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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给单英倒茶，开门见山。
单英微微颔首感谢，也不藏掖，道：“去年十月开始追求研秋。在一起…是平安夜。”
“平安夜？”姚?倒茶的手抖了一下，“才一个月？”
眼见着对面的人脸色已经不好，单英心里也开始打鼓。
他已经看出来了，看起来吹胡子瞪眼的孟辉其实很好搞定，难办的其实是眼前的女强人。
进门前他已经想好了，千万不能撒谎，这个女人怕是有火眼金睛。
可他又不能说自己都爱了时研秋一辈子了。
“姚主任，我是个商人。我这种商人您肯定见了许多，都是目的导向。这点我也是一样。只要目标明确，达成目标耗费的时间、精力越少越好。”
他顿了一下，双眼直视姚?，毫不闪躲。
“但我的目标，不是和时研秋在一起。而且一辈子和她在一起。”他重重咬字在“一辈子”三个字。
“为此我愿意花费的成本是无限制，也愿意接受你们的考验。”
他咽了一口茶水，等待对面的审判。
姚?看了一眼孟辉，斟酌一下，先行按着孟辉的手，才问单英：“什么时候同居的？”
“什…！”
“啧！你先别急！”姚?瞪孟辉一眼，孟辉就闭口乖乖喝茶了。
她安静地等着单英的回答。
“这点我要解释一下。起因是家里的水管爆了，就去了研秋那里借住。后来…后来在一起了，的确是有私心，就没再提搬回去。
但是我发誓，我们只是住在一起，并没有睡在一起。”
见他这么紧张，姚?反而笑了出来。
“我像是这么古板的人吗？”
她走到墙边，关上灯，再打开。
昏暗的灯光一下亮了许多，可见的空间和摆饰也明快了。
单英这才明白，刚刚从进门起，姚?就在利用环境审问、考验他，还好他心理承受力好。
“你别这么紧张。我们也是怕时研秋受欺负。不瞒你说，这些年我们的确没有保护好她。”
孟辉在一旁叹了一口气，“我只有一个问题。你可以保证她不受欺负吗？包括时家的人。”
单英对于他们这样的态度倒是很稀奇。
时家的确对时研秋是不管不顾，但哪有人会把娘家当作豺狼虎豹？怎么说也是单家才是真正的泥沼吧？！
但他还是肯定道：“我会保护她。但研秋说她要独立行走。我的保护只能是和她携手同行，共同战斗。”
他说完这话，明显看见对面的夫妻俩相视一笑。
两人握住彼此的手，对彼此点头，也对单英点头。
西京的腊八节特别热闹，尤其是老城墙门口，早早就有人在准备龙灯。
单英和时研秋也要去凑这个热闹。
西京的冬夜特别冷。时研秋裹了一件厚厚的橘黄色色羽绒服，舅妈又叮嘱着围了一条羊毛围巾。那围巾捂着耳朵绕了一圈。
单英穿了一件长款灰色羽绒服，内里贴了三张暖宝宝，围巾也只是围住脖颈，戴了一副毛茸茸的咖色耳捂子。
倒是仍然瘦条条，文雅霸道的气质不减。
单总就这样牵着圆滚滚一只橘黄色色的小狐狸出街了。
时研秋只露出一双眼睛，不时瞪两眼单英。刚刚舅妈非要给她加衣服，也不见单英帮着自己说两句。
这下好吧，她都听到路过的女生指指点点，说单英这是“帅哥配坦克”。
“哎…”，单英在原地摇了摇头，拉着时研秋大步走到那两个女生面前。
“坦克是很不尊重女性的称呼，你们是没有父母还是没上过学？嗯？”
他声音洪亮，怒气冲冲。本来个子又高，压制性的威压气场兜头罩在那两个女生头顶！
吓得两人搂在一起，一个发抖，另一个还在小声嘀咕：“本来就丑…”
单英都被气笑了，一把搂过时研秋，瞪着那个女生道：“没想到你人丑心更丑！”
那女生对单英翻了个白眼，就要掏手机，也知道是要喊人还是干嘛。
时研秋这才拉下围巾，露出下半张脸。
眼看着两个女生都盯着她的脸，愣住了，时研秋拽着单英，边走边说：“算啦！瞎子也怪可怜的！”
单英看看她。两人站在路边，单英捧起她的脸，轻轻吻她。无视惊讶的路人。
他把时研秋的围巾又拉到鼻梁。
“好啦。宝贝得藏好，不能让别人觊觎。”
路灯上都挂起了圆圆的红色灯笼，单英的瞳孔里也有一个圆圆的橘黄色。
路灯上一团积雪掉了下来，扑簌簌落在时研秋的肩上。
单英掸掉碎雪花，温情顺着他的手传递给时研秋。他握着时研秋的手，塞进了自己的口袋。
灯光越来越亮，越来越热闹。
老城墙青灰色一片，爬山虎爬满了墙，枝条纵横贯穿。红色、黄色的灯光和冷焰火映射在墙上。
小孩子喔喔叫着，看长长的龙灯扭动、交叉、簇头，又跃起分开。耍龙灯的大叔脸上也洋溢着笑容。
时研秋摘下了围巾，小脸红扑扑的，嘴里哈出一团一团的白气。
西京比湖城要冷得多，时研秋和单英挤在人群中，却很温暖。
时研秋扯下围巾，和小孩子一样挥舞。她回头看单英。
背后是灿烂的冷焰火，单英盯着时研秋，她在烟火里，白皙的小脸被衬托得出尘。
旁边的男人抱着儿子，小男孩手里的糖葫芦蹭到了单英的衣服。
他皱了皱眉，听到一声软糯糯的“对不起…”。
这是一种奇异的感受。
他看到糖渍，先是嫌弃。而后想起了朵朵吃糖的小脸，又看到孩子怯生生的眼眸。他看了看时研秋的笑脸，嫌弃的感觉消失不见了。
这是两辈子从未体会过的放松，他释然地对孩子笑了笑，又牵起时研秋的手，放到唇边吻了一下。
时研秋并不知道他的挣扎，还想着又得报废一件衣服了。
两个人又跑去花街，许多人在玩儿套圈，时研秋拉着单英非要玩儿十块钱的。
单英投了五个都不中，时研秋看不过去，抢了过来。
噗噗噗，三个全中。
时研秋开心地原地蹦迪，叉着腰把剩下两个让给单英。
本来只是游戏，她掐腰的气势着实激起了单英的胜负欲。
三圈没中，又来了三十块钱的。甚至拒绝了时研秋的手把手教学。
最后还是啥都没有。
回来的路上，还一个劲儿的解释：“其实我投篮很准。”
时研秋看着他认真的眼神，只能忍着笑，也认真的“嗯”了一声。
从战利品里选出了一只有点丑的兔子塞给了单英。
她拍着胸脯说到：“我投中的，都可以送给你！”
单英嫌弃地看了看丑兔子，还是抱在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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