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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诊医生初步诊断开了医嘱，缴完费按照上面的流程去做关于脑部和腿部的ct。
小潘抓着手柄推着从医院租来的轮椅，像推玩具车般速度极快，上窜下窜，遇到拐角处又托着轮椅一个急刹外加他的脚刹。
顾清川忍不住了，“小潘，你是不是跟我有仇？想把我颠下去？？”
小潘憨憨一笑，“哈哈...川哥，不好意思不还意思，主要是没玩过。”
一阵检查完后，放射科等结果期间，顾清川长腿屈在轮椅脚踏上，问：“你是怎么会和他一起来的？”
小潘当然知道“他”是指谁，眼神飘忽不定，支支吾吾：“额...那个......”
“好好说。”
“就不是每回放学后都要去乐伽网咖上课嘛，其实每次上课的时候焕哥就在隔壁一号包厢。”
“这次看你没来，离你说的时间又还有那么几个小时，我就去一号包厢找焕哥了。玩游戏时不小心漏了一嘴。”
小潘表情夸张，有意当和事佬，缓和顾清川和李焕间的关系：“你是不知道焕哥当时反应巨大，几个电话一打立马来你了。”
顾清川面无表情地听着，沉默不语。
第一次和李焕见面，刚上高一没多久。
夏天天气烦热，但顾清川长就长了张不好惹的脸，无论走到哪里自动冷气结界，让人避而远之。
下午午休还没过，学校迎来了短暂的安静。
顾清川独自走出教学楼，远看学校地面仿佛蒸腾起一层热气。
经过这段时间的踩点，他来到位置最偏也是最好翻的那面墙。
还没走进，就听见拳头打在身上闷闷的声音，还伴随着声声咒骂。
“让你管闲事！”
“打不死你这**！”
“你个垃圾！”
“没那本事少逞英雄！”
......
顾清川半垂着眼，困怏怏的，穿着石安中学黑白相间的校服，皮肤白皙得似乎能在阳光下透过光。
完全不担心打扰到人，自顾自的插兜走过去，站在一面墙壁前。
身后四人均穿着石安中学的校服围攻着中心站着的人，听到动静后扭过头望着顾清川，迫于一股压力不敢轻易动手。
中间的人双手环抱着头不服输，也不肯服软，叫嚣着：“你们骚扰女同学还有理了？？不要脸！”
感受到身上的拳打脚踢消失，也怔怔抬起头。
抱着头蹲在地上的李焕，自然向顾清川搭话：“诶，那边的兄弟，搭把手？”
李焕说出口时并没有想到眼前这位脸臭的不行的主儿还真就来“搭把手”了。
只是还没等他走近，那四人就逃窜走了。
哪能不走啊，早就听闻高一顾清川厕所独挑年级混混组们。
这惹不起咱还躲不起吗。
顾清川转身离开，利落翻墙。
李焕也跟在他身后利落翻墙，追上他：“诶，兄弟，等等！等等！你叫啥名啊。”
“......”
“我叫李焕，他们都叫我焕哥，你也可以这么叫我，叫了以后我铁定罩你！”
“顾清川。”顾清川懒洋洋开口：“你这么弱还罩我？”
“哦~原来你就是传闻中的顾清川啊！”
传闻？？我不就在石安中学的吗？还需要传闻。
“那不然这样，我们各叫各的。我叫你川哥，你叫我焕哥！”
顾清川满脸黑线。
李焕继续问：“那你现在不上课去哪儿？”
“上课无聊，打游戏。”
李焕自来熟攀上顾清川肩头：“那一起呗，正好我也觉得上课无聊。”
后来，顾清川和李焕渐渐熟悉，才发现他还真不弱，只是死板地不肯在学校动手。
很讲讲义气，在学校和校外混得都挺开的。但不算混子，身上有种老派又憨厚的正直。
看见需要帮助的人会冲向前，看见作恶的人会伸出拳头。
顾清川和李焕算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在校外收拾了一众众街头坑蒙拐骗、敲诈勒索、以多欺少的混子。
李焕果然如他所言，罩着顾清川，任何危险的事情总是冲在他前面，能不让他参与就不让他参与，但顾清川也总有法子参与进来。
