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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公主路子有点野 > 第3章: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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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穹殿上。

    北尚魔尊翘着二郎腿无聊地看着镜中像,欣赏着自己的容颜,他已经九十万年没有见过自己的模样了。

    他在天界待了万年,看着那些歪瓜裂枣每天在跟前走来走去,万年来天天生杀意,只可惜困在奈兮身体里,才没有机会动手。

    瞬间他闻到那股熟悉的香气,是他的小没用娃娃回来了,他匆匆端坐起来,摆出一副王者无敌的气势,等着来人进殿。

    行香蹦蹦跳跳地蹦到了殿中央,全然不顾殿上金台上的魔,兴许是这个殿太大,离得太远对着镜子看着自己的模样,嘟囔道,“这里什么时候搬来了这样一个俗气的东西,还是魔尊臭美的脾性地人尽皆知,知道他回来了要臭美一番,大家才搬上来的?”

    台上的人听到行香说他臭美,坐不住了,眨眼功夫便到她跟前,以极其妖孽的嗓子微微说到,“难道本尊不美吗?”

    吓得行香一掌朝镜中的人打去,魔镜在三秒内碎成万瓣。魔尊没了镜子,看不到自己英俊帅气潇洒绝世的容颜,逮起行香就开口泼墨。

    “你看好公主了吗?你来这里干过一件正确的事吗!上次打坏我从九天带来的九阳重花杯,上上次你打碎了黑杯林墨盏,本尊刚回来没多久,好东西还没收回来几件,经不起你这么破坏。”

    她捡起地上的破烂片,已成废铜烂铁,捡起又扔下,“谁让你的东西那么脆弱,我轻轻一碰,它自己就碎掉了。”

    北尚不跟她废话,薅住行香的衣领,眼神逼近,鬼魅般将眼睛以察觉不到的速度眯起,耐心地一字一言说,“只在外边待了几天,就会胡搅蛮缠了,赶紧说你们今天的情况!”

    行香听到“你们”两个字,再加上前几句说的“公主”,她感到好委屈,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公主,根本不管下人的死活,她加大声调,以准备一种破口大骂,摆出跟北尚大骂三百回合的姿态跟他对站。

    “全是公主!我跟你这么多年,你都不管我,你知不知道她身边有多危险,那七彩的珊瑚手串都变成血红色了,我靠近一点儿就闪瞎我的眼,我差点就没命了!你就不知道给她收拾一下,把她身边危险的东西给收走。”

    他是在是没有想到奈兮身边还有这等神器,看来九天的公主就算下凡来也是有特殊照顾的,在九天谁不知道那珊瑚珠子是天帝之母仙逝之后用魂魄凝结而成的,而今却被天后送给了奈兮,想来也是母女情深了。

    就算是北尚也对那血珊瑚珠无计可施,不是能力的问题,毕竟戴在奈兮手上,也不是什么好拿到的东西,这个公主向来机智地很。

    就算是记忆全都清除了,但机灵劲还是会在的,但北尚仍然抱有一丝希望,他决定让行香去试上一试。

    可那天界的东西分明是要护住奈兮的,他又转变了注意。他出手化了一张符,再一瞬,那符便消失不见,他用及其散漫的口吻说,“现在你应该可以靠近她了。”

    话才说到一半,他转身找了一个位置坐下,顺便喊出另一名手下,让他把镜子碎片收了收。

    行香还不明所以然,不知道这魔君主子又作什么妖了,随手一化,便说自己可以靠近公主殿下了,就他转移记忆的技术来看,一点儿也不值得相信。

    但看在他法力高强的份上,暂且信他一回,要是自己有去无回,就让他自己保护公主吧。行香这才想起来自己来是来汇报任务的,尤其是来怼北尚的。

    先前打碎那镜子是无意之举,尽管是跟他说了几句不好听的,但不够尽兴,一定要在公主的事上好好杀一杀他的锐气。

    行香端正身子,收了脸上将要大笑的嘴角,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脸蛋,把刚才笑歪了的脸摆成严肃的样子,汇报工作就要有汇报工作的态度。

    她清了清嗓子,开始说,“尊敬的魔君殿下,按照您的吩咐,在我坚持不懈地努力下,奈兮公主现下安全无碍,只是她的脑子...”

