，我对他很感激，当时也没有男朋友，我就这么跟他在一起了……”
程思怡看着顾蔺畴，依旧满是疑惑地出声道。
她的记忆就是这个样子的，那按照顾蔺畴的话来说的话，她的这一段记忆都是假的吗？那到底什么才是真的？
程思怡想着，双眉狠狠地蹙着，整个人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这些记忆那么清楚那么明白，可是却是假的？
程思怡突然就觉得无比地恐慌起来，只觉得周围的一切真真假假的她根本就分辨不了，那种分不清楚真假的感觉让她有些惊恐崩溃。
“思怡，你别这样，你不要害怕，你这样想，根据你自己对你自己的了解，你觉得你会因为感激就凑合跟他在一起吗？现在这个年代，还有人会因为感激搭上自己一辈子的吗？你会吗？你觉得自己是这样的人吗？”
顾蔺畴看着程思怡，一遍又一遍地出声问道。
原本是并不想把程思怡逼得这么紧的，可是此刻自己既然已经把这番话说出口了，那就只能顺着这个方向把她说下去了，否则这么半知半解地丢在这里，程思怡只会更加凌乱，只会越发得胡思乱想，结果只会更加地糟糕。
程思怡听着顾蔺畴的话，认真地拧眉想了想，然后抬头看向顾蔺畴，缓缓地摇了摇头。
应该不会。
她不是这样的人。
一个人对自己还是有基本的了解的，记忆可以篡改，但是一个人的秉性却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
所以此刻，程思怡平心而论，觉得自己应该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
若是相亲正好遇到了许逅，而她对许逅没有那个意思的话，她应该会跟许逅说清楚，然后告诉许逅以后不管有什么地方需要她帮忙，她都会竭尽全力，就如同现在的自己对她说的那样。
程思怡把这番话跟顾蔺畴说了以后，顾蔺畴便伸手捧住了她的双肩，“对，你当时就是这么跟他说的，可是他心有不甘，才会对你用了催眠术，让你答应了他的求婚，然后和你以夫妻的名义生活在一起。”
顾蔺畴说着，再次俯身认真地看向了程思怡，“只是他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我也喜欢暗恋你很久了，我正不知道该怎么对你表白的时候，他却在这个时候横刀夺爱，我没有办法，就只能硬抢了，而那个时候你刚刚同住了不过几天，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你跟许逅既没有夫妻之名也没有夫妻之实，你明白吗？”
程思怡听着顾蔺畴的话，整个人一时有些恍惚，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开心还是该有什么样的情绪。
“真的吗？”
愣了半晌之后，程思怡才缓缓地将这句话问出了口。
整个人依旧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真的，程思怡，所以他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完全就是因为他自己的狭隘和自私，跟你没有一分一毫的关系，你跟他之间，根本不存在背叛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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