每次打完架后他俩会去阳兴街撸串再搭配几罐冰啤，咕咚下肚；或是在乐伽网咖在柜台拿着自己习惯的外设玩几把游戏，遇到**队友也会开麦对骂；也会去一些绿野山林，爬到山顶远眺整个城市。
顾清川收回思绪，各种检查结束后躺在病床上，望着韩梦栖，“你回来了。”
医院床位紧张，一间大房子里用绿色窗帘搁出些临时病床。
韩梦栖找到寻着号找到病床，把买回的晚餐放在医用餐桌上。
韩梦栖点点头，不回答。
小潘反坐在椅子上，双手拿着手机玩着游戏，按下息屏键，猴急样：“姐，你可算回来了！饿死我了！”
小潘受到来自顾清川的眼刀，顿时改口：“嗯...我刚放屁呢，我不饿，一点都不饿，你回来的刚刚好！”
然后望向顾清川，一脸“哥，你看我这么说成吗”的表情。
韩梦栖小声道歉：“对、对不起，一时没注意时间。”
顾清川立马蹭起来，对着小潘后脑勺重重一拍。
小潘捂着后脑勺，欲哭无泪：“没事，真的，不晚。”
再有事，川哥就要我命了。
小潘苦兮兮端着一次性饭盒吃着买回来的晚餐。
顾清川看了看手机时间，“要不...让小潘先送你回家？”
韩梦栖不看他，“先不忙，待会儿。”
连小潘都察觉到两人之间这微妙的气氛，降低存在感闷声扒饭。
韩梦栖心情挂在脸上，满脸写着：我不开心了，我生气了。
气顾清川打架，气顾清川让自己受伤。
她将一个湖蓝色纸质包装袋递给顾清川。顾清川一脸懵地打开发现是一套新的卫衣卫裤。
“怎么想起给我买衣服啊？”顾清川语调轻柔得不像话。
小潘直起耳朵，不动声色偷听。
我k，认识川哥这么多年，还不知道川哥能这么温柔！！
韩梦栖嘴犟：“太有钱了，没地方花。要不要，不要还给我。”
说完起身作势就要抢回来。
顾清川连忙抱紧，“送都送了还兴抢回来啊。”
“那...富...”顾清川想想：“富美人，这么有钱，干脆包养我吧。”
小潘想打yue，川哥你是需要被包养人吗？？！
作为单身狗的他承受不住黏黏糊糊的打情骂俏，呲溜跑开。
韩梦栖边打开书包从里面掏出超市购物袋，拿出洗漱用品摆在柜子上。
边说：“不要！我要包养更帅的。”
顾清川宠溺一笑，“更帅的...谁还能长得比我更帅啊。”
“...你不要脸。”
顾清川从巷口出来终于看到韩梦栖笑了，心也放松下来。
看着她一向干净的校服，现在右手袖口沾上了血渍，校裤上还沾了大瘫的泥污。
不知是不是因为在巷子里受到惊吓，脸始终煞白煞白的。
顾清川心疼又自责：“你衣服脏了。”
平日里衣服只要有一点污渍就不会穿上街的韩梦栖，刚刚穿着这身衣服去了超市、服装店、餐馆。
韩梦栖低头看了看，洒脱道：“没事，待会洗洗就好了。”
顾清川将一套衣服递给她，“你先穿这身。”
“可是、可是这是给你买的，”韩梦栖摇摇头，“我不能要。”
“谁说给你了，借你，要还的。再说我现在穿着病号服呢。”
韩梦栖又低头看了看，穿着脏衣服确实让她有些别扭和不舒服。
她磨磨蹭蹭地接过，开朗道：“谢谢川哥！”
韩梦栖换完衣服回来，运动套装的白色卫衣和白色裤子。出于个人喜好，她选的运动套装多了些可爱元素。譬如卫衣帽子上多了两个半圆形的熊耳朵，白色卫衣加了些薄绒。
韩梦栖估摸着顾清川的尺码买的，套在她身上大大的，勉强算个oversize风。
顾清川望着韩梦栖，雪白雪白的，仿佛在撸熊脑袋一样，揉了揉韩梦栖的头发。
两人晚饭吃完了，小潘都没回来，顾清川预想到了什么。
打开手机，一看消息，果然这孙子跑了！
还说什么给两人单独的相处空间！
韩梦栖坐在椅子上，就着病床当桌子，枕在习题册上专心做着作业。
周围仿佛印着两字：“勿扰！”
顾清川伸出手指，小心戳戳：“那个...”
“嗯？”韩梦栖抬眼，大眼睛水汪汪的，浑然天成的无害感。
“......小潘走了。”
“好。那我今晚不走了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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