    她感到自己说的不妥,立马改口,“不是脑子,是记忆,你好像做错了,她现在有两个人的记忆。”

    一听到她在汇报奈兮的事,魔尊马上正经起来,“那她有没有说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

    “莫名其妙…”她仔细回想了奈兮自清醒以后的所作所为,并没有任何不妥,“没有,她只是说了几次除仙台的事,在我的力挽狂澜之下,她现在对自己是纯若的事,深信不疑。”

    北尚觉得行香做得很对,想夸她,却不好意思开口,他那张高深莫测的脸忽然一沉,转言道,“本尊重回摩界,全得益于奈兮公主,可惜本尊只恢复到巅峰时期的三成,需闭关修炼才是。奈兮的事,本尊就全交给你了。”

    行香虽爱胡作妄为,但她的法力并非寻常魔界中人可比,再加上她对北尚魔尊忠心耿耿,让她去保护奈兮,是他最好的选择。

    她冰凝着的脸恢复了神色,魔尊信任她,她要努力完成自己的使命,“遵令!”她话音刚落就被突如其来的镯子锁住了手腕,那镯子在手腕上闪闪发光,不一会儿便消失不见了,留下淡淡清香。

    经她分析,除了身边那个老妖怪北尚,也没有谁可以干这种事了。

    只是这镯子,既然是他给的,就一定不会有什么坏处。要么是为了给自己保命的,要么就是他觉得戴在手上好看。

    他有了公主后,就很少赏东西给下人了,什么好东西都给公主留着。

    尽管他刚回来,还没有来得及巩固地位,能存得东西不多,但有点东西就放在仓库里给她屯着,好不容易放在大厅广众之下几个杯子、几个盏,还被自己弄坏了。

    都这个情况了,北尚还能担心自己的安危,太不容易了,等回到宫里,一定对公主好一点!

    北尚坐在高椅上,单臂撑着头,眉目之间温柔满分,和着流水声,懒懒散散地对行香说着,“此路小心,切勿鲁莽行事。”

    她一只脚将要迈出殿堂,没有转身,淡淡地点了点头。

    她离开那一瞬,北尚也闭上了眼养神。

    这个晚上,奈兮说是去睡觉,却怎么也睡不着,想来想去,准备配合他演好这场戏。毕竟天界已经没有了自己的容身之地,在凡间用一个新的身份活下去,又岂是那么容易。

    既然有人为她搭建了一个新的港湾,为何不用?

    她半躺在床上,用手支着头,思索着行香白日里异常的举动。

    若是寻常奴婢,看见自己的主子摔坐在地上,会立马上前去扶,而她却走进了两步,没有弯腰伸手去扶,反而下一步退后,就像自己身上有些奇怪的东西会伤到行香一样。

    她突然想到了临下除仙台那一刻母后那一挥衣袖和对自己说的话,“送她的就不收了”,到底送了什么呀,现在一点儿印象也没有。

    晚间一阵凉风由窗子吹到床边,奈兮不由自主地盖上了被子,这一盖竟不知不觉睡着了。

    奈兮早上醒来时,行香和蓉蓉早早打扮梳洗干净,还是那一身衣服,端正地立在门口,只是那眼睛不知闭上了多久,桌子上放着温热的饭菜。

    她一下子从床榻上下来,坐在桌边准备扒拉饭菜,顺嘴叫上了两个站着昏昏欲睡的木头人,“香香和黑黑坐旁边来,不必拘礼。”

    行香和蓉蓉应声到了桌边,奈兮意识到了,原先的纯若和两个奴婢的关系很好,说不定会从两人嘴中知道点什么。

    人在吃饭的时候,说话最容易出岔子,她开始边吃边聊。她给蓉蓉夹了一口鱼,蓉蓉激动地眼泪都快掉下了,奈兮不知所措,但乘胜追击,“就一口菜,用得上这么感动吗?”

    蓉蓉放下碗筷,以及其熟练的速度立马跪下,梨花带雨地哽咽道:“公主是不是不喜欢蓉蓉了,蓉蓉哪里做错了,蓉蓉立马改,公主千万不要放弃我啊,奴婢最喜欢公主了。”

    奈兮真的不知所措了,就一口菜,哪里有那么深的牵扯,坐在自己右边的行香看着蓉蓉跪下,自己也找了一个间隙悄无声息地跪下,顺手揣在手心一把虾仁,趁着两人说话漏洞吃上两个。

    “你先起来,咱们吃完再说,现在本公主真的很饿,本尊......公主不知当初关系如何,而今本公主大病初愈,性子跟以前有些差别,你们权当重新再做一次本公主的奴婢,不必为了点小事要死要活!”

    奈兮站起来要扶蓉蓉,无意间看见身旁的另一个人在偷吃,忍不住笑了起来,在心里纳起闷来,纯若对两个奴婢的差距那么大吗!

    蓉蓉撇撇袖子擦眼泪,看见公主笑了,自己心里也像开了花一样,金华殿正对着一片荷塘,此时荷花开得正好,粉白藏在一片绿色之中,分外惹人眼,蓉蓉破涕为笑。

    “荷花开得刚好,蓉蓉给公主摘两朵下下饭,正所谓秀色可餐嘛!”奈兮想到自己贪心母后太清池的瓣莲,一头栽入水中的狼狈样子,不由得起了身鸡皮疙瘩,摆了摆手,“不要去了。”

    偏巧那贪吃的行香捣乱,“她长得那么黑就是贪玩晒得,水性极好,摘两朵就摘吧,让个侍卫守着她就好。”

