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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怯怯的……胖哥第一次这么长时间没跟她说过一句话。
轿车降速缓缓停靠在路边，透过挡风玻璃可以看见前方福平镇的站牌。
胖哥依旧目视前方，摊开一只手招了招，“面给我。”
“……哦，哦，好！”
反应过来，韩梦栖麻溜地从塑料袋中拿出一碗端放在胖哥手上，知道自己做错，服务周到帮胖哥将一次性筷子分开递给他。
面已经坨了，胖哥像叉面饼子一样，呼哧呼哧吃起来。
塞了满满一嘴。貌似很好吃的样子。
韩梦栖乖乖坐在一边，看着胖哥吃完，喝汤，擦嘴，收拾好外卖盒子。
“小梦。”
“嗯？”韩梦栖听出胖哥语气的认真，也跟着认真起来。
“下次无论发生什么，记得来找哥。有什么事哥挡着。”胖哥望向韩梦栖，话里行间净是温柔，眼里藏不住的怜爱。
“嗯～好！”
韩梦栖知道现在胖哥的气完全消了，绷着安全带往前，忍不住伸出手臂想给胖哥一个熊抱。
胖哥发动着车子，满脸笑意，嫌弃道：“去去去，哥开车呢。”
韩梦栖止罢，端坐在座位上。
“下次再给哥打包面的话，记得打包三两的，这完全没吃饱嘛！”
“好好好，给你打包三两！给你点两碗行不行？”
“这还差不多。”
……
胖虎送韩梦栖到楼底，不再上楼。任由韩梦栖如何拖拽，仍纹丝不动处于原地。
韩梦栖磨磨蹭蹭上楼，在二楼门口一阵徘徊，莫名有些心虚。
自己好像真的做错事了。
韩梦栖还没开门，门就从里面被推开。
韩梦栖望着奶奶打开门，眼神亮了一下又暗下去。
奶奶转身进屋，气息微弱，说：“回来了，就进来吧。”
韩梦栖眼神黯淡，从心底涌出害怕。
害怕奶奶对她失望，害怕奶奶不喜欢她，害怕奶奶从今往后都不想再见到她。
她关了门，换鞋进屋。
屋内只有奶奶一人，依旧坐在她平时常坐的单人沙发上。
客厅落地窗一半拉着窗帘，处于昏暗中，一半阳光透过洒进屋内，明亮通透。
平时总是教导韩梦栖坐有坐姿，站有站姿，并且也这样要求自己的奶奶，此时佝偻着身躯，处于昏暗中，望着洒进的阳光出神。
背影单薄、消瘦，仿佛一经触碰便会消散。
韩梦栖鼻头一酸，蹲在奶奶旁边，试探性叫了句：“奶奶。”
奶奶没应。
望着奶奶布满红血丝的眼睛，乱糟糟的银丝，松松垮垮用项圈圈住，想到奶奶可能一晚没睡，愧疚、心疼、自责、后悔……揉在一起。
韩梦栖双手放在奶奶腿上，哽咽道：“奶奶，小梦错了，小梦真的错了。”
“我不该那么任性，不该随意发脾气，不该跑出去一晚上不回家，让您担心。”
奶奶依旧没应，眼泛泪花，强忍着不看她。
韩梦栖眼眶红红，恳求地仰头看着奶奶，“您不要不理我，小梦真的不会了……”
韩梦栖将脑袋枕在自己手背上，眼泪侧滑进耳蜗，她小声呢喃道：“奶奶，小梦害怕……您跟我说说话好不好？”
一双干枯的手轻抚韩梦栖脑袋，掌窝散发暖意，一下一下又一下。
啪嗒，韩梦栖穿过发丝感受到湿润，不戳破奶奶的脆弱，心疼得不行，憋着不敢哭出声，鼻头泛起小汗珠。
听着奶奶带着哭腔轻哼着幼儿时期哄韩梦栖和韩明安睡觉时的童谣，亲切、绵长、悠远……韩梦栖就着这份温暖往奶奶怀里蹭了蹭。
“小梦，奶奶永远都不会不要你，不爱你，不疼你……死了也不会。”
“不要，不要！小梦要奶奶永远陪着我，奶奶要长命百岁。”
奶奶擦了擦韩梦栖的眼泪，“好，奶奶永远陪着你，永远不离开你。”
韩梦栖双手抱着奶奶的腰，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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