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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刷了会儿手机，从床上起身，头发差不多已经干完，卧室外面的灯也暗了，奶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房间睡觉了。
她蹑手蹑脚打开卧室房门，尽量不发出声响，去厨房倒了杯水，随后回到卧室，打开台灯，坐在椅子上。
床边的书桌垒起几本校外买的高考测试卷，她调好闹钟，准备刷两小时的习题后再睡觉。
隔天，她一踏进教室，就感到教室里比平时喧闹、躁动得多，一个两个拿着手机，大快人心的讨论着什么。
顾熹挥挥手：“早啊！七七。”
“早呀。”
韩梦栖一脸疑惑地走到自己座位上，她拉开座椅，“熹熹，他们在看什么啊？”
“哦~这个啊，等下七七”，顾熹开始在手机上翻找着什么。
陆昊一听，直接扭头将手机怼到韩梦栖眼前，义愤填膺：“你看，昨天视频里的**被人打了！听说还被打进了医院，他们还报警，结果警察去的时候又不敢讲了。”
“哈哈哈哈，然后还被警察叔叔查出来他们多次勒索，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陆昊说的时候情绪起伏，手机不停地跟着晃来晃去，韩梦栖压根没看清是什么。
顾熹体谅地将手机递给她，她才细细看清楚是怎么回事。
黄兴中学贴吧热帖第一，帖主自备外校，发了张照片——
依旧是那个昏暗逼仄的小巷，昨天的那几个小混混跌坐在臭水沟，脸上都挂了彩，要么肿着个眼，要么嘴角淌着血，要么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他们缩成一团靠着巷壁聚成个半圆一脸恐惧地抬头看。
热帖下面评论一片叫好，一连串被勒索过的人也在评论区下面诉起苦。
“熹熹，这谁干的啊？”韩梦栖好奇道。
她将手机还给顾熹，知道这件事一定不是顾清川做的。
昨天他送她回家时天空已经变得昏黄了，而看这照片一角，巷子外面还是个明艳的天气。
顾熹不答话，韩梦栖也没继续追问下去。
话题中心人物顾清川姗姗来迟，踩着早自习玲响踏进教室，从校门一直到门口一路上不停收到别人的注目礼。
今天尤其夸张，什么样的眼神都有。
他刚落座，陆昊就把手机递给顾清川，知道川哥平时不关注这些。
结果川哥一看到照片眉头紧锁，顿时变得冷森森的。
陆昊敏锐地察觉到川哥的变化后，识趣地拿过手机不讲话，觉得苟命要紧。
手机震动了下，顾清川从校服口袋里拿出手机，打开微信。
【顾熹】：我问了小潘，他说这事是李焕做的。
顾清川看到消息后，发了会儿神，思绪飘向以前在石安中学时的时光。
没过多久，他回复了个“嗯”，便没了下文。
顾清川放下手机，又恢复一脸漠然，好似从一开始就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星期三下午最后一节课下后，全班都开始收拾书本，一挪挪堆在教室最后面，为半期考腾教室做准备。
陆昊在讲台上扯着嗓子对照着座次表安排课桌，然后又和副班长一起贴考。
贴上考号的桌子按着座次表放置，没贴考号的就搬出教室，安置在走廊。
整个教室一片轰隆隆声响外加同学们杂七杂八的说话声。
总的来说，隔远一点那是谁也听不清谁在说什么。
后来老杜从前门进来，站在讲台上，双手一背，微微皱着眉。
老杜以前说过楼上发出的动静太大会影响到楼下的同学，早建议过他们搬桌椅的时候尽量声音放小点儿。
众人发觉到老杜的存在后才从拉桌子变成了两人一起抬桌子，轰隆隆的声音骤减。
二班的同学最近一改往日吊儿郎当的学习作风。
自习课少了交头接耳的声音，每次下课后讲台上也多了许多围着老师问问题的学生，各个学科老师也反映最近作业和习题卷的正确率也是提高不少。
同学们都认真了起来，抓紧时间啃书抱佛脚。
顾熹虽然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但都会在一旁卷着本书或习题册仔细研究书上所涉及的考点。
她对自己有很清楚的认知，虽说不喜欢读书，但好歹和顾熹这名字挂钩的成绩也不能差到哪里去吧！
两极分化——
此时的某位顾大爷，在这个重点班中与众不同，一枝独秀。
他是没想到考试前后竟然成了他最无聊的一段时间！
韩梦栖最近死磕物理和数学，挑灯夜读，眼圈下多了一层淡淡的青色。
对她而言这两学课比起其他学科来说吃力一些，时间也花得最多但成绩始终算不上优秀。
有些东西即使花费了时间和努力，得到的结果也不成正比。
考试如约而至，星期四语文数学，星期五理综英语。
每个教室三十名同学，六楼安排了五个考场，年级前一百五十名。
韩梦栖就在六楼。
从六楼开始一直往下推。
顾熹在五楼，两百多名。
顾清川三楼，六百多名，虽不算年级倒数但成绩也是吊车尾的程度。
上完早自习后，考试提示铃响起。
众人才不赶不忙，三两结团，哄哄闹闹走到自己的考场。
黄兴中学对每次正式组织的考试都非常重视。
学校开着信号屏蔽器，打开360度摄像头，老师拿着金属探测仪对每一个进来的同学进行扫描，广播播着千篇一律的考场注意事项，老师在摄像头前展示着未拆封的试卷，学生拿到试卷‘刷刷’答题。
两个半小时一晃而过。
顾清川上到四楼在楼梯口碰到正想往五楼上去的顾熹，他俩索性靠着墙站在走廊口一边，想着这样既不挡住其他人的正常通行，也可以等着韩梦栖下来，一起去吃午餐。
考完试人流量大，考生们楼上楼下上下窜，来来往往。
两人站在一旁像景点一样，吸引了许多目光，明明能够很好流通的走廊口，倒还变得拥堵起来。
更有甚者，三步一回头，一条楼梯口走了两三次。
但同学们出于求生欲，刻意在顾熹和顾清川周围留出了小半圆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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