    奈兮无语而坐,心想:怎会有这样的女子,吃饭时间去胡闹,常言道得好:吃饭不积极,脑子有问题,恰好解释了刚刚她没有来头得胡闹。

    蓉蓉采莲回来,那俩人也吃饱了饭,留给她的只有一些剩菜剩饭了,她胡乱吃了两口就被出现在门口的贵人打断了。

    齐王妃自荷塘缓缓移步而来。奈兮见一个身着华贵的女人直进金华殿,守门的连声通报都没有,相必也是个和纯若关系极好的人,可是她怎么也想不起来记忆里这个人是谁,蓉蓉扯着奈兮的衣襟,示意她不要出去。

    奈兮想到自己刚起身还未来得及梳洗打扮,便明白了蓉蓉的意思。

    蓉蓉在房间找到一件翠绿烟纱散花裙,附带着一件烟笼荷花长袖上衣。她想起公主刚醒不久,不适宜佩戴太重的珠钗,编了一个简单的发髻,插上了碧玉簪,一整套下来,奈兮才被放出屋外。

    与此同时,行香去寻齐王妃的身影,一想齐王妃定是听说了纯若醒来,特地来看纯若,应声说到,“公主刚醒不久,正在梳洗打扮,娘娘莫要怪罪。公主奴婢先带娘娘看看这里的景色,待公主收拾完后,再来与娘娘见。”

    齐王妃穿着纤云质地的料子做成的锦衫,仿若丝滑到一摸就让人感到要把夏季的炎热扔进河里泡上几泡,手心凝成的汗珠也消退不见,她没有为难行香,在金华殿前的满园荷花里流连。

    蓉蓉开始收拾桌子,七手八脚,直嫌自己收拾得慢,她用余光打量着齐王妃,仿若那是一座一不留神就会爆发的火山。

    她见行香自齐王妃身边回来,先分给行香几个碗碟,一起离开了殿中,只剩奈兮一个人独留殿中,朝王妃走去。

    幸亏金华殿有个小亭子,三季宜人观赏,春季迎春花桃李竞放,夏季那一池荷花缤纷,于秋季道旁两行银杏落叶飘零,枫树鲜红似火,只可惜在寒冬无花无色,纯如常带几个侍女下荷花池凿冰玩。

    齐王妃把奈兮的手放在手心里,波澜不惊的言辞尽是温柔,连带穿堂而过划过身边的风都令人心旷神怡,“论下人还是你**得好,栽培得好一院美色,懂得主子喜好,连正眼看我都不敢,跟我府中得相比,也是能干了些。那个新来的小丫头使唤着还好吧,这次可千万不要再换了,宫里宫外都没有人愿意来你服侍你了。”

    奈兮头蒙地一疼,一只手扶额,另一只紧紧攥在齐王妃手中,她想到了纯若,一个与世无争,却遭人陷害致死的公主,昨天醒来出现的画面全被颠覆,她眉目中都透露着一股不可思议:那个长相酷似自己的人,竟会有如此不同的境遇。

    齐王妃这才想起来前来的目的,前脚欲向后迈,温声温气地说,“怪我了,我倒是忘了,你才大病初醒,不适合在这外边随便走动,还是回屋里吧。”

    奈兮假装自己很难受的样子,一只手贴着胸口咳嗽了几声,“是我忘了自己的病,偏要往外走了。”

    齐王妃骤然没有预兆地大声笑起来,“你倒是菩萨心肠,事事都往自己身上拦,一病之后也没有将自己脾气磨砺到半分威严,这才让他人有了害你的机会!你要记住,你是我朝公主,断然不能再被他人欺负了!”

    奈兮连声叹气,真是为了真个身份操碎了心,刚要转换一个可怜兮兮的角色,还没来得及说句话就被否决了,到底做个好人还是坏人。

    只是纯若生病那一次,昏迷一周之久,是不可能救回来了,若不是奈兮下凡半路被劫来到皇宫,这几天估计正是办白事的时候,绝不会有人在这金华殿前安心赏花,谈笑风生。

    一想起这宫中的钩心斗角,纯若如此地位显贵的人都能被置于死地尚且无人过问,接连昏迷七天都不见她父皇前来探望,倒是那个英妃白得了便宜,仗着肚中的孩子胡作非为,皇帝倒也听信了她,这也是宫中的一大特色。

    齐王妃定是打探清楚了再来的,想必已经知晓了其中故事,奈兮小心翼翼地回想,“孩儿也不知怎么会这样,昏迷不醒七天,叫王妃娘娘担心了!”齐王妃不忍纯若待在这皇宫里,可那太后又岂是会放手的人,她心里一阵苦楚。

    “你自幼在王府长大,全府把你捧在手心里,倒是回了这皇家,见了皇帝,害你白白受苦。娘娘想把你接走,可又谈何容易!”

    她是一个弃女,自小养在齐王府,在太后一梦过后,被接回皇宫,除却在太后身边的日子,有了这金华殿,她未曾在其他妃子身上得到过半点疼爱,还生生被害去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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