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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梦栖望向他，眼尾泛着红，脸上挂着风干的泪痕。
顾清川柔声道：“怎么还掉珍珠了？”
韩梦栖见到顾清川后，心里所有的矛盾冲散变成泛着酸的委屈，眼圈里盈满泪水，嘴角向下，鼻尖红红的：“……没、没什么，”啪嗒眼泪从脸庞滑落，“我就是饿，没吃晚、晚饭。”
“你是小朋友啊，”顾清川宠溺道，心脏的神经似调到了最敏感状态，疼得不行。
他用手背轻轻擦**脸上温热的眼泪，“饿了就像个小孩儿一样哭鼻子啊。”
“可是，饿了就难受。心里难受，胃里难受，眼睛难受……反正、反正哪哪儿都难受。”
韩梦栖带着浓浓的鼻音说道。
“好好好，那我去给你买晚饭好吗？”顾清川也不恼，又心疼又着急：“那你说说你想吃什么？”
“想吃…想吃汉堡包、炸鸡腿、薯条、酥肉、奶茶、圣代、可乐……”
韩梦栖止住眼泪，打着哭嗝断断续续道：“会、会不会太多、多了，万一我…我吃不完怎么办？”
她两手抱膝，头枕在膝盖上，偏过头眼睛晶莹剔透，无辜地望着顾清川。
顾清川失声一笑，大手覆盖在韩梦栖头顶揉了揉：“没有，到时候吃不完我吃，如果哪哪都难受，那就先让你胃不难受。”
顾清川起身想离开，天色愈来愈暗又不放心韩梦栖在这儿，正想问她要不要一起去，还没问出口韩梦栖不安地拽着他西服衣角，恳求道：“川哥……别走。”
顾清川满目柔情：“好……我不走，我留在这。”
顾清川一一点完外卖后，看着呆坐在一旁的韩梦栖，知道她这种状态肯定不是单纯的因为肚子饿，可是若她不想说，那他更害怕提。
顾清川从西装口袋里摸出根棒棒糖，剥开后递给她，“呐，先垫垫。”
甜腻腻的棒棒糖萦绕在口腔，好像…有变甜一点。
路灯亮起，小车开着近视灯“滴滴”着从眼前驶过。
韩梦栖倒是想多吃点，但肚子塞了个汉堡喝了杯奶茶其他的都无力解决。
顾清川西装革履，像落魄街头的贵公子，端着杯可乐，沾着番茄酱吃着薯条。
他将西服纽扣解开，人生头一次坐在马路牙子上吃外卖。
吃饱喝足后，韩梦栖多了份惬意，手里拿根酥肉，咬了口咀嚼吞下后，打量着身旁的顾清川问：“川哥，你穿这么正式干什么啊？”
顾清川逼近韩梦栖，勾着嘴角，玩味道：“相亲啊。”
说完好整以暇观察着韩梦栖表情。
韩梦栖红着脸，粉扑粉扑的，结结巴巴：“这、这么早啊，你才刚满十八岁就、就要相亲了？”
韩梦栖侧过头装作不经意问道：“她是不是很好看啊。”
顾清川眸中印着韩梦栖的身影。嗯……是挺好看的。
他悠哉悠哉：“不早了，十八岁成年了，能做好多事呢，在古代我都是几个孩子的爹了。”
“啊？！你想当爹了？？”
顾清川笑喷，这几天被顾弘强拉着穿梭在各大酒宴上的不愉快全部消失，望着韩梦栖这红得快滴血的耳朵，忍不住想不着急，哪能这么着急呢，小孩还没成年呢。
“好了，不皮了。”顾清川将脚边的外卖包装收拾好装进一个口袋里，“走吧，我送你回家。”
“不，不要，不想回家。”
“那……就这样坐着？”
“嗯。”韩梦栖说：“我没地方去，奶奶也不要我了。”
“说什么胡话，奶奶这么疼你，怎么会不要你呢。”
“不行不行不行，我已经跑出来了，我不能回去，奶奶家有我不想见到的人。”韩梦栖不停摇头，像不听劝的小孩儿，叫人没有法子。
“好好好，不回去不回去。”顾清川悄摸着在一旁给奶奶打了个电话报平安，从听筒中知道了韩梦栖不想见的人是谁。
脸上蒙了层冷霜，半垂着眼眼神阴翳。
挂断电话后，又乖乖坐回韩梦栖身边。
眼看着时间越来越接近凌晨，温度逐渐降低，韩梦栖脑袋东倒西歪，睡眼朦胧。
“韩梦栖？韩梦栖？”顾清川轻唤着她的名字。
“嗯？”韩梦栖睁开一条缝。
“我们不回家，去我家好不好？”
“不要～”
“好，不要不要。那去找个暖和的地方让你睡觉好不好？”
“不行～”
韩梦栖撅着眉，眼睛彻底闭上，赖赖唧唧道：“我不想走路，我就想在这里。”
睡意上头，她攀上顾清川手臂将脑袋枕在上面，没了声响。
顾清川似定住般一动不动，街道上人烟稀少，道路上也鲜少有车辆通过。
路灯将两人依偎的身影拉长，绵长又温馨。
冷风袭袭，韩梦栖软糯糯又毫无防备，双手牢牢抱住他的手臂，像树袋熊一般，眼睫轻颤，呼吸轻而缓。
顾清川反手探了探她脸上的温度，还好暖烘烘的。
甜蜜又哭笑不得。
他想什么样的酒店他没住过？？只是在马路牙子上过夜……这还是第一次。
败给你了，我的小祖宗。
韩梦栖吧唧吧唧小嘴，顾清川自然地揩了揩她嘴边的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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